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嚴妍忽然想起來,「一直在替我們說話的那位夫人是誰?」
她沒想到程家還有這么和善的人。
「你說白雨太太?」符媛兒想了想,「她是程奕鳴的媽媽。」
「哎呀!」嚴妍一聲驚叫。
「你怎么了?」好端端的干嘛用額頭撞玻璃!
「讓我死了得了……」
兩人來到醫院,於翎飛和子吟都被送進治療室了,慕容珏自然不會來,只有白雨和管家站在走廊里等待。
見她們走過來,白雨的目光落在符媛兒臉上:「符小姐,我們可以談談嗎?」
符媛兒微愣,點了點頭。
剛才在程家,白雨一直在圓場,這點面子她還是要給的。
「您什么時候回來的?」符媛兒問道。
兩人來到走廊盡頭的小露台,這里很安靜,很適合談話。
之前剛進到程家時,符媛兒在家宴上見過白雨。
但白雨喜歡旅游,聽說經營的旅游賬號粉絲挺多,所以她經常不在家。
程奕鳴被慕容珏當做生意接手人培養,反而身為母親的白雨並不怎么參與程家的紛紛擾擾。
也許激烈的斗爭早就結束,白雨才要四處散心修養吧。
「回來沒幾天,」白雨微微一笑,「但我沒想到,這段時間出了這么多事。」
「我也沒想到啊,」符媛兒說得很直白,「以前慕容珏在我面前表現出一副慈祥奶奶的模樣,原來是一個老妖婆。」
對程家人,她毫不客氣。
她就不明白了,「說到底程子同也是程家人,她為什么要一直針對程子同?」
白雨輕聲一嘆:「當年的事令人唏噓……蘭蘭,」她這樣稱呼程子同的媽媽,「蘭蘭是個好姑娘,但脾氣太倔了。」
「當年小叔,」她是大嫂,所以稱程子同的父親為
小叔,「小叔有意將蘭蘭養在外面,但蘭蘭寧願斷絕關系也不願沒有名分……她給所有人出了一個難題,最後為難的是自己。」
「所以錯都是她的?」符媛兒反問:「就算她有錯,跟程子同有什么關系?他失去媽媽之後,連爸爸也失去了嗎?」
「我一直覺得當年還發生了一些我們都不知道的事情,」白雨並不因她的質問而生氣,仍舊不慌不忙的說道:「就在蘭蘭去世的前一年,程家的生意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我也不知道老太太用了什么法子,才轉危為安,這件事,連奕鳴的爸爸都不知道。」
「但我直覺,這件事和蘭蘭的死一定有關系。」
「我跟你說這些,不是想要挑起矛盾,」白雨溫和的說道,「而是希望能找出真相……我一直覺得,子同一定是誤會了什么,才會讓他的恨這么深。媛兒,你會不會覺得,如果他的人生沒有恨,會比現在幸福快樂很多?」
符媛兒啞口無言。
「那時候我跟蘭蘭關系還不錯,蘭蘭是一個聰慧至極的女孩,」白雨的眼里露出微笑,「當時我們還曾約定結伴去沙漠旅行,可惜……」
「她去世後,子同流落在外,我去看過他,我也想將拜托朋友收養他,但他對我很抵觸……應該說他對程家人都很抵觸吧。」白雨輕嘆,「但我覺得,蘭蘭一定不想子同過著現在的生活。」
說著,她從隨身包里拿出一個紙卷,紙卷中間系著紅絲帶,像是一份禮物。
「我唯一擁有的子同的東西,他八歲時畫的。」白雨微笑道:「我曾想過用來祭奠蘭蘭,最後還是舍不得燒掉,我現在把它送給你。」
符媛兒一愣:「為什么送給我?」
「你是他最愛的女人,不是嗎?」
符媛兒受寵若驚:「不,我……我不是,於翎飛……還有一個,我們都沒見過……」
白雨已將紙卷塞進了她手里,「你要相信自己的眼光,如果他不是對你百分百的愛,怎么能換來你的全心全意?」
「我……謝謝。」
「媛兒,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白雨猶豫了一下,「你那個朋友……真的有奕鳴的孩子了嗎?」
符媛兒:……
她說呢,剛才嚴妍為什么要用額頭撞擊玻璃了。
符媛兒快步回到走廊,見治療室里還沒動靜,趕緊拉上嚴妍去一旁。
「裝懷孕騙男友媽媽」的事得好好說說。
然而這時,走廊入口走來一個熟悉的身影,符媛兒定睛一看,是媽媽!
符媛兒頓時頭皮發麻,以媽媽對子吟那個關心勁,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一定對她碎碎念到她想從窗戶上跳下去……
「你快去擋住我媽,就說我不在。」她小聲叮囑嚴妍,轉頭就走。
「媛兒!」然而,媽媽已經看到她了。
符媽媽快步走到她面前,緊張的將她上下打量,「你沒事吧,沒事吧,這血……你受傷了?」
「媽,我沒事!」她趕緊回答。
別看媽媽現在這么緊張,這是天性使然,等她緩過勁來,就又要開始念叨她了。
她暗中對嚴妍使了一個眼色,還不快幫幫她,就等著看笑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