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其實……」李維凱有些失神，到嘴邊的話說不出來。

因為他知道，這個東西如果拿出來，有些事就沒法挽回了。

他這樣子把馮璐璐也弄緊張了，「李維凱，難道我還有更多不記得的事情嗎？」

李維凱抬起頭，看到她貯滿淚水的雙眼，不由心口一抽。

她的痛苦直擊到他的心臟。

他不再猶豫，拿出兩份結婚證遞給馮璐璐：「你想知道自己的丈夫是誰，這上面寫得很清楚。」

馮璐璐接下身份證，雙手微微發顫。

她害怕結婚證翻開，她和高寒的關系也就畫上了句點。

「打開。」高寒低沉的聲音響起。

馮璐璐轉動美目朝他看去，他深邃的眸光中帶著一絲柔軟的笑意，仿佛在鼓勵她打開。

她心頭的緊張頓時緩和些許，終究是要面對的，索性來個痛快。

她一咬牙，打開其中的一本結婚證，整個人頓時愣住。

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急忙又打開了另一本結婚證。

確定這一本和前一本是一模一樣的內容，她不知該喜該悲，淚水忍不住的簌簌然滾落。

結婚證上是她和高寒的照片，也是馮璐璐和高寒的名字。

也就是說，她曾經結過婚，但結婚的對象是高寒！

「李維凱，這……這是真的嗎？」她真的不敢相信會有這樣的好事。

李維凱聳肩：「你看發證日期，如假包換。」

「高寒，高寒……」馮璐璐嗚咽著投入了高寒的懷抱。

他知不知道，這幾天她承受了多大的壓力和痛苦。

她真的以為自己再也沒法和高寒在一起了。

但現在那些壓力和痛苦在這一刻全部釋放出來，她完全沒敢想事情的真相原來如此。

高寒疼惜的將她抱緊，柔聲在她耳邊勸慰：「有我在，沒事了。」

他不經意間抬頭，只見李維凱站在桌後黯然失神。

他回想起他來這里找李維凱的情景。

「你說你有辦法挽回？」進來後，他沒有廢話。

李維凱一改往日風度翩翩的模樣，頂著雞窩頭和黑眼圈說：「兩個辦法，一個醫學上的，連續服葯抑制大腦皮層的活動，她再也不會發病，但所有的記憶都會慢慢消失。」

「聽聽第二個辦法。」高寒說。

「修補記憶，哪里出了問題就補哪里。比如這次她知道自己曾經結過婚，就把她最愛的男人變成她的合法丈夫。下次如果她想起自己曾經有過孩子，就告訴她，她只是在幼兒園當過老師。」

已經被替換的記憶，她是不可能完全想起來的，而這些偶爾在她腦海里出現的殘存片段，是因為對方的mrt技術還不完善。

所以，破一個洞打一個補丁，也是一個辦法。

「用第二種辦法，把我變成她的合法丈夫。」高寒立即做出選擇。

李維凱的臉上現出一絲猶豫，「這個辦法的後果，是她總有一天發現你給她的東西前後矛盾。到時候你在她心里會成為一個大騙子。」

「我願意。」高寒不假思索。

只要能緩解她的痛苦，他做什么都願意。

李維凱沉默。

高寒挑眉：「怎么，辦法是你想出來的，你現在反悔了？」

好片刻，李維凱才開口：「希望你能當一個好丈夫。」

「馮璐的丈夫，只能是我。」高寒毫不猶豫的丟下這句話，轉身離開。

兩個男人三言兩語便敲定了這件事，為「曾經結婚」的疑點劃上一個節點，但沒能節點的，是李維凱對馮璐璐的感情。

親眼看著自己愛的女人和別的男人成為夫妻，換做誰都不好受。

高寒非常理解，所以他決定讓李維凱好受一點，比如說，他和馮璐璐換一個地方恩愛，不要讓李維凱瞧見。

「馮璐，我們回家。」他摟著馮璐璐站起身。

嗯，有件事忘了，「馮璐，我們得謝謝李醫生。」他「特別認真」的說。

馮璐璐覺得他說得對，特意對李維凱鞠躬：「李醫生，謝謝你告訴我這么棒的一件事。」

她開心的將結婚證抱在懷中，仿佛什么天大的心肝寶貝。

高寒沖李維凱輕輕挑眉，炫耀毫不掩飾。

這是雄性動物的本能，長得多帥干得多優秀都不會改變，尤其他得到的是自己心愛的女人。

「幼稚的普通人！」目送兩人的背影消失，李維凱不屑的輕聲吐槽。

但他好羨慕這樣的幼稚啊，什么時候讓他也幼稚一回？

馮璐璐跟高寒高高興興上了車，結婚證一直被她愛不釋手的拿在手里，翻看不知多少回了。

「馮璐，結婚證我來保存，丟了補辦挺難的。」高寒關切的說道。

馮璐璐訝然一愣，沒多想就伸手將結婚證朝高寒遞來。

高寒差一點就拿到，馮璐璐又將手縮回去，一本正經將結婚證緊緊摟在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