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想，也真是感慨呢。

他不由得輕輕撫摸起了少女手上這些劃痕來。

丁鈴微微一怔，轉頭看了看楊天，道：「你……喜歡它們？」

「不，不喜歡，」楊天搖了搖頭，道，「我只是突然想起了第一次看到它們的時候。」

「你是說……軍訓？」丁鈴回想了一下，問道。

楊天點了點頭，笑道：「如果不是那場軍訓，讓我們意外認識，說不定我到今天都不知道你是什么樣子呢。」

這話可一點不摻假。

要知道，楊天當初來天海市，去的第一家，便是丁家。

但……見丁夫人的第一面，便讓他對整個丁家留下了非常差的印象。也讓他連一點認識丁鈴的興趣都沒有了。

如果不是那場軍訓，那番淵源……說不定楊天和丁鈴就真成陌路之人了，此生都不見得再有什么交集。

丁鈴當然也明白這些。

所以她沉默了一會兒，也點了點頭，道：「嗯，那樣的話，我大概會繼續做家人的木偶吧。然後在不知道哪天，悄悄地死去。」

這話語很簡單，但其中透著的平靜的絕望，讓楊天一下子很是心疼。

他一下子抱緊了丁鈴，柔聲道：「還好，沒有什么如果。現在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我也不會再讓你手上再多哪怕一道這樣的痕跡。」

丁鈴靜靜地靠在楊天懷里，道：「我相信你。」

楊天輕輕撫摸著她柔順的秀發，道：「今晚咱們休息一晚，明天……我們就回去。」

丁鈴微微一頓，眉頭微微一蹙，道：「那……我……回哪里去？」

這話一出，楊天倒是微微一怔。

這個問題似乎根本不需要猶豫的——他當然得把她帶回自己家去。

可……一想起家里已經住了四個小丫頭……他便不由得有點頭疼。

不過……頭疼了數秒，他依舊還是下定了決心。開口道：「當然是我家。以後，那里酒是你家了。不過……有些抱歉的是，我家里，還住了好幾個女孩。包括……你認識的韓雨萱。」

丁鈴聽到這話，微微一驚。

但……令人意外的是，她並沒有生氣，也沒有猶豫，便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

這般干脆的反應，令楊天都微微訝異。愣了愣，道：「你……同意了？」

「嗯，」丁鈴點點頭，很平靜地看著楊天，道，「因為我……只有你了，不是么？」

這一句話，又一次戳中了楊天的心，讓他心生憐惜到無以復加。

「嗯，沒錯，」楊天認真地點了點頭，道，「所以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照顧你的。」

楊天緊緊抱著丁鈴，不再說話。

就這樣抱了好久。

然後……才緩緩松開一些，道：「睡吧，明天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丁鈴聽到這話，卻微微一愣，然後道：「我們……不做……做……做別的事情嗎？」

楊天聞言，都一下子愣了，溫柔地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道：「今天你經歷了那么多，累成那樣了，我可不想再讓你更疲憊。」

「可……」丁鈴的小臉微微發紅，「可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