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祁雪純起得早。
因為現在家里多了一個人。
而她請諶子心來也不是做客的。
「太太,」羅嬸見她下樓,走過來小聲說道:「昨晚她沒鬧幺蛾子,現在還睡著呢。」
既然要演戲,她當然早已交代了家里人。
她點頭,「等會兒去看看,不要冷落了她。」
不多時,諶子心便讓羅嬸扶著自己出來了。
祁雪純坐在餐桌邊,看著她坐下,說道:「路醫生會派醫學生過來,你吃完早餐後多休息。」
諶子心點頭:「今天我感覺沒那么頭疼了。」
「你平常喜歡做點什么?」祁雪純問。
「我喜歡打網球,但現在打不了,閑的時候就看看書了。」
祁雪純點頭,「一樓書房里有很多書,你隨便。」
諶子心點頭,環視四周,「司總不吃早飯嗎?」
「他已經上班去了。」
諶子心忽然想起一件事,「祁姐,你給司總打個電話吧,我忘了今天我爸會去公司,如果司總身邊的人說漏嘴就不好了。」
祁雪純順著她的意思,給司俊風打了電話。
但他沒接電話。
她又給騰一打,騰一也沒接。
再給阿燈打過去,阿燈同樣沒接。
諶子心面露疑惑:「這個時間點,應該還沒見客戶。」
他們的電話是集體失去信號?
這時候司俊風回過來了,說剛才在商量很重要的事情,沒有顧得上。
她將諶子心的擔憂說了,便放下了電話。
「祁姐,司總經常這樣電話聯系不上嗎?」諶子心問。
祁雪純心頭冷哼,狐狸尾巴這么快就要露出來了?
剛才他們沒接電話,是祁雪純故意安排的。
如果諶子心借此機會挑撥離間,就證明她的確心思不純。
「不是,」祁雪純回答,「剛才只是意外情況,平常他再忙,也會騰一和阿燈留意我的電話。」
諶子心點頭:「司總真是一個細心的好男人。」
說完她端起牛奶杯,細細喝著,不再說話。
祁雪純有點懵,她不應該繼續挑撥嗎?
比如說這次可能不是意外,而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情況等等。
但她就是不說,只是喝牛奶。
沒事。
這也難不倒祁雪純。
她胡亂吃了兩口,便起身叫管家幫她把車開出來。
之前那輛車雖然修好了,但司俊風心有余悸,不讓她再開。
給她配了一輛據說質量特別好的車。
就是太高大太笨重。
她得雙手抓著車門和車框,近乎爬的坐上去。
「祁姐,你去哪兒?你早餐還沒吃呢?」諶子心關切的說道。
「我覺得司俊風有點怪,」她蹙眉,「我去看看。」
諶子心滿臉疑惑:「祁姐,你不相信司總嗎?」
祁雪純:
原來挑撥離間在這里等著呢。
這話要傳到司俊風耳朵里,指不定被誤解程什么意思呢。
她不得不承認,諶子心果然高桿。
「查崗就是不相信對方嗎?」她及時調整思路,也是一臉無辜的反問。
諶子心無奈的聳肩:「我不知道,你知道的,我都沒談過戀愛。但我覺得,你可能多給一點信任比較好。畢竟,司總不是祁雪川。」
她當然相信自己的老公。
但她現在如果相信,劇情根本推進不下去。
「我相信司俊風,但我更相信自己的直覺。」懶得跟她廢話,祁雪純轉身就走。
**
司俊風根本沒在公司。
他來到了一家醫院,腦科住院部。
清晨,女病人的手術正式宣告失敗,因為手術結束後,她直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
昨晚路醫生和醫學生們,騰一守了一夜,也沒有任何醒過來的跡象。
路醫生當機立斷,用專業轉運車,將女病人送到了醫院的監護室。
「她還有呼吸,還有心跳,」路醫生堅持指著病房里的各種監護儀,說道:「醒過來只是時間問題。」
司俊風冷著臉沒說話,他心里有多亂,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既慶幸自己沒冒然讓祁雪純上手術台。
但也擔心女病人真的出事,路醫生短期內不可能再拿出新的治療方案。
治療的速度比不上病情加重的速度,後果難以想象。
但女病人什么時候會醒,一直信心滿滿的路醫生也沒有把握,不是嗎?
他沉默著轉身離開。
監護病房外只剩下路醫生和騰一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