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九,高寒出現在了白唐父母家,今天是白唐出院的日子。
陸薄言穆司爵等人一同去了醫院。
醫院里突然出現了這么一群一米八大長腿的帥哥,排隊拿葯的病患們一個個看直了眼。
可以想像一下,身材高大的陸薄言,行走的衣服架子,身穿手工定制高級西裝,成熟英俊的面龐,不用多說一句話。他得天獨厚的氣質,就占了c位。
剃著寸頭的穆司爵,皮夾克工裝褲加馬丁靴,一副黑色墨鏡,他往那一站,就是妥妥的黑老大。
一張冷臉,見誰都不理淡漠的表情,就這高冷寡婦風,准能吸引一大票妹子。
而蘇亦承,黑色毛衣,白色羽絨服,天生就給人親近感,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
沈越川是他們中年紀最小的,連帽衛衣加休閑褲運動鞋,栗色卷發,人群中一站果斷的陽光暖男。
葉東城是他們一行人中最接地氣的,一個大背頭,嘴上叼著一根未點燃的香煙。白色襯衫的扣子松著上面三個,外面穿著一件外套,骨子里就帶著股子邪性。
他們五人一出現,走路像是都帶風。
陸薄言走在最前面,穆司爵和蘇亦承在其後,沈越川和葉東城跟在最後面。
他們這五個男人走在一起,真是乍眼。
一開始白唐受傷的時候,陸薄言都不讓他們來看望,現如今為什么又這么大張旗鼓的五人到齊一起來?
因為他們想把暗害白唐的人引出來。
一開始白唐受傷,陸薄言他們盡可能做到不引起他們的注意。
但是現在,蘇簡安死里逃生,馮璐璐被抓杳無音訊。他們又沒有任何線索,所以他們只好自己出來當魚餌。
陸薄言他們一行人到的時候,高寒已經在白唐病房了。
他們見到高寒,不由得心揪,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高寒像是變了一個人。
他周身散發著憂郁和悲傷,而且他瘦了,也憔悴了,和之前的那個高寒判若兩人。
陸薄言走過來,他重重拍了拍高寒的肩膀。
「你不要倒下去,馮璐璐還在等著你。」
聞言,高寒看向陸薄言。
陸薄言繼續說道,「既然他們已經出來了,就不會再躲,現在沒他們的消息只是暫時的。我們,」陸薄言看身後的四個人,「我們會陪你一起找她。」
高寒緊緊抿著唇角,聽著陸薄言的話,高寒重重點了點頭。
今天是白唐出院的日子,本來是個高興的日子,但是大家都笑不出來。
看望了白唐,最後高寒送白唐回去的。
在路上的時候,白唐一直看著高寒,他想找個話題,然而看著高寒淡漠的面龐,他實在是不該說什么。
他也算高寒和馮璐璐感情的見證者,如今馮璐璐出了事情,按著高寒對她的愛。
他能理解高寒的心情。
人活一世,來得時候孤孤單單來,成年之後才有一個人陪伴。痛失愛偶,足以擊垮一個人。
尤其是高寒,馮璐璐對他來說,意義非凡。
馮璐璐是他用命等了十五年的女人。
白唐收回目光,不由得嘆了口氣。
「白唐。」
「在!」
聽聞高寒叫自己,白唐條件反射性的緊忙坐直了身體。
高寒淡淡笑了笑,「你不用這么緊張。」
白唐看向高寒,「高寒,馮璐璐她……」
「我現在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夢到馮璐,夢到她……為了不再夢到她,我強制自己不睡覺。」
高寒看著前方,靜靜的說著。
「高寒,你這樣下去不行的。你會把身體熬壞的。」
聽著高寒這樣說,白唐心中不免擔憂起來。此時的高寒看著太陌生了,這跟他認識的高寒根本不一樣。
在他眼里,高寒從來沒有怕過事兒,任何事情,只要他出手,一切都完成的特別漂亮。
而現在,白唐在他身上看到了「死氣沉沉」。
「白唐,你說人活著是為了什么?」
聞言,白唐緊緊蹙起眉。
「人活著如果只是為了受苦,那為什么還要活著?」
「高寒!你他媽在說什么胡話?」白唐一下子急了,「馮璐璐現在只是找不到了,她沒有死!」
高寒這種消極的精神態度,太讓白唐害怕了。
「馮璐璐只是被抓走了,她還沒有死!就算,」白唐頓了頓,一字一句的說道,「就算她死了,你還得幫她報仇,找到那群混蛋!」
「白唐,都是因為我!」這些道理,高寒比誰都清楚。
他要找到馮璐璐,不管她是什么情況,他要幫她報仇,那些曾經欺負過她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可是——
「馮璐,因為我,之前就被康瑞城的人盯上了。如果她不認識我,她就可以平平淡淡快快樂樂的度過這一生,是我,是我害了她。」
一想到這里,高寒總是會覺得心痛難熬,他什么也沒帶給馮璐璐,只因為年少的相遇,馮璐璐就要因為他受這無妄之災。
他恨他自己,不能保護她,還連累她受到傷害。
「高寒,你醒醒吧,你在說什么話?如果按你這套理論,那我們是不是該怪陸薄言,都是因為他,才有的康瑞城這個事情?」
「這個想法就是錯誤的,我們這是在罪犯開脫!一切的根,都在康瑞城身上。和陸薄言無關,和你也無關,你們都是受害者!」
高寒陷入了自己的死循環,沒有線索,沒有保護好馮璐璐,這兩種情感,一直都在折磨著他。
「高寒,你想想,馮璐璐現在就在等著你救她,如果你自己都泄氣了,誰還能救她?」白唐的聲音平緩下來,他平心靜氣的勸著高寒。
聞言,高寒的手一怔。
「你想想,那些人之前就是在利用馮璐璐,那現在,他們可以還會繼續利用她。他們又怎么可能,輕易的殺害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