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鈴頓時睜大了眼睛。
丁夫人也是一驚。
楊天也是一臉驚訝地看著丁建國,「你……你怎么這樣?」
丁建國臉上的慍怒終於消去了些,化為幾分狠厲,道:「這下,婚書沒了,你和鈴兒的婚事,也煙消雲散。從此之後,你沒有任何道理繼續糾纏鈴兒。明白了么?」
「爸!你怎么可以這樣!」就連一旁一直沒有開口過的丁鈴,也忍不住開口了。
她原本以為,父親雖然越來越勢利,越來越對親情淡漠,但至少是個正直嚴肅的人。
可她怎么也沒想到,父親居然做得出這樣當眾毀約、恬不知恥的事情!
被女兒這樣指責,丁建國面上也有些過不去,但還是強詞奪理道:「怎么不可以?婚姻本來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同意,這婚約我想撕就撕!」
丁鈴瞬間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看著父親那張狠厲而堅決的臉,她只覺得心里愈發冰冷。
她不想再看父母一眼,於是她低下了頭。
明明還是夏日,咖啡廳里的空調溫度也不算低,她卻感覺渾身冰冷,如墜冰窟。
而就在這時……
她的肩膀又被人拍了拍。
她微微愣神,轉過頭看去。
卻看到楊天那一臉沉痛驚訝的表情一下子發生了變化。
他對她微笑著抖了抖眉毛,笑得有些壞。
然後……
他的手忽然又伸進了外套內側的口袋,又拿出一片被折疊的淡黃色紙片。
「還好,我早就猜到丁先生您情急之下可能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舉動,所以提前做了一點准備。」楊天微笑道。
丁建國頓時一驚,看著楊天手里拿出來的那一片紙片,驚呼道:「什么意思?」
「剛剛給你的那份是復印件,我手里這份才是原件,」楊天笑吟吟道,「你難道沒有注意到,你剛剛撕掉的那一份上,印章啊字跡啊,都沒有應有的質感嗎?」
丁建國的臉色瞬間有些發白。
他低下頭翻了一下剛剛撕成的紙片,從里面找出了有印章的部分,發現還真是!
那時的印章應該是用印泥印的,印下去的位置肯定會有印泥的痕跡的。
可這碎紙片上根本沒有,而且很是平整,分明就是復印出來的!
「彩印還挺貴的,兩塊一張呢,就這么被撕掉了,我還怪心疼的,」楊天露出一臉肉疼的表情,嘟囔道。
丁建國的臉色瞬間就黑了。
堂堂丁家家主,縱橫商界多年,什么人沒見過,現在居然被這么一個小子給戲耍了,能不氣嗎?
而一旁的丁夫人表情也是極不好看。恨不得把楊天給剁了。
場間氣氛再一次凝重到了極點。
就在這時……
「噗……」一聲輕笑傳來,將凝重的氣氛一下子化為烏有。
笑的是丁鈴。
她真得很少露出笑容。
但她笑起來,真得很好看。
秀麗的眉毛微微彎,長長的睫毛輕輕顫。
大大的眼睛眯了起來,卻更加明亮。
小小的嘴唇抿了起來,又唇角上揚。
楊天看著她的笑靨,覺得很是滿意。
這么好的女孩子,就應該這么好得笑出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