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親是誰?」
**
天色已經完全的黑下來。
厚雲層沉沉的壓在空中,仿佛一堵密不透風的牆,令整座城市都像被放置在桑拿房中。
程子同推開公寓的門,迎面而來的是一陣清透的涼爽,緊接著是飯菜的香味。
他愣了一下,隨即捕捉到在餐廳忙碌的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的冷眸中泛起一絲柔軟,他快步上前,將符媛兒摟入懷中。
「怎么過來了?」他的硬唇貼在她的耳。
「看看我不在的時候,你會不會帶別的女人回來。」
他在她耳邊輕笑:「那你看到了?」
「沒有。」
「上次欠我的可以補上了?」
符媛兒俏臉微紅,「你……你先吃飯吧,都是我親手做的。」
餐桌上擺放的,都是他喜歡吃的。
「好,先吃飯。」他坐了下來,不過是拉著她一起,讓她坐在他的腿上。
「別鬧了,我做的是牛排。」她將他推開,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了。
她拿起刀叉,開始切自己面前的那份牛排。
卻見他偏頭一直看著她。
「你不吃?」她問。
「在你眼里,牛排比我更重要。」他的俊眸里帶著一絲不悅。
符媛兒忍不住翹起唇角,「你還跟牛排吃醋。」
他忽然湊過來,「我比牛排好吃。」他沉啞的聲音充滿暗示。
她頓了頓刀叉,俏臉卻沒有浮現他印象中的緋色。
「程子同,」她忽然說,「今天我碰上季森卓了。」
程子同眼中的暗啞瞬間消失,代之以滿滿的不悅:「這么巧?」
a市那么大,既沒有集體活動也沒
有約,的確是令人吃醋的巧合。
「他跟我說了一件事,」她繼續說道,「他說我舉辦招標晚宴的那天晚上,有一件事情發生了我卻不知道……」
程子同眸光一緊。
符媛兒輕嘆:「我真的沒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情,我很後悔……」
「砰」的一聲,程子同一巴掌拍在了桌上。
「他是個男人,他不想要的女人,刀架脖子上也要不了,」他惱怒的罵道,「明明是他自己把持不住,現在有什么資格跟你說三道四!」
「怎么會,他能把持住的,是那天……」
「他如果真能把持住,怎么會將程木櫻折磨成那樣,」程子同打斷她的話,「偏偏做了的事情還不敢承認,躲起來當縮頭烏龜,也就是程木櫻不找他算賬,否則程家早就將他的腿打斷了……」
說著說著,他發現符媛兒的眼神有點不對了。
她靜靜的盯著他,等他回過神,也冷靜下來,才問道:「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
程子同一時語塞。
剛才他急於讓符媛兒看到季森卓的「真面目」,沒想到把自己的底給漏了。
「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她又問。
程子同抿唇,「不是什么大事。」
「怎么不是大事!」她驀地站起來,一臉質問的神色:「那是我辦的酒會,發生這么大的事情,你們卻將我一個人蒙在鼓里!」
程子同也生氣了:「你在意的是發生了這件事,還是在意季森卓有了別的女人?」
事到如今,他還在吃季森卓的醋嗎。
「程木櫻懷孕了!」她告訴他。
他能不能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
「你為什么讓他們都對我隱瞞,隱瞞我就算了,為什么不教程木櫻采取措施,現在她有孩子你說怎么辦?」一連串的質問下來,符媛兒氣得俏臉發白。
程子同也很生氣,「程木櫻有了季森卓的孩子讓你這么氣憤?」
「我想知道,她為什么會有季森卓的孩子!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么!」
程子同皺眉,「你什么意思……」
她是不是在說,「你認為一切是我的安排?」
「我想知道是誰的安排!」她深吸一口氣,「我可不可以從你嘴里聽到一句實話?」
程子同冷靜下來,「你想聽實話……實話就是,當晚程奕鳴設計,本來想讓於輝和程木櫻生米煮成熟飯,但於輝竟然被嚴妍吸引,陰差陽錯之下,季森卓喝了酒,到了程木櫻給他們准備的房間里。」
他一字不留,將實話全部告訴了她。
她卻斂下了眸光。
再抬起頭來時,她眼里充滿了冷笑,「程奕鳴,果然又是程奕鳴……程子同,你究竟是在算計程奕鳴,還是在算計我?」
程子同頓時充滿疑惑。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你心里在想什么,你自己知道。」符媛兒心痛的呼一口氣,「我不明白,我們已經說好了一起對付程奕鳴,你為什么還要做這些手腳?」
也許,「你是想要一箭雙雕,既攪亂了程家,又讓我對程奕鳴更加痛恨,是不是?」
她怎么忘了,算計是他的生存法則。
她對他的順從和愛慕,是多么有價值的一件事情,他怎么可能不算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