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人們在什么時候會特別需要用到咒印法陣呢?
主要就兩種。
一種是日常需要,經常要用到的一些神術。比如常年維持的暖日咒印。
而另一種,就是過於復雜的神術。
如果一個神術的咒印復雜到,哪怕是資深的神術師都很難有足夠的精神控制力將其完整地凝聚出來,那么想要可靠的使用出來,就需要借助到咒印陣法作為工具。
而眼下這個陣法,很顯然是後者——連佩爾這種深不可測的強大神術師,都無法直接用出來這個咒印,可見這個咒印復雜到什么程度了。如果拿畫畫來舉例,讓一個萌新神術師來畫這個咒印陣法,就像是讓一個剛接觸繪畫的小孩子畫一座龐大的宮殿,而且要每一個細節都不能缺失、不能遺漏,每一個線條
都要精准無誤。這種要求不是努力就能完成的——這可以說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萌新神術師面對這種復雜的咒印,還試圖去理解、記憶,說不定能當場直接精神錯亂、嘔吐不止
。這真不是開玩笑的。
而楊天……居然就這么畫了。
而且……畫對了?
佩爾感覺自己人都麻了。
她呆呆地看著楊天,「你這家伙……到底是什么來歷?你以前絕對是一個實力不俗的神術師,我可以斷定。」
楊天笑了笑,很想告訴佩爾你真的猜錯了——我以前真不是一個實力不俗的神術師,我連神術師都不是!
不過他當然不會這么說,笑著道:「過去的事我不知道,現在我只知道我是一個學生,是一位可愛蘿莉長老的學生。」
佩爾聽到這話,愣了一下,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她笑著看了看楊天,那雙寶石般的眸子里閃過了某種細微的、隱晦的竊喜。但也只是一閃而逝,連眼力敏銳的楊天都沒法捕捉到。
「行吧,看在你這么聽話地幫我把法陣畫好了的份上……我暫時收回今天不搭理你的決定,」佩爾抿了抿柔嫩的嘴唇,道,「你能繼續把它畫完嗎?」
「應該沒問題,」楊天道。「那行,你繼續畫,我去買吃的,」佩爾微微揚起雪白的下巴,道,「雖然你已經欠了我很多很多的錢,但是大方的佩爾大人不介意請我討厭的學生吃一頓晚餐。你要好好在
心里感激佩爾大人的大恩大德,知不知道?」
楊天笑了笑,道,「好,那你可得多買點好吃的,不然等會被我搶完了,你可能就吃不飽了。」
「你是豬嗎,連主人的食物都敢搶?」佩爾白了楊天一眼。
「老師,和主人,可不是一個意思,」楊天微笑道。
「哼,咱們走著瞧,」佩爾撅了撅小嘴,然後轉身走出了大廳,離開了小洋樓。
脫離了楊天的視線范圍,走進森林里,佩爾揚著小腦袋,看了一眼天空。
天色陰沉,似乎又要下雨了,明明只是傍晚,卻已經黑得像黃昏後了。
平日里看到這樣的天,佩爾會覺得很不高興。
但此刻她的心情卻很好。「本來還想著那個咒印挺難畫的,要傷腦筋了,可沒想到那只小老鼠自己把自己的囚籠給做好了,真是太方便了,」佩爾嘴角微翹,狡黠的意味逐漸濃郁,「這下,總算要到手咯,我的……可愛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