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怔,轉頭看來,只見她的嘴角翹起一抹笑意。
自從她回來,他極少看到她笑,原來她笑的時候,他的心頭也會跟著淌出一道暖流。
她是明白他的,所以他做這些,有意義。
「但我能保護好自己。」緊接著,她又這樣說。
她唇角洋溢的不只是笑,還有笑話笑話他多此一舉
他心頭的暖流頓時變成寒流。
「祁雪純,下次說前半句就可以了。」他沉著臉離去。
祁雪純疑惑,這人怎么像學過變臉似的,說變就變。
「司俊風,讓章非雲過來,」她追上他,「讓他們離開吧,快到我的睡覺時間了。」
「這才幾點?」
「沒什么事的話,我想睡夠十個小時。」
司俊風挑眉,原來章非雲對她來說,是叫「沒什么事」。
章非雲終於被帶來了。
他毫發無損,也沒被捆手綁腳,反而對眼前這些齊聚的章家人感到好奇。
「你們怎么都來」
「我的兒子啊!」章媽哭嚎著撲上來抱住他,「我以為見不到你了,我的兒子啊!」
章非雲:
他下意識的往祁雪純看了一眼。
只見祁雪純站在司俊風身後,只露出半張臉來,被司俊風保護得嚴嚴實實。
他的眼神頓時有點復雜。
「媽,我沒事,」他扶住章媽的肩頭,力道不大,但堅定的讓她站好了,「你現在告訴我,你們為什么都在這里?」
「你差點把祁雪純害死,你表哥恨不得弄死你,你能不能別打斷我演戲。」章媽咬牙切齒的小聲吐槽。
章非雲一愣,他的確被司俊風的手下從袁士那里帶走,然後被「請」到酒店里待了幾天。
他以為是袁士的事情還沒收尾,沒想到司俊風另有目的。
看來章家人都認為,他差點被司俊風弄死。
他顏面掃地!
他怎么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表哥想弄死我?」章非雲故意拔高音調,「不可能的事,表哥是我最崇拜的人,他愛護我還來不及,是不是,表哥?」
司俊風沒搭腔,用看小丑的眼神看他准備怎么往下演。
「表哥你別不說話啊,」章非雲接著說,「你不是還答應讓我進公司?雖然我和祁雪純比賽輸了,但進公司後,我正好跟你們好好學習。」
司俊風眼中冷光一閃,「你應該叫表嫂。」
「對,沒錯,」章非雲聳肩,「表哥,你准備給我安排到哪個部門?」
司媽期待的看著司俊風和祁雪純,只要他們接茬,今天這場鬧劇就可以收場了。
司俊風也嚇唬過章家人了,也讓大家知道祁雪純在他那兒的分量了,也該收場了。
然而,司俊風遲遲不出聲。
祁雪純輕聲嘆息,她始終忘不了,她剛回來時,司媽伸出溫暖的手牽住了她。
「只要不是外聯部,其他都可以。」她代替司俊風回答。
司媽緊綳的神經終於得到了放松。
折騰了大半夜,別墅終於安靜下來。
章家人先離去了,司媽喝了一杯熱茶才走,特意叫上祁雪純送她上車。
「雪純,今天要多謝你。」兩人穿過花園,司媽鄭重的說道。
「我沒幫什么忙,司俊風沒當真,就是想嚇唬人。」不然誰能改變他的決定。
司媽在車邊停下腳步,微微一笑:「雪純,你還不知道自己在俊風心里的位置嗎?」
她?在司俊風心里有位置嗎?
「我問過他是不是喜歡我,他沒點頭。」實誠孩子什么都說。
司媽唇邊的笑意更深:「男人不會把愛掛在嘴邊。」
「但他為程申兒做了很多事。」她說。
對程申兒的事,司媽不予置評。
她取下手上的一只玉鐲,親自給祁雪純戴上,「這是我媽給我的,讓我傳給我的女兒,但我沒生女兒,兒媳婦就是女兒了。」
祁雪純實話實說:「其實我和司俊風指不定什么時候就離婚了。」
司媽好笑又好氣:「好孩子,別說這樣的話。我累了,下次再聊。」
司媽轉身,上車離去。
祁雪純看看玉鐲,若有所思的回到房間里。
司俊風正從浴室里出來,只見她坐在飄窗的墊子上,皓腕上青翠通透的玉鐲十分顯眼。
「我媽為感謝你保了她侄子,連傳家之寶都給你了。」他嘴角譏誚的上翹,雙臂疊抱,在她身邊坐下。
祁雪純看向他:「這真是你.媽媽的傳家之寶?」
司俊風挑眉表示肯定。
「我明白了,」祁雪純若有所思,「你們家的傳家之寶一定很多,送一兩件出來不心疼。」
司俊風的無語寫在臉上。
卻見祁雪純沖他抿唇一笑:「跟你開個玩笑,你當真了。」
司俊風愣了愣,目光漸漸怔然,他被她這個明媚的笑容晃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