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露露笑著，目光卻冰冷：「我怎么敢開除莫大社長？社長都沒了，還要數學社做什么？」

莫子楠面無表情：「主任的確給我打了招呼，但數學社的規矩，數學單科測試必須連續三次a+，再通過數學社的測試，才能成為社員。」

連續三次的單科成績，主任已經給她准備好。

至於數學社的測試，紀露露欣然答應，「我可以現在就測試。」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所有社員要一起參加測試，如果我拿了第一，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聞言，全場學生都安靜下來。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她會拿第一，因為沒人敢超過她，給自己找不痛快。

「怎么，你不想讓我測試？」紀露露雙臂環抱，「你該不會是想自己親手破壞數學社的規矩吧。」

莫子楠何嘗不清楚同學們的想法，他只是在猶豫，這樣做有沒有意義。

但片刻，他還是問，「如果你沒拿到第一呢？」

「如果沒拿到第一，測試也沒通過，我主動走人。」紀露露也不含糊。

他點頭：「就按你說的辦。」

很快，兩個助手搬來了一大摞試卷，開始分發。

「你會做數學題嗎？」祁雪純悄聲問司俊風。

「會做又怎么樣？」司俊風挑眉，「我就算拿了第一，也不計算在社員的成績里。」

他說得很有道理吔。

祁雪純本來還想挫一挫紀露露的銳氣，看來沒法辦成了。

「莫子楠挺喜歡賭一把的。」司俊風忽然小聲說。

「什么意思？」

「其實他知道，誰也不會考出比紀露露更高的分，但他還是期望有正義出現。」這不是賭一把是什么？

「其實我們可以期待有正義出現。」祁雪純堅定的看著他，目光晶亮。

司俊風微愣，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的心弦被怦然撥動。

一個小時後，測試結束。

同學們對著答案互相批改試卷。

「紀露露多少分？」莫子楠問批改試卷的助手。

助手抬頭：「20分。」

莫子楠的目光掃視眾人：「誰的分數高過20分？」

這里是數學社，每一個人的水平都在90分以上，甚至還有在各校數學聯賽上獲獎的選手。

但是此刻，全場鴉雀無聲。

不知什么時候，大家都學得很「聰明」，一次測試的分數不重要，不招惹紀露露才重要。

誰也不想平靜的生活被人打亂。

紀露露臉上露出毫不遮掩的得意。

莫子楠的目光一點點黯下去……

「社長，」這時，莫小沫站起來，「我的試卷，95分。」

莫子楠微怔，目光逐漸喜悅激動。

莫小沫來到紀露露面前，將自己的測試卷放下，「你可以找其他同學再看看分數對不對。」

又說：「如果分數沒有錯，請你馬上離開。在數學社的社規里，只能考20分的人是不能加入的。」

每個人都很驚訝，敢惹紀露露的人竟然是莫小沫。

根據小道消息，前幾天莫小沫才被紀露露她們欺負到進了警局。

莫小沫這是報復嗎？

但這樣的報復會不會顯得有點不自量力？

「啪」！紀露露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怒瞪莫小沫，惡毒的眼神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

祁雪純見勢不好，趕緊想要起身上前，卻被司俊風一把扣住。

而莫子楠也已將莫小沫拉到了自己身後，他來面對紀露露，「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你不要自己打臉。」

紀露露緊緊捏著包包一角，似乎要將包包捏碎……驀地，她甩身離去。

祁雪純心頭凝重，事件升級了，沒完了。

課後，祁雪純來到數學社的辦公室。

卻見莫子楠跟莫小沫在里面說話：「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這件事，她不會找你麻煩……現在你們的宿舍調開了，你多將心思放在學習上，明年校招的時候，你能找個好點的工作……」

莫子楠抬眸，他注意到祁雪純站在門口。

「祁警官。」莫小沫也回頭。

祁雪純走進，對莫子楠亮出自己的工作證，「我是負責莫小沫之前那樁案子的警察，我能和你單獨談談嗎？」

莫小沫驚訝：「祁警官，那件案子不是了了嗎，跟學長有什么關系……」

「警察例行工作而已。」祁雪純回答。

「莫小沫，你先回去吧，我沒事的。」莫子楠冷靜的說到。

莫小沫沒法再說什么，只能先一步離開。

她雖走出了辦公室，腳步卻一直猶豫，特別想知道里面會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