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好了?」司俊風問。
「快了,再等半小時吧。」司媽回答。
司俊風點頭,拉起祁雪純的手,上樓去了。
「伯母」秦佳兒還有話要說,卻見司媽擺擺手,「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吧。」
秦佳兒看著司媽離去,又看看司俊風和祁雪純的身影,憤恨的咬緊唇瓣。
祁雪純不知道司俊風為什么替人背鍋?
難道他已經猜到是她做的?
她跟他回到房中,一直暗中打量他的表情,然而他表情自然,沒有一絲對她的懷疑。
「你你怎么突然回來了?」她試探著問。
「秦佳兒給我打電話,說家里有賊。」他轉身坐上沙發,同時拍拍身邊的空位。
她停住腳步,沒冒然往前去。
「我不趕回來,豈不是會冤枉了別人。」他接著說。
她始終沒在他臉上發現一絲懷疑。
她也猜不出,是他真的曾經撬過鎖,她撿了個大便宜?還是他看穿了一切,有意為她隱瞞?
「你想去媽媽房間里拿什么東西?」她試著問。
「她的項鏈,前兩天我付錢的那條。」他回答。
她暗中詫異,「為什么?」
司俊風聳肩:「昨天珠寶店老板給我打電話,恭喜我撿著了便宜,他也是剛收到消息,那條項鏈是清中期的舊物。」
僅兩天時間,市面上價格就漲了一倍。
她沒出聲,難辨他話里的真假。
「即便這樣,你也不能拿去賣掉。」她反問。
「誰說我要賣掉,我只是想拍照,然後把資料送到珠寶店老板那兒,他想要留存檔案。」
漏洞百出。
但她不能再問下去,再問,她就要被看出漏洞了。
這次擺明了是秦佳兒給她設圈套。
秦佳兒應該也沒想到,替她解開圈套的,竟然是司俊風吧。
只是,這件事屢次未成,很容易夜長夢多了。
果然,吃晚飯的時候,祁雪純便發現,司媽頸上換了一條鑽石項鏈。
「媽,我給你買的項鏈,怎么不戴了?」她正詫異,司俊風問出了她的疑惑。
「項鏈嘛,換著戴更有新鮮感。」司媽避重就輕。
司俊風挑起薄唇:「我覺得那條更適合你,珠寶店老板說了,它目前的市值已經翻了一倍。」
司媽詫異:「真的嗎!那我更不能隨便戴了,你放心,我會放好的。」
又說:「明晚的派對我一定戴,那可是我兒子的一片孝心。」
祁雪純腦中警鈴大作,司媽的意思,那條項鏈已經收藏得很好,很隱蔽。
她只剩下明天晚上的機會!
不知道許青如那邊進展得如何!
這頓晚飯,祁雪純吃得心事重重,一點沒察覺,司俊風一直用含笑的目光,不時看著她。
而這一切,都落入了秦佳兒的眼里。
洗漱後坐在卧室的沙發上,祁雪純毫無睡意,仍在謀劃著如何拿到項鏈的事。
司俊風也已換上了家居服,他的頭發半干,前額的頭發散下幾縷,有著沒被發膠固定的輕松自在。
這樣的他看上去很年輕,也少了幾分平日的冷酷。
嗯他平日的冷酷對她也沒啥殺傷力,她一點也不怕就是。
他的目光忽然看過來,「你一直盯著我,難道有什么想法?」他的俊眸里閃爍著戲謔。
她這才後知後覺,自己的目光竟跟著他從衣帽間到門口。
「我」她不禁臉紅,「我想問你去哪兒。」隨便找個借口敷衍。
他卻回答:「我去給我媽的項鏈拍照。」
她心頭一抖。
「你要不要一起去?」他隨口問。
她幾乎馬上就要點頭,還好她一絲理智尚存。
「我要睡覺了。」她走進了內室。
司俊風走遠,她才松了一口氣,剛才差點將自己暴露。
她很肯定他剛才那么問,其實是在詐她,他一定設了某個圈套在等她
她倒在床上,深深吐一口氣。
不敢相信自己竟被一條項鏈難倒,曾經她潛入國際級的珍寶藏館,也沒這么為難過。
為難,是因為中間有司媽,司俊風,還有一個秦佳兒,不時的耍壞招她腦子很亂,迷迷糊糊睡去。
忽然,她感覺身邊床墊震動,她警醒的睜眼,原來是司俊風也躺下了。
某種耀眼的光芒從她眼角閃過。
她愣了愣,只見那一串項鏈距離她不到半米正在司俊風的手上!
她迅速冷靜下來,閉上眼假裝沒瞧見。
片刻,司俊風將項鏈隨手往床頭櫃上一放,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