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聲在別墅里回盪了兩個多小時。
兩人累得貼牆坐下,背後是被砸出蜘蛛網形狀的牆壁。
可真不容易!
「我得到一個訓練學員臂力的好辦法。」萊昂苦笑。
祁雪純沉默片刻,問道:「那之後你再沒訓練過學員嗎?」
萊昂點頭:「我身體一直沒完全恢復,再加上好苗子也太少。而且很多人,吃不了那個苦頭。」
「其實,是李水星阻止你再有自己的手下。」
萊昂沉默,證明祁雪純的猜測是對的。
「李水星這樣對你,為什么你還要管他?」她問。
「他畢竟是我爺爺」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不相信。
他唇邊的笑意更加苦澀,「雪純,我總要找點理由接近你,我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我想見見你也是好的。」
「我過得很好。」
他不信,「如果司俊風真的心疼你,程申兒為什么還會出現在a市?」
「不管什么理由,他縱容一個曾經害過你的人回來,就是將她再度置身在危險之中。」
嗯,他要這么說,祁雪純還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他並不想程申兒回來,是我同意的,我不想為難他。」
「你別替他掩飾了,」萊昂面露憐惜:「你以為這樣就是愛他?你知道當初你在手術台上受了多少罪,你為什么不愛惜你自己?」
他越說越激動:「你的命是我和路醫生從死神手中搶回來的,可你卻拿這條命再去為那個害你的人付出!」
一席話將祁雪純說懵了。
萊昂眼里有一種近似癲狂的東西,她不明白那是什么。
只是隱約覺得不對勁。
「我去看看祁雪川。」她站起身,才發現衣服劃開了一個長口子。
從鎖骨到腰間,沒法穿了。
「你穿我的。」萊昂立即將自己的襯衣脫下,他還有一件貼身穿的背心。
穿他的衣服有點奇怪。
但不穿,她就會很奇怪。
她還是穿上了,然後上樓去了。
祁雪川仍然昏昏沉沉,長達倆小時的敲牆聲都沒將他震醒。
「還好沒發燒了。」她吐了一口氣,在他身邊的地板上坐下。
覺得有些事情透著蹊蹺。
但又沒有確鑿的證據。
她坐了好一會兒,下面也沒傳來砸牆聲。
她不能再歇,爬起來繼續去砸牆。
卻見萊昂坐在原地,無力的弓著身子。
「萊昂,你怎么了?」她問。
萊昂渾身一怔,立即坐直了身體,「我休息呢。」他沖她微笑,但透著勉強。
「祁雪川沒事吧?」他問。
「還睡著。」
「我們繼續砸牆吧,早點出去最重要。」
萊昂掄起大錘,打在牆上卻綿軟無力,大錘順著牆壁滑下來,發出沉悶刺耳的刮牆聲。
他強撐著,大口喘氣。
祁雪純再意識不到不對勁,她就是大傻瓜了。
她快步上前從腰間將他的背心往上掀,一股血腥味立即撲鼻而來。
他的腰間有個十幾厘米的傷口,已經發炎生膿,正往外滲血。
他的貼身背心是黑色的,所以染血了也看不出來。
「你受傷了!」她驚訝,「你為什么不吃消炎葯!」
萊昂不以為然:「這點傷我能扛,祁雪川沒受過訓練,身體比我弱。」
他竟然將消炎葯省下來給祁雪川。
他跟祁雪川有什么交情,只因為祁雪川是她哥。
祁雪純不知該說什么。
這時,門口忽然傳來一陣開門聲。
兩人對視一眼,立即意識到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殺出去!
他們快速往門口跑,不管外面有多少人只管突圍出去。
然後一道光亮從門口透進來,光亮里被推進一個人影。
祁雪純的腳步馬上愣了,她認出來人,竟然是司俊風!
萊昂的腳步也愣了,因為對方雖然開了門,但起碼用三個黑色小洞對准了里面。
緊接著,門又被沉沉的關上,接著發出「咣咣」的聲響。
這是上大鎖的聲音。
「司俊風!」祁雪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下一秒,她不由自主,撲入了他的懷中。
熟悉的溫暖讓她心安又歡喜。
一直盼著他出現,但沒想到他是以這種方式出現。
「你這算是也被他們抓進來了?」她在他懷中抬起頭。
司俊風適應了模糊的光線,看看她,又看看萊昂,唇角冷挑:「你們相處得還挺不錯!」
說完他來到沙發上,隨意的坐下。
祁雪純這才想起自己正穿著萊昂的衣服。
然後想起萊昂的傷口,已經到了非處理不可的地步。
她噔噔噔跑上樓,很快又跑下來,將兩顆消炎葯塞到萊昂手里。
「快吃!」她嚴肅的說道。
萊昂搖頭:「我吃掉兩顆,就剩下一顆了。」
祁雪川還需要消炎。
「他不會死,但你現在不吃,就會死。」祁雪純接了一杯水,塞到萊昂手中。
「讓你吃你就吃啊,不然你死了,有些人該心疼了。」司俊風悠悠開口,語氣譏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