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我們應該讓她知道,程家對司俊風,沒有敵意。」
程奕鳴摟住她:「謝謝老婆替我分擔。」
「說不定我只是不想你跟學妹多接觸。」
程奕鳴滿眼柔光:「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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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雪純見到嚴妍是在醫院里。
她來找韓目棠做例行檢查,司俊風約的,說是要每兩個星期檢查一次,擔心情況有變化。
「從各項指標來看,這段時間你應該頭疼過最少兩次。」韓目棠說。
她一臉佩服,「果然是名醫,說得很准。」
頭疼的這兩次,她恰好沒跟司俊風在一起,疼的也不是很厲害。
「」韓目棠覺得,她的重點是不是偏了。
「聽說程申兒回來了,你見到她,有什么刺激作用嗎?」韓目棠問。
「我還沒機會跟她聊。」祁雪純回答。
「尋找以前的記憶,真的有用嗎?」她問。
韓目棠語速緩慢:「你知道嗎,人類對大腦的認知,不超過大腦全部秘密的百分之一。什么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話說間,他的助手走進來:「韓醫生,預約好的程小姐來了。」
程小姐。
出了韓目棠辦公室後,祁雪純沒有離開,而是躲在走廊角落里。
她看得明白,走進韓目棠辦公室的,正是程申兒。
上次聽說她母親要手術,預約半年了。
能把手術轉到韓目棠這里的,是誰?
八成是司俊風了。
祁雪純悶悶不樂的走出醫院大樓,以她的性格,本來這會兒就打電話質問他。
不知道為什么,她不想。
大概是因為,她能想到他給什么答案吧。
「祁小姐。」身後傳來一聲輕喚。
她轉頭,來人讓她意外,是嚴妍。
嚴妍微微一笑:「你不記得我了吧。」
祁雪純搖頭:「我知道你是程奕鳴的太太。」
「你不記得我了,以前我們也一起喝過茶的。」嚴妍說道,「我們應該算是朋友。」
「抱歉。」
「沒什么抱歉的,不知道我們現在能一起喝一杯咖啡嗎?」嚴妍問。
「當然。」
兩人在咖啡館里坐下來,嚴妍便說道:「你剛才瞧見申兒進韓醫生的辦公室了吧,你別誤會,是程奕鳴聯系的韓醫生,司俊風根本不知道這事。」
祁雪純詫異:「你怎么知道我介意這個?」
嚴妍被她的坦率驚到了,又覺得很可愛。
「因為我愛上的,也是一個容易讓人誤會的男人,」嚴妍微笑的說道:「回過頭看看,還是應該相信自己的直覺,男人對你的愛有多少成色,你比誰都更明白。」
祁雪純相信她們以前是朋友了,因為這會兒,她也很喜歡嚴妍。
「你安慰我,我真的很意外,畢竟程申兒是程家人。」她坦承。
嚴妍無聲嘆息:「過去的事,翻出來其實是爛賬一本感情是沒有對錯的,做錯事的是申兒。」
「當初申兒真的是一個乖巧又懂事的女孩,但如今我也看不懂她了。」
「我不想用惡意去揣測她,但我更不願看到悲劇再次發生,雪純,我覺得她留下來不只是陪媽媽手術這么簡單,你多留一個心眼。」
祁雪純感激她,願意跟她說心里話。
「程申兒能怎么傷害我?殺了我嗎?」
嚴妍搖頭:「那倒不至於,她這樣做,不也將自己賠進去了。」
「所以,程申兒傷害我的手段,就是利用司俊風。如果司俊風因為在意她,而傷害我,她的目標就達到了。」
嚴妍默默點頭,祁雪純的心思不是簡單,而是純粹,通透。
「程申兒傷不了我,只有司俊風才會傷我。」
聽她這樣說,嚴妍懸著的一顆心稍稍回落。
嚴妍多希望,程申兒也能明白這個道理。
祁雪純回到家,只見花園門口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媽。」是祁媽。
「老三」祁媽喚一聲她的小名,眼圈先紅了。
「去家里說吧。」祁雪純示意她上車。
「不,不了,」祁媽卻搖手,「去外面吃頓飯吧。」
說是吃飯,面對熱氣騰騰的飯菜,祁媽卻不動筷子。
她眼圈仍是紅的,仿佛隨時落下淚來。
祁雪純沒說話,神色平靜吃著飯菜。
祁媽好幾次欲言又止,終於說道:「雪純,你怎么還吃得下」
祁雪純放下筷子:「你不跟我說什么事,我還能猜到你在難過什么嗎?我既然不難過,為什么吃不下?」
祁媽:「」
其實她想祁雪純主動問,問個兩三次她再說。
顯然,祁雪純不想跟她玩這一套。
「雪純,你得想辦法救救你爸。」她說道。
「我爸怎么了?」
這一年多,祁爸的公司在司俊風的庇護下,一直順風順水,賺錢也不少。
但三天前的晚上,祁爸在賭桌上輸得徹底,連公司的項目合同都賠給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