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離開酒吧?」他低聲喝問。
「明明知道有人給我設套,為什么不聲不響的離開?」他再次喝問,太陽穴在跳動,氣的。
她卻神色平靜,「你能中誰的圈套?他們要自取其辱,我為什么要阻攔?」
「這么說,你不管,是因為你有把握他們傷不了我?」他的怒氣並為消褪,顯然她的理由沒法打發他。
「事實是你沒中圈套,不是嗎?」她反問。
許青如說,那東西很厲害的,他真中了,不可能這么冷靜。
卻見他忽然勾唇,「如果我說,我已經中了圈套呢?」
他的笑容里有那么一絲邪魅。
祁雪純莫名心慌,平靜的神色出現了裂縫,「你別開玩笑。」
「從酒吧到家里開車三十分鍾,我忍夠了。」他的硬唇隨著話音落下,重重壓上她的唇。
這一瞬間,她的腦子里電閃雷鳴,相似的畫面飛閃而過。
她渾身一愣,忽然意識到那是從前的記憶他不是第一次這樣對她。
她本能的想推開他,但理智又告訴她,繼續下去也許她能找著更多的記憶
她該怎么做?
失神間,視線忽然天旋地轉,她被壓入床墊。
她來不及思考,雙手已本能的將他推開。
跟他親吻的時候尋找記憶她可笑自己竟有如此荒謬的想法。
他緊緊扣住她的肩頭,「怎么,不阻止別人上我的床,自己也不費力嗎?」
他眼底的笑,既冷酷又殘忍。
她很生氣,他憑什么指責她,「你惱羞成怒了?因為被我看穿你心里的人是程申兒嗎?」她亦尖銳反駁。
空氣似乎停止流動。
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黑眸里風暴涌動,仿佛要將她也吸進去
「司總,司總,」這時外面傳來騰一的催促聲,「w國那邊打來電話,有急事匯報。」
他的身影倏地離開。
祁雪純躺在床上,久久沒有動彈。
她努力回想曾在腦海里剎那閃過的畫面,努力的想要將它擴展,挖出一些記憶腦門泌出一層熱汗,也沒有進展。
她聽到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從門外經過,然後花園里傳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
司俊風出去了。
房子里漸漸安靜下來。
她閉上雙眼,沉沉睡去。
隔天早上她下樓吃早餐,只見餐桌邊空空盪盪的。
騰管家和羅嬸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三文魚只留一份,其他的好好存起來,先生這次出差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
「管家你不來一份?」羅嬸問。
「這個我們可不能動,是先生特意買來給太太的。」
「先生對太太可真好。」
後面兩句自動在祁雪純腦海中過濾,她只聽出一件事,司俊風出差去了。
「太太,喝咖啡還是牛奶?」羅嬸給她送上早餐。
「咖啡不加糖。」
看著羅嬸給她倒咖啡,她忽然問:「羅嬸,我以前早上吃什么?」
羅嬸一笑:「摩卡,每天晚上回來都讓我沖一杯。」
她想象自己坐在餐廳或者窗前喝摩卡的畫面,然而只是想象而已,並沒有勾起她什么回憶。
忽然她的電話響起,許青如打過來的。
「老板,關教授和對方聯系了。」
祁雪純冷下雙眸,什么出差,原來是障眼法。
其實和關教授秘密見面去了。
「你盯好了,我馬上過去。」
她走出別墅,瞥見停在花園一角的新車。
送車是為了配得上「司太太」的身份,還是方便監控她的行蹤?
她頭也不回的離去。
今天過後,他的謊言應該告一個段落了。
她和許青如在鬧市街角匯合。
「關教授的車停在這里。」許青如拿出電子地圖,指出紅點停頓的地方。
一公里外的一片爛尾別墅區。
「為什么約在這種地方見面?」祁雪純疑惑。
「因為這里沒人去吧。」許青如猜測。
祁雪純從她手中拿過頭盔,「摩托車借我,你回去休息。」
「不讓我跟你去?」許青如詫異。
「你的工作職責是查信息,不是去冒險。」
「轟」的一聲,祁雪純騎車離去,如同一支箭穿入風中。
老板好帥啊許青如從心底發出感慨。
爛尾的別墅區,雜草叢生,繁華變荒涼。
祁雪純跟著電子地圖七拐八拐,終於找到了關教授的車。
他是特意將車子停在這里的,上次祁雪純交代過他,不配合的話後果自負。
隱約的說話聲從三樓傳來。
她打量房屋結構,沒進一樓從樓梯上去,而是繞到後花園,攀著別墅牆壁上錯落分布的窗戶往上。
她來到第三層,從一個房間的窗戶進入別墅。
說話聲瞬間清晰起來。
「當初杜明不肯賣專利,你們搶也就算了,為什么還要殺人滅口呢!」關教授懊惱不已,「一直有人咬著這件事不放,鬧大了怎么收拾?」
聞言,祁雪純憤怒的血液立即從腳底板沖到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