陸薄言看向沈越川，沈越川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

唐甜甜對沈越川解釋，「沈總是否有什么疑慮？」

「這第二個人為什么好笑？」

唐甜甜試問，「沈總記得我去見那兩個人的前後發生過什么嗎？」

沈越川回想當時的情形，聳聳肩，「才過去兩天，當然記得。」

「記得有多詳盡？」

沈越川看看辦公桌後的陸薄言，不太明白唐甜甜的意圖，「非常詳細。」

陸薄言勾唇笑了，「說來聽聽。」

沈越川剛要開口，見陸薄言意味深長看著他，突然就明白了。

「原來你們是這個意思，一般人不會把每件事都記得那么清楚，他要是記憶力超群，也不會單單就那一段記得清晰了。」

唐甜甜點下頭，「那個人的記憶很有可能被更改過了，被人為強化了一段記憶，所以才會描述的十分清晰。我想，應該是有人把自己的記憶復制到了這個人的大腦里，因為不適應，才會讓他一開始的時候感到混亂。」

沈越川覺得奇怪，「為什么要這么冒險，直接植入新的記憶不是更安全？」

「用自己的記憶確實容易暴露，所以我只能想到一個原因，這個技術雖然經過了測試，但還沒有成熟到可以隨意更改的地步，最穩妥的辦法就是把一段記憶直接復制到人的大腦陸，再輸入簡單的指令，讓他對某些『事實』信以為真。」

沈越川先是吃驚，而後後背發冷，感到了一絲毫無來由的可怕。

陸薄言目光慎重地看向了唐甜甜，「我還需要確認他們有沒有其他記憶被篡改過，接下來的幾天，唐醫生，你可能還要繼續去療養院和他們接觸。」

「陸總還有怎樣的顧慮？」

「那個舉報過蘇雪莉的人，我很好奇他是被人控制，還是心甘情願的。」

「陸總放心，我會繼續和那兩個人見面的。」

唐甜甜起身從陸薄言的辦公室離開，沈越川送走唐甜甜回到了辦公室內。

陸薄言雙手手指交扣著，食指指尖輕對，「越川，康瑞城已經把mrt技術用在人的身上了。」

沈越川點頭，心底沉了沉，「更可怕可能還不是這個。」

陸薄言身上多了一些凜然氣息，從辦公桌前起身，他走過辦公桌前看了看沈越川，「康瑞城恐怕是把自己的記憶復制給了這個人，試圖命令那個男人按照他的想法行事。」

「這種手段真的可行嗎？」沈越川不能相信康瑞城可以做到這個地步。

陸薄言看向他，「用一個人的記憶控制另一個人，你覺得做不到？」

「怎么可能做到？這簡直就是在玩火。」沈越川不由拔高了聲音。

陸薄言眼角淺眯，這樣的形容倒是很適合康瑞城，康瑞城做事從來不計後果。

「如果你的記憶被混淆了，你以為那些想法都是自己的，你會不會按心里的意圖去做？」陸薄言語氣稍沉。

沈越川面色微變，「人心最難控制。」

陸薄言心底變得更加沉重，看向辦公室的窗外，就是因為這句話……

「他如果做到了，這才是最可怕的。」陸薄言看著外面灰白的天，「越川，你記不記得那位查理夫人，她當晚是想做什么？」

「黛安娜帶來了mrt技術，盯著這個技術的人絕對不會在少數的。」

一個可以操控人記憶的技術，但凡是有權有勢的人物，誰不想獨占到手？

唐甜甜從醫院離開，沒想到回家後在小區門口看到了唐爸爸。

唐爸爸看到她，「住在這兒還習慣嗎？」

「挺好的，住了一段時間了，環境也好。」唐甜甜走過去，看唐爸爸一個人，「媽媽呢？」

「有事出門了，晚點才能回去。」

唐甜甜點了點頭，帶爸爸上樓回了家。

唐爸爸偶爾會過來看一次，他們平時很少管唐甜甜的生活，大多事情都並不干涉。

唐爸爸坐入沙發，沒多久又起身在房間內簡單參觀一下。

唐甜甜倒了水端過來，「爸。」

唐爸爸回到客廳，「你既然從y國回來了，就不要再去了，甜甜，你媽媽的態度你很清楚，她的決定是不會變的。你也不要對那個男人太狂熱了。」

唐爸爸開門見山一番話說完，唐甜甜像是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

「爸，你怎么會這么說？」

唐爸爸沒有直接回答，反倒是問，「你為什么非他不可？」

「您和媽媽為什么不分開，要在一起這么久？」唐甜甜在唐爸爸對面坐下就直接問了。

「胡說。」唐爸爸的口氣瞬間嚴肅幾分。

唐甜甜也小臉嚴肅，看了看唐爸爸，「這就是我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