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這里會有這么多人死?」櫻島真希有些不解,道。
「或許有什么值得守護的東西吧?」楊天道。
兩人繞過那些屍體,走進墓園里。
楊天裝作一副隨意尋找的樣子,實則是很明確地帶著櫻島真希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墓地前。
這片墓地的墓碑頂上,放著一串小型的風鈴。
墓碑前,有一具屍體。
「誒?你看這個,這是不是你父親的道服?」楊天指著這屍體,道。
櫻島真希走過來,一看,大驚失色,「這……父……父親?」
地上的屍體已經嚴重腐化了,甚至是白骨化了。
血肉都已經腐壞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塊塊綠色的復雜物質附著在骨頭上。
唯一能辨別身份的,大概就是這白骨外邊裹著的衣服了——雖然大部分都已經被血肉、被腐敗痕跡給弄臟了,但依稀還能看出,是一件灰色的忍鄉道服。
櫻島真希一下子陷入了極大的悲傷之中。
雖然從小到大,父親一直待她頗為冷漠,但父親畢竟是父親啊。
此刻看到父親的屍體,她的眼眸都一下子濕潤了,咬著嘴唇,心如刀割,身子都微微顫抖。
楊天看到櫻島真希這么難過,也有些心疼,轉過身,輕輕地抱住了她。
櫻島真希微微一怔,然後靠在了楊天懷里,沒有大哭,但眼淚卻是一滴一滴地往外冒。
「其實……其實我早就知道父親肯定死了,可……可為什么親眼看到的時候,還是會……會這么難受呢?」她喃喃道,「是我太懦弱了嗎?」
「沒事的,人就是這樣的。倘若情緒能隨心控制,那就不是人了,」楊天抱緊她,輕柔地撫摸著她的小腦袋,道。
櫻島真希沒再說話,靠在楊天懷里默默流淚。
……
十分鍾後。
櫻島真希悲傷的情緒總算是得到了暫時的疏解。
她緩緩從楊天懷里出來,看了一眼地上的父親的屍體,又看了一下前方的墓碑,忽然意識到什么,有些愕然。
「為什么?」她不知道在問誰。
「怎么了?」楊天問她道。
「呃……這……這里是……母親的墓地,」櫻島真希愕然說道。
「啊?這里是你母親的墓地?」楊天也有些訝異,「那你父親,是為了你母親而來的?」「不會吧……」櫻島真希幾乎是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我從小到大,從未見父親對母親流露過任何的情感。母親死去後依舊是這樣。父親對於母親一直是如冰一般冷漠的,對
我也是這樣。他……他親口說過,對母親沒有任何感情。為什么他要死了,卻……卻要來到母親的墓地前呢?」
楊天看了看墓碑上的那一串小型風鈴,指了指它,道:「或許……它就是原因吧。有些情感,或許不是活著時能說出口的,但人快要死的時候,總不會再去掩飾自己了。」櫻島真希看著風鈴,一下子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