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黃大夫手里捏著個葯丸,用誘哄的語氣說:「這是解葯,吃了就不會發作,想要嗎?」
使者哭聲一停,撲上去就想搶。
黃大夫看著老態,動作卻敏捷,飛快地往懷里一收,嘿嘿看著他:「一顆只能管一個月哦,你就算搶過去了,也就是延緩一個月不發作,等下個月還是會……」
徐吟已經坐下來了,接過護衛倒來的茶,慢悠悠地道:「黃大夫,看來貴使很不相信你的醫術呢!告訴他,這蠱蟲有多厲害。」
「是。」黃大夫背著手,邁著驕傲的步伐走到使者面前,「大人,蠱這個東西,懂的人可少了,一百個大夫里,都不一定有一個懂。總算你運氣好,找到個能看懂的,它身上還有我精心喂養的毒葯。嘖嘖嘖,七種毒草,只要他試葯試錯,蠱蟲就會馬上發作……」
使者已經無法可想了,再不敢有那些心思,轉過頭就撲到護衛腳邊。
「徐三小姐!徐三小姐!你就說要我做什么吧,我聽話,一定聽話,只求你賜我解葯……」
看他心防完全被擊潰的樣子,徐吟點了點頭,覺得是時候了,說道:「好,記住你的話。」
說罷,她吩咐護衛:「把他帶下去弄干凈,怎么說也是涼王的貴使,這像個什么樣子?」
護衛答應一聲,拎起使者到後頭去了。
這時,燕凌進來,看了看屋里的情形,很遺憾地嘆了口氣:「居然這么草包,這樣就上當了。」
徐吟斜眼問他:「你認不認輸?」
燕凌很干脆:「願賭服輸。你說吧,要我殺什么人?」
徐吟笑道:「別急,等會兒就知道了。」
……
段將軍左等右等,正要派人去找使者,就見他的身影出現在路的那頭。
使者的樣子跟剛才有些不同,整張臉紅彤彤的冒著汗,衣裳有些破了,發鬢似乎也沒剛才那么嚴整。
這可以理解,畢竟做那種事,衣冠不整才對。
他背著手,從那頭慢慢走過來,一邊走一邊呵斥:「叫你乖乖聽話,你不聽,這下吃苦頭了吧?行了,別哭了,本官會為你做主的。」
被呵斥的少女,不情不願地跟在他身後,手掩著臉似乎在哭。聽他這么說,哽咽了一下,帶著鼻音回道:「大人可不能食言。」
「不食言,當然不食言。」
段將軍放下心,迎上來問:「大人怎么去了這么久?」說著,目光在徐吟身上打轉。
徐吟往使者身後避了避,他沒在意,小姑娘難堪嘛!
使者不由往身後瞥了眼,擦了擦額上的汗,擠出一個笑容,說道:「是花了些時間,段將軍這是辦完了?」
段將軍點點頭,語氣帶著幾分輕蔑:「都說徐煥治軍嚴厲,南源兵驍勇善戰,我看不過如此,都沒怎么動手,他們就降了。」
使者一眼看過去,發現地上根本沒有死人,不由暗罵段將軍自高自大,這都沒發現異常。看來,就算他沒中計,段將軍也拿不下刺史府。
反正注定失敗,那也沒什么好怨的了,保住小命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