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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女有些愕然地低下頭。

她看了看自己的身體。

身體四周，那無論何時何地、無論是睡覺還是吃飯、任何時候都不會消失的淡淡聖光，此刻竟是不見了蹤影。

白色的裙子，沒有聖光的照耀之後，不再顯得那般潔凈明亮。

但她很喜歡。

柔嫩的肌膚，沒有聖光的照耀之後，也不再那么晶瑩剔透、聖潔動人。

但她很喜歡。

她帶著這份愕然，移動腳步，來到書房角落，那里有一面閑置的鏡子。

她來到鏡子前，看了看鏡子里的那張臉。

沒有了加護的美化，那張始終微笑、散發著仁善與完美、甚至透著淡淡神性的聖女笑臉，此刻已經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習慣了微微蹙起的眉，是帶著淡淡愕然的一張臉。

臉上透著淡淡的厭世，有著明顯的消極意味，嘴角也不帶有一絲笑意。

這張臉甚至有些僵硬和死板，沒有什么生氣。

但是……她很喜歡。

看到這張臉。

她才終於有了一種看到了自己的感覺。「我還以為，只有到了死前的那一瞬，我或許才能再看到真正的自己呢，沒想到現在居然做到了，」聖女緩緩回過頭來，看向楊天，眼神有些復雜，「你果然是貨

真價實的神明。你成功地證明了，你有殺死我的能力。所以……說吧，你還有什么要求，只要別太浪費時間，我都可以答應。」

「我的要求還很多呢，不過你放心，三天應該足夠了，」楊天微微一笑，再次對她伸出了手，「來吧，過來一點，我帶你出去轉轉。」

聖女怔了怔。

看了看他伸出的手。

這次她沒有再拒絕。

她緩緩走過來，把自己的手伸過去。

沒有什么羞澀的意思，只是很普通地把手放在了他的手上。

但在兩人手相接觸的瞬間，聖女還是微微顫動了一下。

那手上傳來的觸感，溫度，讓她稍微有點無所適從。

因為她可是聖女啊……

這么多年來，從來沒有任何人類膽敢觸碰她。

更別說握她的手了。

至於神明……那位可惡的神明可從來不會接觸她分毫。

所以，眼下這次，大概是她有記憶以來，第一次被人牽住手。

哪怕她心里再覺得無所謂，身體上終究會感覺有些不太習慣、不適應。

然而她並沒有想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