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他從不覺得自己是龍族最尊貴的五爪金龍，反倒像是一個沒有自我的龍族傀儡。

所以後來他不惜偷偷學了禁術，想盡辦法逃離了這個地方。

「我已經讓你們如願了，不是么？」北冥殤嗤笑道。

他記得他離開的時候，已經有三條母龍成功受孕了。

龍獸本就不易受孕，一下子能得三條幼龍，已經很多了。正是因為那幾條母龍有了身孕，北冥殤才那么義無反顧地離開了龍之澗，將五爪金龍的勞什子使命全部拋在了腦後。

北冥殤不說這話還好，幾個龍老頭一聽到這話，頓時火冒三丈。

「你還有臉說這個！你知不知道那幾條母龍誕下的幼龍兩個直接夭折，剩下的一個根本沒能繼承你五爪金龍的血統，而是完全隨了那母龍！」藍龍老頭怒道。

北冥殤呵呵一笑，「那便怨不得我了，看來老天爺也看不慣你們的做法了。」

「你住口！你自私自利，愧為五爪金龍！」藍龍老頭喝道。

另外兩個黑龍老頭和紫龍老頭對視一眼，一副寬容的模樣，道：「既然你還知道回來，便說明你有悔過之心，既往不咎，日後你還是好好擔起五爪金龍該擔的責任吧。」

北冥殤見他們事到如今還不死心，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五爪金龍，你笑什么？」黑龍老頭沒好氣地道。

北冥殤笑聲不止，「我笑幾位長老打錯算盤，我命不久矣，怕是不能擔起你們所謂的責任了。」

幾個龍老頭臉上驟變。

「怎么會？這不可能！」

北冥殤指了指自己的胸膛，表情淡淡地道：「獸丹已失，現在的我不過是強弩之末，我臨死也想回到這個地方，不是因為想起了龍族的重擔，而是——」

他頓了頓，目光環視一周，有些蒼涼地道：「這里畢竟是我自幼長大的地方，如果要死的話，我也想死在這里……」

黃龍飛快地將手按在他胸口上，果然發現那里空盪盪的，獸丹早就沒了！

「獸丹呢？你的獸丹呢！」黃龍大怒道。

「老頭，你要找的東西在這呢。」牢籠里旁聽了許久的水吟蟬忽地攤開手心，露出一顆鴿蛋大小的獸丹。

那獸丹被洗凈了鮮血，如今露出了本來面露，竟是十分亮眼的金黃色。

水吟蟬盯著幾個龍老頭，眸光冷得如同淬了冰。

原本她覺得北冥殤可恨卻並不可憐，如今從這幾龍的對話中得到了許多真相，便忍不住要同情這條五爪金龍了。

本該是無比尊崇的身份，最後卻被逼成了造龍工具，如同一只傀儡般活著，也難怪他即便是冒著極大的風險也要逃離這個地方了。

黃龍死死盯著水吟蟬手中的金色獸丹，暴喝道：「臭丫頭，還不將獸丹還來！」

「好啊，你先放我出去。」水吟蟬嘴角一彎，笑眯眯地道，還不時把玩著手里的獸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