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樓還想說什么,被祁雪純用眼神制止。
韓目棠走後,雲樓忍不住吐槽:「也不知道是仗著自己有什么本事,這幾天給你檢查的時候,沒一次是有耐心的。」
「昨天你有點發燒,我跟他要退燒葯,他也不給。」
如果不是路醫生來不了,他的確對祁雪純還有用,雲樓早讓他見識一下拳頭的滋味了。
祁雪純搖頭,「不要跟他一般見識,說說司俊風和路醫生是怎么回事吧。」
雲樓緊抿嘴角:「你已經昏迷三天了,三天前你讓我把章非雲從醫院帶走,半路上他醒了想要離開。我沒接到你的指示,暫時沒讓他離開,他說總要給家里打個電話,說他出差去回不去。」
雲樓便將電話借給了他,她發誓前後不超過三十秒,然而下午的時候,司俊風剛將昏迷中的祁雪純送到醫院,有人就過來將司俊風請走了。
她覺得蹊蹺,讓遲胖幫忙查手機,才知道就在那三十秒中,章非雲跟人聯系了。
檢舉信發到相關部門那兒,調查就開始了。
話說間,遲胖敲門走進來,手里還拿著一台筆記本。
「老大,我找到了,」他將筆記本遞給祁雪純,里面可以看到那封檢舉信的內容。
大意就是舉報路醫生進行不符合規定的醫療行為,而司俊風則是合伙人,負責出錢。
「這一看就是章非雲做的!」雲樓說。
祁雪純點頭,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遲胖,你能查到章非雲的底細嗎?」
之前許青如查過,但總只是皮毛。
遲胖點頭,又搖頭,「這三天里我已經試著查過了,非常難,但我可以接著試。」
「你和雲樓都安心在這里住下,」祁雪純說,「我先出去一趟。」
「老大,你的身體」雲樓擔心。
「這種狀況只會在我身上出現得越來越多,太在意的話,只能一直躺在床上。」祁雪純聳肩。
對她來說無所謂,極限任務她也不是沒做過。
「我陪著你。」雲樓堅持。
祁雪純先是去找了一趟白唐警官,但這件事不歸他管。
他托人打聽了,大概情況是相關部門仍在調查,主要是家屬鬧得比較凶。
但好在當初和家屬有協議,這對他們是有利的。
「這件事你讓司俊風公司的律師去做,會比我想辦法有用。」白唐誠懇建議,但也說出心底話,「司俊風這么做,已經是在走鋼絲了,你之前一直沒察覺嗎?」
祁雪純愣然:「我有察覺,但我的察覺,被他察覺了。」
他想得太周到,有心瞞著她,她的確不是他的對手。
白唐點頭:「我有一種預感,你的病一天不好,他將會出現更多的瘋狂行為。」
「我感覺,在你失憶前後,司俊風是兩個人,」他接著說,「以前的司俊風冷酷克制,腦子是清醒的,但現在,他越來越像一個賭徒。」
一個曾經輸慘的賭徒,為了翻本往往會不顧一切。
祁雪純心頭一沉,不知該說些什么。
她離開警局後,便來到公司和律師見了一面。
律師倒是有好消息,他將能收集到的證據和資料都匯總了,拿出其中一張給祁雪純,「太太,你看,這是司總和路醫生的資助協議,里面嚴格規定了資助范疇,並不包括這次的手術。」
這張協議非常重要,就憑借這個,律師有把握讓司俊風很快解除調查。
「你去那個地方,能見到司俊風是嗎?」她問。
她去過一次了,周圍監控太多,只有將監控全部黑掉,她才能上去和他見面。
但如果這樣做,很快就會發現。
到時候只會讓對方更加懷疑他。
律師點頭。
祁雪純微微一笑:「那麻煩你告訴他,我已經醒了,在家里好好養傷。」
律師也笑了笑,「司總早有話讓我轉交給你,他讓你好好休息,他有辦法脫身。」
祁雪純不禁垂眸,喉嚨隨之一酸。
到這樣的時候了,他也還在為她考慮。
「太太,按規定明天上午我才能把材料送過去,我先去處理公司其他事情。」律師說道。
祁雪純問:「材料你放哪里,安全嗎?」
律師的辦公室是有安保措施的,但不及總裁室的嚴密,於是律師將資料放進了總裁室的保險櫃里。
看著保險櫃的門被關上,祁雪純稍稍松了一口氣。
律師走後,祁雪純獨自坐在總裁室,想著與司俊風有關的所有事情。
「太太,你喝杯咖啡吧。」馮佳送來一杯熱咖啡。
又安慰她:「司總不是第一次被調查,他早有准備,不用擔心。」
「他什么時候曾經被帶去調查?為了什么事?」祁雪純好奇,從來沒聽他說過。
馮佳想了想,「那時候你在失蹤階段,司總有大半個月沒來公司,後來終於來了,但第二天就有好幾個身穿制服的人過來,將他帶走了。」
「沒出三天,他又回來了,非但沒有任何影響,反而比剛回來時更加精神了。」馮佳說起來也是覺得奇怪。
祁雪純想,大概率上,那段時間他出去做了什么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