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雪純探究的注視著他,目光跟探照燈似的。
司俊風做投降狀,「你別這樣看著我,我干的是催債公司,仇人多了去,我哪能全部記得清楚!」
這話沒毛病。
祁雪純不高興的是,被他一打岔,今天的藍島之行算是泡湯了。
半小時快到,她准備再去審一次。
剛走到甲板邊緣,忽然聽到程申兒一聲驚呼傳來。
她飛快跑上前,只見程申兒摔趴在地,而原本銬住襲擊者的地方已經空了……
「你怎么樣?」她趕緊上前扶起程申兒。
程申兒指著走廊前面:「跑……跑了……」
祁雪純飛快往前追,那人已爬上欄桿,她奮力撲上去卻只能抓到對方衣角。
「呲」的一聲衣料破裂,那人「噗通」跳進了海里。
她想也沒想,也要跟著往下跳。
「你瘋了!」司俊風從後將她攔腰抱住,「船上可沒多的衣服給你換。」
就算她把人抓著了,距離碼頭也還得倆小時。
萬一出現危險情況怎么辦!
「滾蛋!」祁雪純使勁推他,但推不開。
而海里,那個人竟然抓著一個救生圈,越漂越遠。
「嗨!」祁雪純懊惱。
司俊風抓著她,直接將她推進船艙,然後從外將船艙上鎖。
「喂,司俊風,你干什么,你放我出去!」祁雪純在里面使勁拍門。
「老實待著,我不會給你機會,讓你下海去追。」司俊風轉身離開。
祁雪純無語,她的確有在游艇上找個救生圈或其他可漂浮的東西,下海去追的想法。
她斷定那個人不會在海上漫無目的的漂浮,一定有人接應。
她順藤摸瓜,不就能找到犯罪組織的線索嗎。
可她這個想法怎么就被司俊風洞悉了!
再有,手銬是她親自上鎖完全沒問題,為什么就能被襲擊者打開?
不過這種犯罪組織里出來的人,受過這方面的訓練也說不定。
好在她也不是全然沒有收獲。
祁雪純攤開手掌,里面捏著一條銘牌項鏈。
她阻止襲擊者跳下去的時候,從對方身上扯下來的。
這是一塊金屬質地的銘牌,只有簡單的兩個字母,目前看上去是平平無奇,等回到警局再找人研究吧。
司俊風回到甲板上,只見程申兒也在。
程申兒轉身來盯著司俊風,「你愛她的方式就是欺騙?」
她的唇角掛著一絲譏嘲,「人是我放走的。」
司俊風沉下眸光。
「不想知道我為什么這么做嗎,」她來到他面前,壓低了聲音,「因為我看到了,你給了他一根鐵絲。」
手銬怎么打開的,有答案了。
「你不想讓她去藍島,為什么?」程申兒目光灼灼。
今天不給她一個答案,她難保自己會做出什么事。
司俊風緊緊抿唇,「藍島上有她男朋友被害的線索,我不想讓她去查,不想讓她傷心。」
程申兒一愣。
「你聽明白了嗎,我不想讓她去查男朋友的案子,因為每查一次,她就會想起傷心的往事……」他會心疼。
「我……我不信!」程申兒咬唇。
司俊風不以為然,她信不信,是她的事,他的話已經說完了。
程申兒看著他沉默的背影,眼里閃過一絲傷心,也有一絲不甘。
**
游艇靠岸後,便由警方接手調查。
祁雪純沒管這件事,一來她正在休假,二來她得再查一查有關藍島的事。
她在家上網查詢,果然跳出一個網頁,稱藍島目前因在育漁,暫時不能上島。
原來司俊風說得沒錯。
「叮咚~」門鈴聲忽然響起。
她瞥一眼時間,晚上九點,出現在門口的人既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司俊風?你來干嘛?」她問。
「我猜你沒吃飯。」他說著,卻又兩手空空走進來。
她看不明白他葫蘆里賣什么葯。
「我點了外賣,十分鍾後送過來。」他一邊說一邊往浴室走去。
「你干嘛!」祁雪純快步搶上,擋在浴室門口,「誰准你用我的浴室!」
然而他已經解開了襯衣紐扣,古銅色壯碩的肌肉隱隱若現……
她的目光一頓,好一會兒都沒挪開。
司俊風勾唇,抬步跨前,抬起一只手臂抵在了門框上,居高臨下將她鎖在自己的目光里:「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