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年輕,慢慢積累吧。」
祁雪純不服氣:「說得你自己好像快退休,比我就大五歲的小哥哥!」
白唐詫異:「我竟然比你大五歲?這里可不許謊報年齡。」
「你……你竟敢說我老!!」
從辦公室外路過的同事們紛紛面露詫異,前不久里面還經常雞飛狗跳呢,現在怎么笑語晏晏了。
「白隊,」祁雪純還有正經事跟他說,「案子看似破了,但我總感覺還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什么地方?」白唐問。
「賈小姐自殺的理由,似乎還不夠。」
又說:「賈小姐被發現之前,我們聽到的那一聲巨響是什么?」
這些都還沒有答案!
白唐若有所思,他轉身看向窗外,「雪已經停了,等雪融化了,世間萬物又會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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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程奕鳴的書房仍然亮著燈。
嚴妍端了一杯熱咖啡走進來,聽到他在講電話:「……我不確定能記得所有的人,我看看再說。」
「李嬸呢?」程奕鳴放下電話,濃眉緊鎖:「怎么讓你端咖啡。」
嚴妍好笑:「我是什么保護動物,咖啡也不能拿了?」
他有點誇張,剛到家就交代李嬸管家和司機,從今天開始,家里什么事也不能讓她碰。
如果不是她攔著,連朵朵也會被他告誡不准來煩她。
她擔心朵朵會認為,他們有了孩子之後,再也不會對自己好。
然而朵朵卻比誰都開心,馬上說她以後不再買玩具,把錢省下來留給弟弟。
嚴妍既欣慰又心酸,朵朵懂事到讓人心疼。
「你剛才的電話,跟案子有關嗎?」嚴妍問。
「是白唐。」程奕鳴點頭,「他將被詢問過的賓客名單發給了我,讓我看看有沒有遺漏。」
嚴妍有心幫他,可她根本分不清楚誰是誰。
「這些只是案件的掃尾工作,不用你操心,」程奕鳴神色很嚴肅:「你最應該做的,是好好養胎。」
「它幾乎還是一個細胞呢,你要我怎么養?」嚴妍一邊取笑他,一邊看著打印出來的名單。
一眼掃下來,她覺得有點不對勁,於是又認真仔細的看了一遍。
「怎么?」程奕鳴問。
「我是看錯了嗎,怎么沒有申兒的名字?」她將名單推到程奕鳴面前,「你幫我看看。」
程奕鳴也瀏覽了一遍,果然不見程申兒三個字。
「申兒還沒到十八歲,也許警察是不進行詢問的,」嚴妍猜測,「你看看,其他孩子是不是也沒在名單上?」
程奕鳴看了一眼,低沉的臉色已經說明問題。
嚴妍心頭一怔。
程奕鳴立即撥通白唐的電話,將這事說了。
「我就是擔心出現名單漏缺的情況,」白唐回答,「你再看看有沒有其他漏缺的人。」
畢竟太多,他擔心手下的警員工作出現統計紕漏。
他這樣說,嚴妍心里安定多了。
她的確也累了,留程奕鳴一個人忙活,自己先回房睡了。
只是睡得一點也不好,夢境里不斷出現申兒的身影。
那時候她每天晚上帶著申兒在舞蹈室練習,申兒說想做像安娜巴甫洛娃那樣的舞蹈家,能為一個舞種做出貢獻。
嚴妍卻總說,偉大的理想先放在心底,目前要做的,是抓住補錄的機會進到決賽里。
嚴妍睜開眼,身邊已有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怎么了?」他問。她的一點小動靜足以讓他從睡夢中馬上驚醒。
「沒事,睡早了,半夜會醒。」她貼入他的懷抱。
等他再次沉沉睡去,她才拿起手機,給申兒發了一條短信。
申兒,你睡了嗎,看到消息回復我一下。
一直沒有消息回過來。
興許申兒已經睡了,等明天,她去申兒家看一看。
迷迷糊糊睡了,忽然,一個焦急的聲音闖入她的耳膜:「……太太還沒起來,有什么急事你先等等……」
是李嬸的聲音,就在卧室門外。
嚴妍本能的要立即坐起,肩頭被程奕鳴按住,「你別急,我去看看。」
程奕鳴穿上睡衣外套,打開門,李嬸正攔著申兒媽往門口沖。
「什么事?」程奕鳴問。
「奕鳴,」申兒媽一臉焦急:「那個警官是你的朋友對不對,你快幫我報警,申兒不見了!」
「咣當!」房間里傳來杯子打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