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峰重重跪在地上,耷拉下腦袋。
這次是真的死了。
「人,我殺的。」
「怎么著吧!」
姜毅冷冰冰的一句話,讓稍稍陷入安靜的庭院沸騰了。
「當著裴雲海的面,殺了裴子峰?」
「這瘋子腦袋里裝的是什么?」
「真敢殺啊?」
所有人都不淡定。
夜安然他們都愣了下,也沒想到姜毅竟然當眾擊殺裴子峰。
古羅暗暗吸氣,夠狠。
「我幫你們所有人認清形勢。」
「不管我們天師宗還屬不屬於十八宗之一。」
「我們都不怕挑釁。」
「誰想死,直接來,別藏著掖著。」
「想殺我,也直接來,我姜毅接著。」
「搞什么獵殺令,還沒殺死我,丟人現眼。」
姜毅說完,抱著小蛇走回了房間。
「混賬東西,你找死!」
裴雲海終於暴起,掀起驚濤般的罡氣,轟向了姜毅。
文彩依饒有興致的看了眼姜毅,轉身的剎那間,臉色驟然一冷:「裴老狗,滾出去。」
轟隆!!
雷霆炸裂,光芒刺破黑暗。
文彩依掀起驚人的雷潮,震耳欲聾,猶如猙獰的惡獸頭顱,轟向了裴雲海。
天師宗庭院突然傳出的轟鳴,驚動了整個石城。
夜天瀾也第一時間離開靈極宗的院子,迅速返回。
「宗主要來了,不想死,立刻滾!」
文彩依渾身雷潮暴動,對峙著憤怒的裴雲海。
「大長老,我們快走吧。」
金剛宗的長老們萬萬沒想到天師宗會這么強勢。
看他們的態度,等夜天瀾趕到,還真可能不管不顧的轟死裴雲海。
裴雲海表情猙獰,憤怒欲狂,可不得不承認,天師宗好像真的變了,變得跟五年前一樣了。
夜安然他們也全部激活靈紋,殺氣騰騰的盯住金剛宗的弟子。
「小兔崽子,金剛宗跟你不死不休。」
裴雲海散開了罡氣,帶著弟子們離開。
聚在外面的各宗弟子面面相覷。
習慣了天師宗這幾年的懦弱低調,還真有些不適應。
尤其是這個姜毅,做起事來真夠狠。
這要是成長起來,那還了得?
「出什么事了?」
夜天瀾焦急的趕回來,生怕什么人傷了姜毅。
「姜毅殺了裴子峰。」
文彩依搖了搖頭,卻露出幾分笑意。
這感覺還挺好。
天師宗確實需要改變各宗對他們的看法了。
最直接的辦法就是……誰弄我,我弄誰。
「姜毅呢?」
「好好地。」
夜天瀾松口氣,姜毅沒事兒就好。
「你們談的怎么樣了?」
「玉鼎宗不肯見,靈極宗那些宗門態度曖昧。」
夜天瀾雖然沒有得到任何一宗明確的支持,但基本情況都了解了。
一切,就看明天姜毅和夜安然的表現了。
「好一個姜毅。」
夕瑤站在遠處的屋頂,望著天師宗的院子。
初次見面的時候,注意力都在妖童身上。
沒想到那個不起眼的少年,竟然有如此凶狠一面。
「你留意他的眼神。」
「根本不像是個十三歲的孩子。」
任水寒擁有雙靈紋,天賦極高,很少把誰看在眼里,可姜毅給她的感覺卻非常特別。
「玉鼎宗到現在都沒見夜天瀾,看樣子是不願意跟上清宗和天罡宗對著干了。」
「明天的羅浮大會,天師宗很可能會被逐出十八宗。」
「然後……夜天瀾可能會死,姜毅也可能會死。」
「可惜了一個聖靈紋。」
夕瑤有些遺憾,好好地金炎聖紋就要消失了
「夜天瀾會死,姜毅死不了。」
「玉鼎宗高傲,即便是不願意直面應對兩大尊主,也不可能面都不肯見。」
「除非,他們也希望天師宗垮掉。」
「目的,當然是接收姜毅。」
任水寒之前也很奇怪玉鼎宗態度,想了又想,才想這個偏於陰暗的可能。
夕瑤不由得多看了眼任水寒:「我師父的邀請,你收到了吧,聖女宗時刻歡迎你的加入。金剛宗,配不上你。」
一位女弟子急匆匆來到屋頂。「聖女,有人看到夕顏了。」
夕瑤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誰再跟我開這種玩笑,別怪我夕瑤無情。」
「不只是一個人看到了。」
「一頭紫發,十三四歲的年齡。」
「除了境界是靈元境一重天之外,其他都跟夕顏非常像。」
「她……往地下古城方向去了。」
夕瑤柳眉微皺,沉默很一會兒才道:「立刻帶人去查,羅浮大會之後,我親自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