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雪純跟著坐起來,神情里多少有些疑惑。
她不是傻子,感覺好幾次他似乎要對她做點什么,但都戛然而止。
「司俊風,你剛才准備對我干嘛,為什么又忽然停下?」她問得很直接。
「你希望我繼續?」
她不知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
他換了一個問法,「你希望我繼續,是因為好奇我打算做什么?」
她點頭。
「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他回答。
「那是什么時候?」
「當你不是因為好奇,而是從心里想讓我繼續的時候。」
說完,他扣住她的後腦勺將她拉近,深深印下一吻。
她再次落入他寬大溫暖的懷抱。
晚上洗澡的時候,她對著鏡子看自己的額頭,不由自主發愣。
腦子里滿是他印下的溫柔。
當時她心里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仿佛心跳漏了半拍這本是非常危險的事情,如果有人要害她,這半秒鍾的疏忽足夠讓她致命。
但她竟然不覺得害怕,心底反而有一絲甜意。
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了。
「滴。」忽然手機收到消息。
我的事已經辦妥了,隨時可以上崗。雲樓。
她微微抿唇,回復雲樓,明天上午九點半。
翌日,她早早的帶著司俊風出去了。
司爺爺站在窗前,久久注視著遠去的車影。
「司老,你在擔心什么?」騰管家問。
「俊風和丫頭之間,有問題。」司爺爺說道。
「您是擔心,有關程申兒的事,祁小姐不會原諒少爺,是嗎?」
「不光是這個」司爺爺輕聲嘆息,「過去的事情不會過去,誰也不會白白得到,該付出的代價一樣也不會少。」
騰管家似乎明白,又更加疑惑。
「你別多想了,」司爺爺拍拍騰管家的肩,「好好照顧他們兩個,才是你最重要的任務。」
「司老,你要離開這里了?」他問。
「不,我不走,我要和他們多待一段時間。」
司爺爺坐下來,「你讓人幫我去辦一件事,打聽一下丫頭在公司里的情況。」
祁雪純將司俊風帶到一間茶樓上的包廂。
「你進來吧。」她對門外說道。
雲樓走進門來,她先向祁雪純行了一個注目禮,然後站在門邊沒動。
沒跟司俊風打招呼,也沒多看他一眼。
司俊風沖祁雪純疑惑的挑眉。
「我收賬的時候碰上了她,」祁雪純說道,「你不是問我想干什么嗎,我就想試一試她的本領,以後她就跟著我干了。」
「我踢走的人,沒有回來的道理。」司俊風眸光微沉。
「巧了,我想用的人,其他人說了都不算。」祁雪純同樣堅持。
司俊風冷冷看向雲樓:「我的規矩,你不懂了?」
雲樓目光微縮。
祁雪純倏地站起,將雲樓擋在她身後,「你什么規矩?用圓圓威脅她?」
如果真是這樣,她對他可要失望透頂了。
「雲樓,你想好了。」司俊風的音調已冷若寒冰。
任誰聽了都忍不住心底輕顫。
祁雪純也愣了愣,大概是他從未用這種聲調跟她說話,她第一次具體形象的感覺到,「夜王」兩個字。
但她不怕。
「司俊風,我不管你什么規矩,雲樓現在是我手下的人,你要動她,先問問我。」她直視他冷酷的雙眸。
他的眸光越冷,翻滾,波動,最後轉為平靜。
祁雪純和雲樓置身包間里,卻仿佛感受了一場烏雲壓境、雷聲滾滾、天地變色卻沒下一滴雨便天色漸開的虛驚。
片刻,他起身離去。
包廂里低沉的氣壓逐漸散去。
祁雪純坐了下來。
「謝謝。」雲樓這時才開口。
「謝我什么?」她問。
「上一個惹怒夜王的人,再也沒人見過了。」雲樓想給她倒一杯茶表示謝意,才發現自己的手抖得厲害。
雲樓的身手在這一行已經是名列前茅的佼佼者,面對司俊風強大的氣場,仍然會被震懾。
雲樓只能把茶壺放下,「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現在沒法站在這兒了。」
「有我在,他動不了你。」
雲樓搖頭,「我不能跟著你干了。」
「為什么?」
「夜王能放過我一次,不會放過我第二次。」雲樓穩了穩心神,終於給祁雪純倒上了一杯茶,「這杯茶,算我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說完,雲樓頭也不回的離去。
祁雪純沒有阻攔,而是慢慢喝著茶水,想著接下來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