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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餐之後，楊天本來就打算回去休息了。

可伊亞不肯。

她剛剛重新獲得了說話的資格，並且在努力的嘗試之後終於喊出了爸爸二字，可以說正在興頭上。

她一見楊天要走了，立馬像是一只要被拋棄的小兔子一樣，走過來，可憐巴巴地抓著楊天的衣角，「爸爸爸爸」地喊著，要楊天再多教她一些。

楊天聽到這幾聲爸爸，一陣汗顏，心想——我的小祖宗，這可不興喊啊！我可不是你爸爸！

不過他也能理解伊亞為什么一直這么念叨。

畢竟她咿呀咿呀的叫，已經叫了十幾年了。咿呀二字早就說膩了。

如今終於學會了一個新的詞匯，當然是下意識地就盯著這個詞匯說啊。「好了好了，不要這么委屈地看著我啊。我不是不教你，只是你才剛被徹底治愈，需要多休息啊。學習說話這件事可復雜得很，要一步一步來的，不能操之過急。

你今天乖乖休息，明天我再來繼續教你，好不好？」楊天彎下腰來，平視著少女，抬起手輕輕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柔聲哄道。

伊亞本身就是個非常乖巧聽話的乖孩子。

此刻見楊天這么溫柔地跟她解釋，她抿了抿嘴，終究是點了點頭。

只是那雙漂亮的秋水眸子，依舊用那種不依不舍、略帶渴求的目光看著他。

楊天看著她這幽怨的小眼神，心里的負罪感直接拉滿了——我到底是犯了什么罪要讓這小祖宗這么懲罰我啊？

「行啦行啦，這樣吧，我給你留一個練習，你今晚也可以自己練。如果練得好的話，明天學習起來能事半功倍，」楊天苦笑了一下，說道。

「爸爸爸爸！」伊亞開心地蹦蹦跳跳。

「不要叫我爸爸！」楊天揉了揉額頭，哭笑不得。

「呃……咿咿，」伊亞愣了愣，才意識到自己之前一直在喊什么，小臉微微一紅，點了點頭。楊天也沒繼續糾結此事，開始給伊亞布置小練習，「其實說話這件事呢，可以分為三個部分來練習。第一是氣息，第二是聲帶的配合，第三是咬字。前兩個你自己沒法練，容易出岔子，得我盯著。而第三個，倒是可以，因為說白了就是嘴唇、牙齒、舌頭之間的配合。要鍛煉咬字，首先就得鍛煉你上述幾樣、尤其是舌頭的

靈敏程度。」

「咿？」伊亞點點頭，吐出紅嫩嫩的小舌頭，用手輕輕捏了捏，然後看著楊天，眼神的意思很明顯——該怎么練習呢？

「很簡單，你每天吃飯的時候，其實都會用到舌頭，所以只要用類似的方法來練習就好了，」楊天微笑說道，「來，試著跟我一起做。」

楊天伸出舌頭，舔了舔上嘴唇中部。

伊亞照做。

接著楊天又示范性地舔了舔上嘴唇的左側，然後是右側，然後是下嘴唇……

再接著是順時針，逆時針。

伊亞雖然動作有些笨拙，沒有楊天那么靈活，但也勉強能跟得上。

「就這樣一套流程下來，記住了嗎？」楊天問她道，「要不試試做一遍給我看？」

伊亞點了點頭，然後開始做。

楊天認真地看著她練習。

唇中……

唇左……

唇右……

接著換下唇再來一遍……

順時針……

逆時針……

看著看著，楊天忽然有點後悔讓她練這個了。

本來，這練習是很正經的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