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嬤嬤笑，小聲說：「這是太後命成衣局為姑娘做的，姑娘挑一身，看合不合身。」

商涼玥，「……」

這叫她進來，就是試裙子的？

商涼玥心中雖有疑惑，卻也未問，挑了件翡翠色暗花蝶紋雲錦留仙裙。

辛嬤嬤看她挑的這件裙子，笑著點頭，「姑娘去換上。」

里面還有一道屏風。

而這屏風在水晶簾後。

商涼玥點頭，拿著裙子進去。

辛嬤嬤在外面等著。

明日便是祭祀大典了，今日姑娘得留在慈吾宮學習一些禮儀。

這學習禮儀了，自然是不可再穿著男子衣袍了。

未過多久，商涼玥走出來。

辛嬤嬤視線落在商涼玥身上。

姣好的臉蛋，窈窕的身姿，她站在那，杏眼干凈，澄澈。

她看著她，眼里閃著亮光。

「嬤嬤，好看嗎？」

她問，手張開，那長長的廣綉跟著抬起，盈盈一握的腰肢便毫不遮掩的落進辛嬤嬤的眼里。

美人如斯，聘婷婀娜，端的是一個極美。

辛嬤嬤走過去，上上下下的看，然後點頭，「好看。」

極好看。

商涼玥笑，眉眼都彎了。

但很快，想起什么，湊近辛嬤嬤，極小聲的說：「嬤嬤，我跟你說，昨夜皇上賞賜了我好一些金銀首飾，王爺還給我戴了一根步搖，我都未想到，王爺竟也是愛美之人。」

商涼玥說這話就跟與親密之人分享新奇之事一般，聲音里都是驚奇。

不怪商涼玥這般說，她和王爺從認識開始，到後面自己『毀容』，王爺可都是知曉的一清二楚。

問題是，她美的時候，王爺不覺得有甚，她『丑』的時候，王爺還特別青睞於她。

搞的那陣子她都以為王爺審美有問題。

現下看，不是。

人審美正常的很，知曉給她戴步搖了。

辛嬤嬤聽見商涼玥這話，愣住。

因為她實在未想到，會有這等事。

也未想到，商涼玥會與她說這等事。

但很快，辛嬤嬤臉上浮起笑，眼里已浮起笑，這笑便如落下的花瓣，密密的，布滿這整張刻滿歲月的臉。

商涼玥見辛嬤嬤笑，頓時如找到了共鳴般，說：「是吧，是吧，嬤嬤也未想到王爺這般冷冰冰的人竟是愛美之人。」

不等辛嬤嬤說，商涼玥便說：「以前王爺從不在乎我的美貌，昨夜啊，我還真是驚了好久呢。」

辛嬤嬤聽著商涼玥這自顧自的說，那細嫩的嗓音里都是輕快，甜蜜。

辛嬤嬤笑著說：「王爺不是愛美之人。」

商涼玥，「啊？」

不是？

那昨夜是甚情況？

看她戴著步搖，眼神都變了。

辛嬤嬤說：「姑娘無論是甚容貌，王爺都喜歡，而王爺給姑娘戴步搖，只是想與姑娘親近罷了。」

就如男子替女子畫眉。

不是要給她畫的多好看，而是想要自己給她畫，自己給她戴。

商涼玥愣住。

心砰砰的劇烈跳動起來。

竟是這樣……

這悶騷的……

辛嬤嬤給商涼玥梳發，是大宮女的發型。

等著發型一梳好，商涼玥……

【作者題外話】：第一章，後面還有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