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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界天。
兩大王族姬與贏。
能為上三天的王族,都是底蘊極深之輩。
哪怕贏王族幾次大戰損失極大,連唯一的神使都隕落在星途大陸,可這並不影響贏王族本身實力的強大。
況且就在不久前贏王族現任族長贏芒神王修為暴漲,神途超過十萬米長,正式邁入神使一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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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界天。
兩大王族之地中央有一座無主之城。
此城名為陽城,因為地勢險要,正好位於兩大王族的分界線上,所以一直是兩大王族必爭之地。
可正是如此,兩大王族誰也不願陽城落入對方手中,倒是導致這里千萬年來戰亂不斷,卻始終沒有一方真正成功奪過此地。
也因此,陽城一直處於戰亂當中,這里並不繁華,相反,街道兩側時常可見一些斷壁殘桓的建築,都是因為大戰導致的。
許多人有一點實力都搬出此地,斷了也就斷了,幾乎沒有人去修。
真正在陽城的一些修行人,大多都是一些孤兒、窮人。
而陽城之內本身也不太平,這里處於一個三不管的地徑,城池無城主,沒規則,在這里殺傷搶掠,幾乎無處不在。
強者搶奪弱者,弱者搶一些孩子。
用人吃人來形容此地都絲毫不會過分。
然就在最近,陽城出現一位怪人。
怪人,自然便有怪事發生。
在這無人管轄的陽城之內,這位怪人竟突然做起善事來。
剛開始,都是一些俗套之事,譬如有邪修在此掠盡美色,突然遭此人斬殺府中。
還有一些修行人組成的劫匪,打劫商戶、欺壓百姓,一一被此人斬殺。
但最為轟動一時的,還是要屬不久前,一位十二三歲的孤兒險些被一只巨大妖修吞噬。
而這妖修本身實力不弱,有聖帝不說,更是陽城三大流寇團體之一,赤陽流寇團一位仙王的坐騎。
可就在那一天,這位怪人出現,強勢將妖修斬殺,從妖修口中將那孤兒救下,引起轟動。
要知道,陽城為無主之城,這里最強的勢力便是流寇,尤其是赤陽流寇,能在這戰亂的陽城一直傳承百年,可想而知,這赤陽流寇還是有一些手段和實力的。
據說赤陽流寇的首領赤陽,本身更是一位近神級強者,與兩大王族都頗為交好。
也有人說,陽城的流寇其實就是兩大王族在故意飼養,為的就是互相牽制、制衡陽城。
所以在這怪人擊殺強龍後,陽城內許多人便猜測,此人怕是要慘了。
然而,這怪人本身好像並不知道危難當頭,救下那青年以後,竟反而在陽城一座宅院中落腳。
宅院里,一名十二三歲的少年看向那身穿白衣,風流的青年,擔心道:「大哥哥,您還是走吧,您殺了赤陽副團長的坐騎,赤陽流寇決不會善罷甘休的。」
「那妖龍吃人,我將其斬殺,合情合理,哪怕是流寇,也要講道理吧?」李朝陽看向少年,輕笑道。
聞言,少年卻流露出一抹苦澀:「在這吃人的地方哪有道理和王法可言。」
「不講理呀?」李朝陽若有所思的小聲道。
少年點頭:「所以說,大哥哥還是走吧,為了我這樣的人丟了性命不值得。」
「你是什么樣的人?」李朝陽看向少年,輕笑聲:「你也是娘生的,活在這天地之間,無愧於天地,為何不值?」
「可,我是賤民……」少年言罷,微微低頭。
「誰說的?」李朝陽笑了。
「所有人都在說,生在陽城,是我等的不幸,我等生來便注定是賤民。」少年抬頭,年少的他還有些懵懂,感覺大家都這樣說,那這便是真的,他就是賤民。
李朝陽微微一笑,上前揉了揉少年道:「你在陽城出生,覺得生在這里是你的不幸,所以你才是賤民?」
少年微微點頭。
「我曾經有一位師弟,他出身在遙遠的星辰,而這顆星辰對七界天來說,可能只有米粒之大,可能還不及陽城的一半,而當年,許多人也都稱他為賤民。可你知道他是如何回應的么?」
「如何?」
「大道始於微末,誰人生來仙魔?」李朝陽笑道:「天下有陽城這樣的地方,是天道的不幸。然而,不要讓天道的不幸,成為你的不幸。」
少年恍然,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他並非賤民,而他若願意,他可以比任何人活的都光彩照人。
突然,少年有一些憧憬:「大哥哥,您的那一位師弟一定很了不起吧?」
聞言,李朝陽想了想笑道:「一般,也就嘴上說說,和我比還是差很多的。」
「真的嗎?」少年將信將疑。
「咳咳。」李朝陽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笑道:「放心吧,這天下,沒有誰是賤民。」
「可赤陽流寇怎么辦?他們不講理的。」少年言罷,眼神中又有幾分黯然,其實一些大道理他也懂,可這世界,道理……從來都是掌控在強者手中的。
「他們很不講理么?」李朝陽好奇道。
「很不講理!」少年篤定點頭,若講理,就不會是流寇了。
李朝陽笑著點點頭:「沒關系,我也不講理的,正好和他們比一下,看誰更不講理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