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大小便,方寒又給孩子診了脈,然後看了舌苔,沒多說,出了病房。
來到會診室,方寒也沒啰嗦,寫了一個方子遞給葛立明:「這個方子吃著,要堅持。」
葛立明接過葯方仔細的看了一眼,然後遞給邊上的喬國航:「看看吧,都看看吧,身為醫生,看病豈能想當然。」
喬國航接過葯方只看了一眼臉色就變了。
這次方寒開的葯方和上次是截然不同的,不僅僅不同,而且差距非常大。
上次的葯方喬國航記得,葯材不多,也就六七味葯好像,這一次的葯方卻足足十八味葯,而且沒有一味葯和上個葯方是相同的。
葛立明訓人,方寒還有些懵:「葛主任,方子有什么問題嗎?」
「沒什么問題。」
葛立明也不怕人笑話,笑著道:「我們這位喬醫生,看了你開的上個方子,就覺得自己是個中醫了,打算給患者用什么絲瓜絡和延胡索。」
喬國航臉紅的像是猴屁股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人丟大了。
人丟大了倒是小事,最主要的是差點出事。
還好葛立明阻止了,要不然他按照上個方子給患者服用絲瓜絡和延胡索,還不知道出什么事呢。
「葯怎么能亂吃?」
方寒也是一愣,沒想到還有這么一出。
「方醫生,同樣是過敏性紫癜,為什么不能用,我也沒打算全用,只是用止痛的葯。」喬國航辯解了一句。
「我上次不是說了嗎,中醫沒有過敏性紫癜一說,中醫用方那是因人而異的,不說兩個患者根本不是同一個病,就是同一個,也不能照搬原方。」
「不是同一個病?」邊上的副主任也有些懵,之前他還贊成喬國航的提議來的。
「當然不是同一個病了。」
方寒道:「中醫和西醫是不同的體系,怎么能用西醫的病名來套用中醫?」
「聽聽吧,都聽聽吧?」
葛立明很是有些自得。
讓你們見識見識什么才是主任,為什么我是主任你們不是,這就是差距。
葛立明雖然不懂中醫,可他沒有盲從啊,單單這一點,他就覺得自己可以自傲了。
不懂中醫不丟人,不懂裝懂那才丟人。
喬國航再次低下了頭。
「方醫生,既然說開了,那您就給他們說一說為什么不同,讓他們也長長見識,當醫生要謹慎,怎么能靠臆想。」
方寒點了點頭道:「上一個患者是風熱邪毒損傷血絡,所以應該采用清熱解毒涼血止痛活血的方法,而這一位患者是脾胃虛虧導致的病邪侵入導致正氣損傷,治療應以驅外邪和滋補腎水為主,兩個病症是完全不同的兩個病症,怎么能一概而論?」
「這就好比同樣是感冒,也有風熱和風寒之分,兩個患兒雖然都是過敏性紫癜,可在中醫中並不是同一個病。」
「中醫有虛實之分,有寒熱之分,人的體質也有差異,同樣的病症用葯也要考慮患者體質,虛汗和實熱用葯也是有很大差距的。」
「上一位患兒屬於風熱邪毒損傷血絡,算是實證,女患兒脈象沉細,正氣受損,則是虛症,絲瓜絡和呼研所雖然有止痛的功效,一個卻是通經活絡,一個是活血行氣,怎么能亂用?」
「聽到了嗎?」
葛立明看向喬國航。
「聽到了,聽到了,葛主任,我以後一定小心謹慎。」喬國航連連點頭。
「方醫生,這次又麻煩你了。」
葛立明笑呵呵的道。
「葛主任客氣了,沒什么事那我就先告辭了,有什么情況可以聯系我。」方寒客氣的點頭。
「方醫生,正好飯點了,吃過飯再走吧。」
葛立明笑著道:「每次來你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顯得我們兒童醫院招待不周,傳出去讓人笑話。」
連續兩次,葛立明對方寒是越發的重視了。
兒童醫院以前也不是沒請過外援,可方寒年輕啊,有潛力,這樣的年輕人將來那就更了不得了,多交好總是有好處的。
「是啊方醫生,好歹吃了飯再走。」
喬國航也勸道。
今天他是丟人丟大發了,上次葛立明就對他處理事情不滿意,這一次他又自作主張,胡亂建議,差點出事,這會兒自然要好好表現。
「那好吧,正好嘗嘗兒童醫院的伙食。」
方寒看了看時間,確實也快飯點了,吃過飯回去下午的門診也不耽誤,就點了點頭。
「方醫生請!」
葛立明很客氣,前面帶路,邊上的兩位副主任也同時跟上。
其中一位副主任下意識的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方寒不清楚,這位副主任卻很清楚,剛才葛立明明面上是訓斥喬國航,事實上是給他難堪呢。
葛立明是才上任的科主任,剛上任,威望還稍顯不足,邊上這位副主任正是原本葛立明的競爭者,這一陣還在鬧騰著打算分權呢,希望醫院能建一個血液二科。
今天葛立明正好趁著機會敲打他呢。
有了這次的事情,他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了,分權沒指望不說,葛立明肯定要針對他。
哎,該找下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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