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武義！」慕千瀾尚未看到老者面容，只是一個背影，便直接確定，對方正是他的「恩師」，前任烽天審座，杜武義！

雲騰和冷逍遙也很激動，但還能克制好情緒，沒有太過顯露。

「諸位，請吧。」烈焰九鋒淡淡一笑，示意眾人過去。

眾人走進小亭，氣氛卻是極為凝重，空氣中好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壓得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

「請坐吧。」這個時候，白發老者緩緩轉過身來，神情卻是極為淡然，如看透一切的智者，對世間一切，都無所謂了。

他轉身的那一刻，呈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張皺紋縱橫的臉，甚至還有一道道詭異的疤痕，看上去極為駭人。

甚至，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這是一張人臉，更像是一堆枯枝堆砌而成的人形面具。

盡管如此，聶天還是認出，眼前的人，正是杜武義！

「你……」慕千瀾顯然沒有想到，杜武義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不由得一時愕然，一下說不出話來。

其他人也都愣住半晌，許久才反應過來。

「千瀾，你對為師的恨意，為師都能理解。」杜武義看著慕千瀾，卻是淡淡笑了，說道：「這一生，為了那個使命，為師傷害了無數人。但為師，不後悔。」

「傷害？」慕千瀾目光一顫，不禁有些激動，低喝道：「你對我做的，只是傷害嗎？你毀了我的一生！」

杜武義卻還是沒有太大反應，淡淡道：「所有罪孽，杜武義願一肩承擔。」

「承擔？你怎么承擔？你承擔得起嗎？」慕千瀾更為激動，幾近暴吼。

杜武義苦澀一笑，微微晃動了一下身子，整個人卻好似要倒下一般，說道：「為師的使命已經到頭了，如果你想報仇，為師願意死在你的掌下。」

「我不想殺你，我只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么？」慕千瀾卻是如同瘋癲，憤怒低吼。

杜武義行將朽木，此時殺了他，又有什么意義呢？

他的恨，他的怨，他的怒，該找誰去了解？

他殘破的一生，又該怎么找回來呢？

「為了誅天，為了仙岐大陸，為了億萬生靈。」杜武義目光淡然，無悲無喜，坦然得讓人無法觸碰。

「說清楚！」慕千瀾暴吼如雷，整個人快要暴走了。

到了這個時候，他要的答案，難道只是個幾個啞謎嗎？

杜武義卻是搖了搖頭，轉身將目光看向聶天，說道：「聶天，最終的真相，不該由我說出。作為我選中的傳承者，我希望你能讓慕千瀾跟著你，你們一起揭開一切。」

「什么意思？」聶天眉頭皺起，同樣聽得雲里霧里。

似乎，杜武義在履行某種使命，而這個使命，極有可能關系到仙岐大陸的存亡。

聶天相信，到了這個時候，杜武義不可能再撒謊了。

「千瀾，當年你身上發生的所有事情，本尊都知道。」這個時候，冷逍遙站了出來，輕輕拍著慕千瀾的肩膀，沉沉道：「但這些，我們沒有選擇，只能如此。」

「什么意思？你們到底在說什么？」慕千瀾幾近癲狂，怒吼連連。

到了這個時候，他付出了一生的代價，最終換來的，只是這些沒有意義的廢話嗎？

冷逍遙和杜武義對望一眼，卻是都沒有說話。「誅天之秘！」寂靜一刻，烈焰九鋒卻是開口了，沉沉說出了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