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身形上看,那女人纖細瘦弱但很修長。
祁雪純微怔,這個女人很眼熟
司俊風也下樓了,來到祁雪純身邊。
門被關上,發出一個沉悶的響聲,隨之室內的光線又暗下來。
祁雪純看清這個女人是誰了。
而女人也在同一時間出聲:「司俊風!伯父伯母很擔心你!」
確定是程申兒無疑了。
祁雪純往萊昂的位置冷看一眼,萊昂的心思果然深沉。
他沒讓人把司俊風帶走,原來早已計劃好,要將程申兒引進來。
「祁雪純」這時,程申兒看清楚了屋內的情形,「是你把司俊風困在這兒的?」
一盆臟水先潑了過來。
祁雪純不跟她多說,轉身上了樓。
卻聽程申兒繼續說道:「司俊風,伯母以為你為了祁雪純的家事失蹤了,在家整天吃不下睡不著。」
「你怎么找到這里的?」司俊風問。
「我找到祁家,碰上一個叫江老板的人,他說他知道你在哪里,」程申兒松了一口氣,「我果然見到你了。」
「嗤!」昏暗的房間內,忽然響起一聲冷笑。
萊昂表達了自己的不屑之後,繼續手邊的事,他准備用攪拌棒做蔬菜汁。
剛到這里時,他做出來的蔬菜汁,祁雪純是喝了的。
司俊風轉身上樓。
程申兒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走到萊昂身邊,問道:「你是誰?」
萊昂沒理會。
但程申兒問了好幾次。
萊昂煩了,「跟你沒關系。」
「你是祁雪純的救命恩人,萊昂,對不對?」程申兒又問。
萊昂手邊的動作驟停,戒備的目光穿透昏暗盯住她:「你調查雪純!」
「你想干什么!」他喝聲質問。
程申兒凄然冷笑:「你覺得現在我這樣,還能干什么?」
失魂落魄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見了生憐。
萊昂卻沒放過她:「你害雪純掉下山崖的賬,我遲早要跟你算的。」
程申兒看了他一眼。
他的怒氣並沒有嚇到她,被司俊風折磨過的,可能很難再被什么人嚇到了吧。
她轉身離去,讓萊昂大有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
他緊緊捏住了手中的攪拌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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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雪純獨自坐在二樓的一個空房間里,司俊風坐近了,她才回過神來。
「如果有人要對你做什么,剛才就得手了。」司俊風打趣她。
她蜷起雙腿,雙手撐住下巴:「他把程申兒弄來,他想干什么?」
「離間我們。」司俊風不假思索的回答。
她贊同。
「但這個不重要,」司俊風接著說:「我們要的是讓他現出原形,不要中了他拖延時間的詭計。」
祁雪純微愣,被他這句話點醒。
沒錯,他把程申兒弄進來,就是為了拖延時間。
「但他遲遲不中計,怎么辦?」
司俊風眼露冷光:「是該給他一點刺激了。」
於是,半小時後,二樓響起祁雪純急促的呼聲:「祁雪川,祁雪川,你別睡了,你堅持一下」
萊昂聞聲,渾身一怔,繼而放下准備清洗的杯子,快步上樓。
程申兒從一樓的某個房間里轉出來,盯著萊昂模糊的身影。
「怎么回事?」萊昂走進房間。祁雪純扶著祁雪川的脖子,不斷低呼:「你醒了就別睡了,你堅持一下!」
萊昂看清祁雪川,眼睛睜開了些許,但整個人仍然軟綿無力。
「我來。」司俊風將祁雪川接手過來,先給他捏了一會兒穴位,然後喂了一些葡萄糖和一顆葯。
「他需要慢慢恢復體力。」司俊風讓他平躺,安慰祁雪川:「24小時內再吃兩次葯,他會好很多,也會醒過來。」
萊昂的目光,往櫃子上的葯包看去。
「騰一和許青如為什么還沒找過來,」祁雪純仍然擔憂,「如果祁雪川真有什么事,我父母不一定能承受。」
司俊風沉眸:「怪我。既不能幫你爸搶回家產,還連累了他的兒子。」
萊昂眼中波光涌動,他渾身血液頓時沸騰。
司俊風這句話像烙鐵,在他心上留下了烙印。
搶不回家產沒所謂,司俊風能幫他東山再起。
但唯一的兒子沒了,司俊風再能耐也賠不了。
而在現在的情況下,萊昂想做到這件事很容易。
只需將葯包里的消炎葯調換,分分鍾要了祁雪川的命。
祁雪川死了,他所有的目的都能達到。
而現在,時機已經成熟。
他已經問清楚了,司俊風會送進來,完全是個誤會。
外面做事的人誤以為司俊風是個小嘍啰,但也不知該怎么辦,才索性送進來,讓萊昂看著辦。
凌晨五點差十分時,萊昂悄然進入了房間。
他沒選擇夜深人靜的午夜動手,那時候不管是祁雪純或司俊風,都是很警醒的時候。
而這時,他們會感覺疲憊,放松警惕。
他絲毫沒想到,當他來到葯包面前時,他已經進入了司俊風的視線。
「我的催促見效了!」
角落里,祁雪純和司俊風通過一塊巴掌大小的監控屏,看到了萊昂的舉動。
他准備伸手拿葯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