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宮司薰越想越覺得離奇,也越來越難以接受。
於是她深呼吸了一口氣,重新看向了地上的木牌。
占卜是有規則的。
尤其是這種神念占卜,是與神明溝通的手段,規則尤其嚴苛。
其中有一條規則就是——占卜得到的結果越明確,就越不能繼續下去。否則會得到越大的反噬。這條規則也不難理解:你問了神明一個問題,神明回答了一半,你或許可以繼續問。但是如果神明都已經明晃晃地告訴你結果了,你還繼續問,那就等同於在質疑神明的
解答了,這作為巫女來說可是重大的罪過。
而觸犯這個罪過,是會違背兒時立下的誓言的,體內的巫女力量會自動反噬,對巫女本身造成傷害,作為懲罰。所以神宮司薰從來是不會違背規則的。
而此時此刻,神明給出的答案已經很明確了,按理來說,神宮司薰是不能繼續占卜的。
可是……
她實在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
她小聲念叨著:「神明大人,請原諒我,我實在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於是她又開始凝聚起自身的力量,閉上眼睛,又翻了一個牌子。
睜開眼一看,臉色更難看了——這次的圖案意味著分離。
她皺了皺眉,咬了咬牙,又閉上眼睛,繼續翻了一個牌子。
「嘶——」功力反噬,她的嘴角涌出一抹鮮血,順著潔白的下巴,滴落到了地面上。
她卻根本顧不上,睜開眼看向牌子——圖案意味著身魂分離。
這不還是死嗎?
「怎么可以這樣?他……他怎么能死!」
巫女咬了咬牙,這次直接不閉上眼睛了,翻開下一個牌子。
體內力量徹底紊亂。
「噗——」一口鮮血噴出,些許血霧染紅了她身上漂亮的巫女服,也染紅了面前的許多木牌。
她受了重傷,痛苦萬分,卻還是定睛看向那個翻開的木牌……
這次她神色沒有更難看了。
因為這次的木牌,寓意著……等待。
等待?
等待他回來?
他……還能回來?
神宮司薰愣了愣,先閉上眼睛,調理了一下混亂的體內狀況,勉強穩住了內傷。
然後,她睜開眼,重新看了一遍地上的木牌。
最後,她對著神像參拜了一番,起身,轉身離開。
……
與此同時。
楊天和暗鐮派出的炮兵隊,已經走進了白霧中,所有的通訊工具也徹底失效。
楊天和德里克走在整個隊伍的最前方。
德里克稍微有些謹慎、緊張。畢竟他已經親身體驗過了這片白霧之中的恐怖。
而楊天卻是大搖大擺地走著,看了一眼德里克,說:「你不必擔心,只要有我在,方圓百米之內是不會有怪物的。」
德里克愣了愣,想了想當初楊天能從那巨蟒手下活下來,還能帶著兩個女孩毫發無損地離開,頓時也覺得他這份自信並非沒有道理。
於是他也放松了許多,松了口氣,說:「恩人,您認為,這些火箭筒,對那巨蟒能有用嗎?」
楊天想了想,道:「大概會有一點吧,但作用肯定不會很大。能削弱一點是一點了。剩下的就交給我了。」
「所以您要以一人之力,對抗那巨蟒?」德里克有些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這……實在有些誇張了吧?我看您也沒有攜帶任何武器啊。」「武器沒什么用,我也不需要,」楊天笑了笑,說,「你到時候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