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司機小陳便匆匆來到了書房。
「先生。」
穆司野一眼便看見小陳手里拿著那兩張卡,他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面對著渾身散發著冰冷氣息的穆司野,小陳有些害怕,他結結巴巴的說道,「太太……太太說,她自己有錢,不要您的錢。」
這話一說完,小陳能感覺到書房的溫度頓時又下降了幾度。
小陳走過來,將兩張銀行卡放在穆司野的書桌上。
只見穆司野的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線。
小陳看著不由得心中生寒,他顫顫微微的問道,「先生,您還……還有其他事情嗎?」
「沒事了,你出去吧。」
「好的。」
聞言,小陳忙不迭的離開了。
看著桌面上的銀行卡,穆司野的表情猶如暗夜一般深沉。
溫芊芊,她到底想干什么?
放著富貴不要,偏偏要去外面吃苦?
錦衣玉食的日子過慣了,外面的生活,她受得了?
還不要他的錢?她靠什么生活?
「大哥,沒想到你夠絕的啊。」
這個時候,穆司朗坐著輪椅出現在了書房門口。
穆司野目光冷冷的看向自己的兄弟,「你有事?」
「你是如何做到那么狠心的,讓她一個女人毫無准備的離開這里的?」穆司朗語氣中帶著幾分嘲諷的笑意。
穆司野綳著臉不說話。
「這些年,她的生活圈子只有我們穆家。你突然把她趕走了,你讓她怎么生活?」
「大哥,我知道心里有另外一個女人,但是你對溫芊芊是不是太過分了?她性格軟弱,可不代表人家沒脾氣。」
「你知道什么?我的事情,你少管。管好你自己。」穆司野語氣嚴厲的說道,他現在煩躁的很,沒興趣聽自己的兄弟教訓自己。
「呵。」見狀,穆司朗輕笑一聲,他便轉動輪椅准備離開,「確實,我哪里有資格說大哥,我的事情還一團糟。」
似是自嘲一般,穆司朗說完便離開了。
穆司野心情十分不爽,他也沒有吃早飯,換上衣服便去公司了。
他走後,佣人們不禁紛紛和許媽說道,「大少爺這是怎么了?我來穆家這么多年,從沒見過大少爺情緒這么差過。」
許媽一臉無奈,別說她們沒見過了,像她這種年輕時就在穆家做工的,也沒見過大少爺這般情緒化過。
穆家這些兄弟姐妹里,獨屬穆司野性格溫和。外面都傳他有雷霆般的手段,但是他對家里的人,不論是兄弟姐妹還是佣人,都格外的好。
他和太太到底發生什么矛盾了呢?
本來好端端的,竟鬧成了這樣。
真是讓人揪心。
**
打發掉司機小陳,溫芊芊打上了一輛車。
司機師傅幫她將行李放在後備箱。
溫芊芊無精打采的坐在後座上,司機大叔年約五十歲,看上去為人憨厚。
「小姑娘,怎么大清早的就不開心?是遇見什么事情了嗎?」司機大叔一邊開車,一邊熱情的問道。
溫芊芊垂著眼眸,她根本無心說話。
司機大叔見溫芊芊不想說話,他便問,「那小姑娘,我們去哪兒啊?」
「你就開吧,圍著城開,什么時候我說停,你再停。」
「啊?」司機大叔以為自己聽錯了,「小姑娘你……」
「司機師傅,我想散散心。」
「哦哦,好的好的。」說著,司機大叔還打開了收音機,里面播放著早間點歌節目。
——下面這道歌是玫瑰小姐點給小王子的歌《痴情冢》,請大家欣賞。
接著收音機里便開始放起音樂,聽著悠揚和緩的旋律,溫芊芊出神的看著車外。
外面的風將她的頭發吹得凌亂,但是她也不顧,只漫無目的看著外面的景色。
「雁過無痕風有情,生死兩忘江湖里。今生緣淺與君別,來世飲願再重結。」
聽著這段歌詞,溫芊芊痴痴的笑了起來,眼淚緩緩也跟著落了下來。
她的愛情,就像一盤散沙,輕輕一碰就碎成了渣。。
她的奢望,在一夜之間被打碎,沒有給她任何准備的機會。
穆司野太殘忍了。
她好討厭穆司野啊。
風吹在臉上,眼淚隨著飛走。
「小姑娘,你是不是失戀了啊?大叔勸你一句啊,這年頭的好男人多得是,那一個不行,你再換個就好了。現在人們思想也開放了,就算結婚了,發現兩個人不合適,也能離婚不是?」
司機大叔好心勸溫芊芊。
可是這不勸還好,一勸溫芊芊就心酸。
別人結了婚的,可以離婚。可是她和穆司野這算什么?他們什么都沒有!
「嗚嗚……嗚嗚……」
「孩子孩子,你哭吧,哭出來就好了。哭完了,情緒發泄完了,咱就好好生活昂。」
當車子上了渡江大橋時,司機心里不由得發顫,這丫頭如果一時想不開可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