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啼哭聲。
聲音好像鈺兒。
她的鈺兒哭了。
符媛兒渾身一個激靈,猛地睜開眼,才發現自己被丟在房間里,雙手雙腳都被捆住。
是令月。
她馬上反應過來,令月給她的湯里有問題。
這時,鈺兒的哭聲漸漸停歇,她聽到令月柔聲哄孩子的聲音,就像之前多少次,鈺兒哭鬧的時候那樣。
符媛兒的心頓時揪成一團,令月將她捆了起來,會不會對鈺兒也不利。
不用說,家里的保姆一定早被令月收買,這時候不會在家。
而程子同遠在國外,她的手機也被收走……家里只剩下她和鈺兒,當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符媛兒心里著急,使勁掙扎,但繩子捆得太緊,手腕磨出血也沒點用處。
鑽心的疼痛反而使她冷靜下來。
她仔細想想前因後果,令月這樣做一定是有所求。
她就等著令月過來跟她談判吧。
果然,當鈺兒的哭鬧聲徹底停止,一陣輕細的腳步聲來到了房間外。
房門推開,令月走了進來。
符媛兒鎮定的瞪住她,只見她臉色平靜,眼里透著猶豫和愧疚。
「你把鈺兒怎么樣了?」符媛兒急聲質問。
「鈺兒睡著了……」
見符媛兒滿臉不信,令月輕嘆一聲,似乎頗為無奈,「我照顧鈺兒這么久,我對她是有感情的,不會把她怎么樣。」
一個給她下葯,將她雙手雙腳捆起來的女人竟然大談「感情」,符媛兒冷冷不屑。
「少廢話,你想怎么樣?」她問。
令月在沙發上坐下來,語調依舊平緩:「你找到保險箱了?」
符媛兒雙眼圓睜,腦子里電光火閃,瞬間將前前
後後所有關竅都想通。
令月接近她和程子同,一開始就是為了保險箱!
他們防備程家,跟於家斗,卻沒想到身邊的人等著坐收漁翁之利。
「你根本不是被逐出了家族,一切都是謊言,你是來找保險箱的對不對!」她質問令月。
然而,令月卻哀傷無比的垂眸,「媛兒,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唯一沒告訴你的是,我有孩子!」
本來母子倆一起逃出家族的勢力范圍,但他們找到了她的兒子,並且加以最嚴格的控制。
「除了令蘭留下的保險箱,可以將我的兒子換出來,我想不到其他的辦法。」令月傷心掩面:「我不想這樣對你,但我必須得到保險箱。」
她的傷心令人動容。
但符媛兒卻沒再那么輕易的相信她,「我不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但我可以告訴你實話,你看到的那段視頻是假的。我是為了幫於輝錄的假視頻。」
她簡單解釋了一下。
令月怔然愣住,但不願相信,「你撒謊!你怎么能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不管你信還是不信,我說的都是事實。」符媛兒坦然。
令月希望落空,顯然焦灼起來。
「我已經很久沒見兒子了……」令月來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詞,「他一定很想我……他有先天心臟病,他們照顧不了他的……」
聞言,符媛兒心頭一動,原來真正讓令月著急的是這個。
「一定存在的!」令月忽然盯住符媛兒,「你好好想想,令蘭一定會給你們留線索!」
符媛兒很認真的想過了,她的確想到了一點什么……
「你把我松開,我可以再想想辦法。」她提出要求。
「松開你?」令月不同意,「松開你,你跑了怎么辦!」
「你把我關在房間里,鈺兒又在你手上,我能跑到哪里去?」她冷冷一笑,「你這樣捆著我,我反而什么也干不了。」
令月思索片刻,事到如今,她只能放手一搏。
符媛兒手和腳上的繩子被解開了,但鈺兒被掌控在令月手里。
令月說了,天黑之前她如果找不出保險櫃的下落,令月會帶著鈺兒消失,讓他們永遠找不到。
符媛兒相信令月有這個本事。
她從私人物品里找出了令蘭留下的那條項鏈。
她思來想去,如果說能從什么東西里找到線索,只能是這條項鏈了。
但左看右看,反復觀察,這條項鏈並沒有什么獨特之處。
符媛兒深深思索,忽然,她想起了什么,試著轉動項鏈吊墜的邊框。
奇跡出現了,吊墜的邊框是可以挪動!
而且還發出了咔嚓咔嚓的聲音。
令蘭是一個極聰明的女人,不管做什么事,她都會研究出一套自己的辦法……旁人對令蘭的描述在符媛兒腦海中浮現,她繼續扭動吊墜的邊框。
忽然,「咔」的一聲輕響,邊框被卸下來,小小的照片掉落。
照片背後赫然有一排小字……
符媛兒和令月坐到了餐桌前,面對面的談判。
孩子被令月鎖在房間里。
「我只有一個條件,等程子同回來。」符媛兒鎮定說道。
「你覺得我會答應嗎?」令月也鎮定的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