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家……鍾離家……唐家……」

姜毅握緊拳頭，眼底閃過森冷的殺意。

老人又道：「請原諒喬家如今的低調姿態，那是我接管喬家家主之位後，重新調整的族規。為的是給喬家積蓄底蘊，等待您的歸來。也是為了避免喬家跟各家過多爭斗，引來他們對我和喬家的調查。」

「你的靈紋是什么，為什么能堅持到現在？」

「母親放心沉睡，還有個特殊原因，就是我的靈紋——天紋，不滅天凰。

不滅天凰血脈獨特，擁有涅槃不死之能，配合長生丹，可持續延長壽命。但是母親為了避免引起世人對我的關注，在我覺醒靈紋之後便封印我的血脈，制約我的成長。

我在隱退之前，止步高階涅槃。隱退之後，提升到涅槃巔峰，半步聖靈。

憑借天凰涅槃之力，我活到了七百歲。

從三百年前開始，我開始持續服用長生丹，強行續命，也導致境界退化。

不過我血脈還在，靈紋還在，父親有需要，我還能燃燒所有，為您一戰。」

老人微微挺起佝僂的身子，長生丹效果用一次弱一次，持續三百年已是極限，這還是因為他血脈特殊。他快要走到盡頭了，但是能在死之前看到父親，無怨無悔。如果能為父親而戰，哪怕只是出手一次，死而無憾。

「不滅天凰，這個靈紋應該有更好的成長。」姜毅欣慰又遺憾。如果神朝還在，他的成就將會何等輝煌。可惜，他卻因為自己這個父親而被迫壓制血脈，困在這座大山，一等就是千年。

丹皇輕語：「姜毅，喬馨服用九次玄陰丹了，即將服用第十顆。她，蘇醒的希望不大了，救活的希望更渺茫。」

姜毅渾身緊綳，意識海里卻堅定道：「她還有救！您能救她！」

「我救不了了。」

「您能救！您是丹皇！您連神丹都能煉！您一定能救！」

「我很遺憾……」

「您能救！能救！救她……救她！我求您……救她！」

「我……」

「我求您了，救救她，救她。」姜毅的聲音在意識海里回盪，帶著絲絲顫音，帶著絲絲哀求。

「如果是當年的我，我能救。

我有名望，一紙丹皇令，可讓八方強雄上雲巔、走秘境、下幽冥，為我尋找所需葯材，呈放面前。

我有鼎爐，九皇煉天鼎開鼎，九大聖火共熔，可掌控煉化各種強大葯材，無論強弱，無論陰陽。

我有實力，神皇之境，可掌控丹鼎，可禁錮乾坤，可布道法場，可精妙掌控聖丹成型。

當年的我，我能救她！

但是現在，我不過一縷魂念，而你不過初入靈魂境，九皇煉天鼎也不過點燃一個。更何況，葯材從何而來？」

丹皇不想打擊姜毅，但這是事實。

他提議姜毅過來，不過是想了個心願，解開心結。

他沒想著……救人……

姜毅沉默良久，卻還是堅持：「我找不到強者為我尋葯，但我可以自己來。我的鼎爐不足以煉丹，但我有朱雀妖火，我有混沌源火，我還可以請求離火聖地。

我從今天開始，正式拜您為師。

我開始煉丹，繼承您的衣缽，重修丹皇古經。

我求您……救救她吧……」

「唉……孩子啊，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看一眼就算了吧，不要再執著了。」

「看一眼？千年前，我沒看到她出現，千年後，我要看著她死在我面前？我做不到！」

「我們真的救不了她。」

「想想辦法！我求您想想辦法！您一定能想到辦法！」

「唉……給我時間，我……想想吧。但我只能說，盡力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