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找過去,她沒碰上任何一個人,而二樓的房間門也都是緊閉著的。
她找到書房門口,琢磨著剛才的動靜應該是從這里傳出……忽地,房門從里面被拉開,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手舉帶血的尖刀沖出,不由分說朝她刺來。
她且跑且躲,就這樣跑下了樓,後來司俊風沖了進來,將對方制服。
她才發現對方竟然是袁子欣。
「司俊風和在場的賓客當時都聽到尖叫聲。」白唐問。
祁雪純點頭,「尖叫聲是袁子欣發出來的……變調的尖叫聲,當時我竟然沒聽出來是她的聲音。」
「袁子欣追著你下樓,所以在她之後還有沒有跑出書房,你並不知道。」白唐問。
祁雪純點頭,這也是她自責的地方。
如果袁子欣沖出書房的時候,她就認出來,當場將袁子欣制服,也許她會發現更多的線索。
白唐略微思索:「你對這件案子有什么想法?」
祁雪純抬眸:「白隊,我申請親自勘探案發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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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老常住在這棟別墅,他有兩個兒子,三個孫子兩個孫女。
孫子輩都在國外留學,兩個兒子在a市生活,而陪他居住在別墅的是大兒子歐翔。
另外,還有兩個保姆,一個司機和一條7歲多的邊牧。
案發地點,歐老的書房,已經被警戒起來。
祁雪純在書房里勘察的同時,白唐正在客廳里對歐老大兒子歐翔進行詢問。
「別墅里除了你和歐老,還有哪些人?」
「還有內人,上星期她出差了,下午會提前趕回來。」
歐翔已經年近五十,但保養得很好,加上一身儒雅氣質,讓人覺得是一個可親的人。
白唐點頭:「歐太太是做什么工作的?」
歐翔回答:「她是一個畫家,經營自己的畫室。」
「歐先生做什么工作?」
「我做投資,三十五歲以前我在我爸的傳媒公司上班,後來自己做投資公司,投了一些項目,賺得不多,夠生活而已。」歐翔的唇角帶著苦澀,喪父之痛郁積在他心里。
白唐理解他的心情,「歐先生節哀。你從歐老的公司出來後,誰在公司主事?」
歐翔略微遲疑,才回答道:「我弟弟歐飛,我在公司里的時候也不主事,主事的一直是我弟弟。」
又說,「做生意,我弟弟比我厲害。」
當白唐詢問保姆楊嬸時,得到的答案卻不太一樣。
「我在這個家待二十多年了,」楊嬸抹著淚說,「我送走了太太,沒想到還要送走先生……」
「大少爺是個頂好的人,他本來在公司待得好好的,先生也誇他做得好,可小少爺事事不服氣,和小少夫人經常在家里鬧得不愉快,先生好幾次還因此犯病……」
「大少爺心疼爸爸,退出了公司,一心一意留在家里照顧先生。」楊嬸越說越氣惱,「小少爺非但不領情,竟然還指責大少爺是故意作秀孝順,他帶著家人搬出了別墅,很少再回來。」
「就算先生生病,他也不來,頂多是派他太太來走一個過場。」
白唐心想,歐家兩個少爺的恩怨應該不止這么簡單,但家里子女多的各種問題不少,暫時沒法斷定與這次的案件有關。
「歐飛的太太做什么工作?」白唐問。
「小少爺掌管公司,她給小少爺當秘書。」楊嬸語氣里多有不屑。
在她的心里,歐翔的妻子自己開畫室掙錢才算正經工作,歐飛的妻子給丈夫當秘書,不過是寄生蟲而已。
「小少夫人的父母都是小城市里的普通職員,這輩子唯一的成就,就是培養出一個嫁進了歐家的女人,」楊嬸的話匣子打開就合不上,「這些年她往娘家轉了多少錢,公司的生意也給娘家人做,有一次他們供的貨出了質量問題,讓公司損失了幾千萬。」
白唐敏銳的捕捉到這一點:「事情最後怎么解決的?」
「當時先生正在住院,是大少爺拿錢填的窟窿,就怕先生知道了情緒激動,病情加重。」楊嬸憤怒的吐槽,「小少爺一家就是個害人精!」
「最近這段時間,家里有沒有出過什么事?」白唐問。
楊嬸想了想,「最近倒是沒有出事,小少爺一家很久沒來了……現在先生出事了,他們到現在還露面……」
話說間,樓上響起「咚」的一聲。
白唐讓楊嬸先忙,自己則快步上了二樓。
走到書房門口一看,祁雪純正費力的將一把倒地的椅子扶起來。
白唐立即上前幫忙。
「這椅子夠沉的,」祁雪純吐了一口氣,「我不小心把它碰倒了。」
「你為什么動椅子?」白唐問。
他注意到這是書桌後的椅子,純實木邊框真皮坐墊,雖然真材實料,但也太沉了一些。
「我想看看書架上面有什么。」祁雪純指著書架上方說道,「我覺得那塊的書架上不對勁,像有暗閣。」
白唐朝她指的方向看去,不由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