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什么事?」他問。
「我得到線索,杜明的案子跟司家有關系。」
見白唐怔然,猶豫,祁雪純索性挑明了說:「有人在案發現場找到一組dna,是司家的,dna,片段就在我手里。」
白唐更加疑惑。
這件案子一直止步不前,就是沒法確定dna是誰的,怎么祁雪純就能如此篤定?
但他沒有挑明,有些事靠嘴說沒用。
「你想讓我幫你干什么?」他問。
「我要司家人的dna信息進行比對。」
他當即搖頭:「這不符合規定。」
「如果我自行取得司家人的基因信息呢?」她問。
白唐略微猶豫,「我可以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祁雪純抿唇。
白唐忽然明了,其實她要的就是他這句話而已。
她先索要基因信息,讓他感到抱歉,然後再提出自行取得,他出於抱歉也不會追究。
她雖然失憶,但腦子里那點聰明沒有變。
「你准備怎么做?」白唐有些擔憂,有關司俊風的一些事情,他也聽說了。
司俊風現在不好惹。
「我現在還屬於司家一份子,想要取得樣本不算難事。司家經常舉辦家宴」為了讓白唐放心,她多說了點。
白唐仍然很擔心,「如果證實真是司家人所為,事情藏不住,他們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你。」
祁雪純不在意,她回司家,不就是為了查杜明這件事嗎?
但白唐沒法不管她,「你記住,不管取得什么證據,一定要先通知我。」
警方查案,才是正確的。祁雪純的美目里流轉感激,他果然很照顧她。
「何必那么復雜?」忽然一個冷酷的男聲響起。
兩人詫異轉頭,才發現司俊風從窗簾後走出來。
兩人同時既震驚又後怕,司俊風一直在窗簾後吧,他們竟絲毫沒有察覺。
「夜王」兩個字,不約而同浮上他們的腦海。
「司俊風,」白唐鎮定的說道:「取樣是警方工作的正常流程。」
司俊風站住腳步,慍怒的目光停在祁雪純臉上,「我的女人,什么時候需要別人來維護了。」
他的女人?
祁雪純眼露譏嘲,大哥說話不臉紅,讓她受傷最深的,明明就是他本人。
不過她不記得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曾經傷心失落。
捕捉到她眼中的譏嘲,司俊風眸光微怔。
白唐說道:「我只是說出實話。」
司俊風勾唇冷笑:「只是取樣而已,有什么難。先拿我的。」
音落,他已走到她面前。
白唐和祁雪純面露驚訝。
「給你。」他忽然伸出手。
祁雪純下意識的伸手去接,幾滴鮮血頓時落入她的手心。
她一愣,手臂下意識的往後縮,卻被使勁握住。
他深邃的眸光望入她內心深處,「拿好。那天我會陪你去取結果。」
他又輕蔑的看了白唐一眼,「白警官那天多帶點人,萬一我是凶手,你一個人可能抓不住我。」
說完,他抬步離去。
祁雪純低頭攤開手掌,他的血,是暗紅色的。
白唐送祁雪純到了司俊風的別墅大門外。
他擔憂皺眉:「我們說的話,司俊風都聽到了。」
一旦知道她有目的的回到這里,司俊風還能給她好臉色?
「如果我真有什么事,那不正好證明了,他是凶手,做賊心虛?」祁雪純下車,輕松的沖他揮揮手,毫不回頭的走進了大門。
不再面對白唐,她臉上的輕松神色漸漸隱去。
其實沒那么輕松,但她也不害怕。
夜王,會一會又如何!
「太太回來了。」羅嬸正在餐廳里忙活,「馬上開飯了。」
她又壓低聲音,帶著笑意說:「燉了魚湯,先生特意交代的。」
怎么,還要在人前上演愛妻情深的戲碼嗎?
好,她奉陪。
她換了一套家居服,折回餐廳和司俊風一同用餐。
羅嬸將飯菜上齊後便離開了,留下她和司俊風兩人。
她悠悠喝了一口魚湯,倒是挺鮮,但她只有這一小口的喜歡。
「不好喝?」司俊風皺眉。
「在我的記憶里,我只喝過兩口魚湯,」她也不隱瞞,「剛才是第二口。」
她接著問:「我失憶之前,喜歡喝魚湯嗎?」
司俊風眸光一怔,頓時將他出賣。
她的嘴角泛起譏笑:「是我不應該問。」
他怎么會知道,她喜歡吃什么。
「祁雪純」
「你的血液樣本我已經送到檢測中心了,兩天後出結果。」她打斷他的話,用最掃興的事情。
她想看到他的慌張,驚訝,甚至憤恨。
然而他面色不改,反而問道:「這兩天時間里,還想取誰的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