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初爺爺在分配股份時,表面上看符家每個人都有份,但暗地里,她和媽媽分到的更多。
到了現在這個緊要關頭,她和媽媽沒理由將股份攥在手里不放。
她走出辦公室,聽到兩個記者在走廊上爭執。
「……憑什么這次又讓我去,上次就是我去的,那里條件那么艱苦,怎么也得輪流來吧。」
「你去過了,你最熟悉情況啊,再說了,你又不是白去,去那兒出差補助高啊。」
「補助高你去啊。」
「我去。」符媛兒走上前。
兩個記者一看符媛兒,立即尷尬的閉嘴了。
「不是的,符主管,」其中一個記者趕緊說道,「我們跟進這件事的,我們安排好了。」
「我知道你們說的是哪件事,我去跟進。」
「就這么說定了,你們誰有空把相關資料發給我。」她們還想說什么,符媛兒直接搶斷,說完從她們中間穿過離開了。
留下兩個記者既尷尬又疑惑,符記者,平常並不強勢的啊,這次干嘛搶著去山區跟進項目……
夜幕降臨。
一輛加長轎車在報社大樓前停下。
符媛兒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注視著這輛加長轎車。
程子同說派人來接她,果然派來了。
她走下樓,還穿著在報社上班時的套裝。
司機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最終默默的發動了車子。
「太太,您知道這是一個什么酒會嗎?」司機是程子同經常用的司機,對符媛兒也還沒改口。
符媛兒已經無所謂糾正他們了,只問道:「什么酒會?」
「程總辦的酒會,請來的都是國外財團代表,」重點是,「他們都不知道程總和您已經離婚。」
這些他國友人挺麻煩的,做生意就做生意,非得關注合作伙伴的家庭狀況。
他們嘴上說,對伴侶不忠誠的人,對合作伙伴也忠誠不到哪里去。
鬼才知道,國外人民的離婚率是多少。
符媛兒笑了笑,喉嚨里帶著一絲苦澀,原來她對他還有這個作用。
「你們程總今晚上是想拉點投資吧。」來彌補虧損。
司機搖頭:「公司的事我不太清楚。」
車子開到酒店前,還沒停穩,一個人影已匆匆走到了駕駛位。
司機瞟了一眼來人,趕緊踩下剎車,繼而神色緊張的摁下了窗戶。
「子吟小姐,你沒事吧?」司機一陣後怕,剛才她突然冒出來,他差點沒踩住剎車。
符媛兒是靠在司機後面的位置坐的,子吟一眼看過來,沒瞧見她。
「小杜,」子吟將一個保溫飯盒遞給司機,「我聽說程總病了,這是保姆熬的補湯,你幫我拿給他吧。」
司機微愣,她這么急急忙忙的,就為了給程子同送補湯啊。
「哦,好……」司機收下了。
子吟撫著大肚子松了一口氣,「謝謝你了,小杜。」
「何必麻煩小杜,你自己送進去不是更好?」符媛兒忽然出聲。
子吟和司機都愣了一下。
符媛兒推開車門,下車。
子吟冷冷看著她:「你來參加酒會……」
「現在不是我了,今晚你是他的女伴。」她將司機給她的身份牌遞到子吟手上,「以後你都是。」
子吟目光不定:「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說完,符媛兒轉身離去。
「太太,太太……」司機回過神來了,趕緊下車追去。
「太太,程總讓我來接你,沒把您送到會場,就是我工作的失職啊。」
符媛兒微微一笑:「你以後見了我,不要叫我太太了,我和程子同已經離婚了。」
她毫不回頭的往前走去。
司機看著她的身影,心里忽然明白,他再追上去也是沒用的……
他硬著頭皮回到車邊,看看拿著身份牌的子吟,猶疑的問道:「你真的要進去嗎……」
「我為什么不進去?」子吟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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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媛兒先飛了國外一趟,拿到了媽媽簽字的股權轉讓書,才來到山區跟進工作。
這里是南方山區,植被蔥郁,氣候濕潤,空氣清新怡人。
之前社會版做了一個選題,采訪十個曾經離開家鄉在外奮斗,取得一定成就後又回到家鄉的人。
其中九個的稿子已經做好,但剩下這一個忙於四處推銷家鄉特產經常不在,所以拖到了現在。
不過這里的交通的確不太好,符媛兒下了飛機坐大巴,坐完大巴換小巴,小巴車換成拖拉機,再換成摩托車……
她今天碰巧穿了一件白衣服,估計現在已經成為咖色了,而且是不純正的咖色。
「到了。」終於,摩托車停下了,後輪胎順便揚起一陣灰。
符媛兒吐了一口氣,先下車再拿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