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的當然是「望」。

可當眾御醫第一眼看向床上的二公主的時候，他們的臉色就紛紛變了——此刻二公主的情況實在太慘烈了。那張平日里頗為美艷照人的臉，此刻已經變得一團糟。臉色完全是灰黑色，這已經很不好看了，但更可怕的是，密密麻麻的血紅色裂口遍布在這張已經變成灰黑色的臉上

，就像是被高溫烤到皸裂的烏龜殼一樣……

絲絲縷縷的鮮血，不停地從那密密麻麻的裂痕中涌出。流得很慢，但隨著剛才這么長時間的流逝，也是流出了不少，將臉上大部分地方都染得更加猩紅可怕。

「這……這是什么病？什么病能把臉變成這樣？」

「不對啊，這……二公主的臉怎么成這樣了？這真得是疾病嗎？」

「與其說是病，不如說更像是用刀子劃出來的。可是……這皸裂的樣子，又不像是刀子劃的。」

「我從未見過這種可怕的病狀，這……這是什么疾病啊？」

……眾位御醫都一下子懵了。

他們之所以能成為御醫，當然都是因為有本事。至少，也得是一方名醫級別的存在。而且因為行醫時間長，在看病上的閱歷也都是非常豐富的。

可縱然如此，當他們看到二公主此刻的狀況的時候，還是有些懵了，完全搞不懂有什么病能讓公主殿下在不到一個時辰之內變成這個樣子……

但是，也並不是所有御醫都是一臉懵逼。御醫之中，站在中後方的，有一位五十來歲、穿著棕色便服的御醫。他打量了一眼二公主的樣子，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眼睛一瞪，眼中閃過一抹深深的震驚，隨後……這

震驚又化為了極度的疑惑。

「這……這是……」他都忍不住驚呼出了聲，不過聲音並不大。

這時，旁邊一個還在懵逼的白衣御醫，察覺到了這棕衣御醫的呢喃聲，轉過頭來，問道：「劉御醫，你看出什么了嗎？」

被稱為劉御醫的棕衣御醫，聽到這話，愣了一下，連忙搖頭，道：「沒有，我只是看到這慘烈的病狀，有些驚異。」

「哦……這樣啊，那我也是。我從未見過這么奇怪的病……」白衣御醫也贊同地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轉頭看向二公主去了。

……

短暫的望診之後，一眾御醫中，沒有一個能給出什么合理猜測的。

基本上所有人都一臉驚異地表示從未見過這種病，也看不出是怎么回事。

不過，這畢竟只是望診，只是診斷的第一種手段罷了。

很快，他們就開始進行更深入的診斷了，開始詢問情況，診脈，觀察一些更重要的身體體征，可卻依舊一籌莫展。

幸好，這些御醫也不是傻子。他們看到了桌上顯然是剛吃過不久的雪蓮粥的砂鍋，看著里面還剩下的一些、散發著熱氣的雪蓮粥，頓時產生了一些懷疑。

「二公主殿下，您是剛吃過這雪蓮粥，就出事了嗎？」一個御醫問道。索鳳聽到這話，僵硬了一下，心想這雪蓮粥都在這兒、說謊也沒意義，便點了點頭，道：「是的，呃……嘶……我剛喝完，過了一會兒，就突然這樣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嘶……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