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與楚岩這一路上走來，無數人對他的影響與傳承有關。

秦若夢最厲害的一點，還是在楚岩人生的成長路上，為楚岩挑選了一位位優秀的良師，也是這些人一點點的影響，造就了楚岩現在這堅韌的性格。

九戰王感慨道：「你有一個好的身世。」

楚岩冷笑：「別光說我，其實你也不差。你當初最落寞的時候，人族那些古老傳承選擇支持你，他們給予你的，絲毫不比我少，反而只會更多！九戰，你與天家交手時，你要人有人，要兵有兵，可不像我，全都要自己打拼。」

說到這，楚岩眼神越來越冷酷：「所以說真的，我一直想不明白，你明明擁有一切，為何最後會背叛呢？」

九戰王沉默一下，笑道：「背叛，你也認為我背叛了是嗎？」

楚岩皺眉：「難道不是？」

九戰王道：「楚岩，我問你，什么才叫做叛逆？」

楚岩沉聲道：「傷害人族。」

九戰王搖頭：「不，那是因為你是人族之皇，所以站在你的立場上，傷害人族就是背叛。可我九戰，從未承認自己是人族之皇啊，我從最初的時候就有自己選擇，所以我只是選擇不同，並非是背叛。」

楚岩低沉道：「你的選擇是什么？」

九戰王道：「新世界！」

楚岩瞳孔一縮：「你想要開宇宙？」

九戰王點頭：「是啊。說實話，你開了宇宙，我挺意外的，可你也開了宇宙，也在吞噬人族那點力量，你又有什么資格說我？」

楚岩沉默下，突然搖頭：「不！不一樣的！我雖然開了宇宙，可我從未想過放棄人族，可你不一樣，你為了自己，已經不擇手段了。」

九戰王嘆息：「或許啊，在你看來我是叛徒，可在我看來，大家都是一樣的，人都是自私的，你也從人族脫離出來了。」

楚岩冷道：「你想多了！」

他覺得自己沒法和九戰聊了。

九戰在他看來已經魔性了。

九戰如果只是單純為了開辟宇宙，楚岩其實不會責怪。

沒問題。

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己的追求。

可九戰，為了追求宇宙，已經到了一種痴迷的程度，甚至不惜出賣全部人族。

這種人不配活著。

楚岩平靜道：「說了這么多都是無用，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如此，來戰吧。」

九戰王微微一笑：「好。」

很平靜，也很簡單的一聲好。

雙王會面，必有一戰。

既然如此，自然不需要過多的討論。

楚岩嗖一下，消失了。

主動出擊。

宇宙神劍虛空一劈。

九戰王面色平靜，一直到那把劍逼近身前，他才一下消失，轉身繞到楚岩的後方，手指輕輕一點。

砰！

一道神光射出。

楚岩轉身爆喝，用力一劈。

砰！

可下一秒，楚岩被震退數百丈。

九戰王搖搖頭：「太弱了！你可知道，我當初便比你強大太多，可你知道我去了一趟天家，我親眼看見天主的強大時，我是什么感覺嗎？」

楚岩皺眉。

九戰王嘆息：「那一刻，我感覺他就是神明，而我連一個人都不是，只是一粒塵埃！那時候我便知道，人族沒救了，也沒人能救得了人族，想要活下去，只能脫離這里。」

楚岩冷哼：「放屁！天主在強，還能強過煉天之主？」

九戰王搖頭：「你啊，還是不懂，你根本沒見過真正的天主有多強，那個高度，是你只憑想象永遠無法想象到的。天主太強了，這個世界沒救了，我不想和這個世界一起死。憑什么我要死？」

楚岩沒說話。

他大概猜到了一些原因。

九戰的背叛，可能與天主有關。

楚岩冰冷道：「那一次你去天家究竟看見了什么？又是什么，讓你斗志全無？」

他不明白，一個要強自信的人，究竟看見了怎樣的畫面才會絕望到這一步。

九戰王冷聲道：「楚岩，這是一個被遺忘的世界！這是一個沒有人會拯救的世界！煉天之主或許強大，可他從未想過營救這里！你知道煉天宇宙的核心是什么嗎？這不是宇宙，這是牢籠！是用來鎮壓毀滅一族的！」

楚岩點頭：「那又如何？」

九戰王道：「如何？這意味著，煉天之主開創這宇宙時就沒想過讓這宇宙活下去。我們只是鎮壓毀滅一族的棋子，我不甘心。」

楚岩沉默。

他從九戰的話中聽出了一些東西。

楚岩道：「你的意思是，煉天之主也不是什么好人？」

九戰王冷笑：「你認為呢？如果他是好人，煉天宇宙亂成這樣，他為何不歸來營救？這里的人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他又在哪里？我們戰死戰火的時候，他又在哪里？他自己都不出現，我憑什么為他賣命？」

楚岩沉默了。

煉天之主是好人還是壞人。

說實話，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主要是因為迄今為止，他依舊覺得煉天之主太遙不可及了。

哪怕他也開了宇宙，可煉天之主的實力依舊遠遠超乎他所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