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均撓了撓頭:「這就怪了,怎么不見了呢?」
「是不是沒帶回來?」
衛均拿起一本冊子:「不可能,這是一起帶過去的糧戶冊子,已經收起來了,照理說,應該放在一起的。」
「不在就不在吧,」徐吟無所謂,「那東西就是騙吳子敬的,現在已經沒用了。」
衛均急了:「三小姐怎么能這么說?那上面有大人的親筆簽名啊!要是被人拾去填起來,這婚事我們是認還是不認?」
「當然不認了。」徐吟答道,「雙方約定才叫婚姻,婚書不過是一個死物,豈有由死物決定終身的道理?」
衛均道:「三小姐,你這么說固然有理,可不是每個人都講道理啊!如果不認,對方有婚書在手,指責大人背信棄義怎么辦?豈不是壞了我們南源的名聲?」
徐吟奇怪地看著他:「你是傻了嗎?假設真有這么一個人,他想叫我們認婚事,總得上門來吧?我們把人一扣,婚書一拿,誰還知道?想宣揚出去,我叫他出不了這個門!」
「……」衛均被她說得一怔,無言以對。
他確實傻了,把別人想成小人,卻當自家是君子,也不想想,敢拿著婚書去騙吳子敬的三小姐,會是君子嗎?
行吧,既然三小姐自己不在乎,那就不管了。
「回去休息吧,我看你是忙糊塗了,趕緊睡一覺,清醒清醒。」徐吟說著出了門。
衛均木然應了聲是,叫人收拾一番,鎖好庫房,便也回去了。
路上,他遇到出來拿醒酒湯的燕吉,順口問了一句,果不其然,燕吉也不知道。
罷了罷了,大概率是丟了。那晚現場那么亂,丟了不奇怪。就算真被人撿去了,敢來冒認的人也不多吧?
……
燕吉端著醒酒湯回來,看到自家公子坐在燈下,火速將一個東西塞進抽屜。
他好奇地問了句:「公子,你在看什么?」
「沒什么,看看書而已。」燕凌裝模作樣地翻了幾下。
燕吉瞅了兩眼,那就是本三字經,也不知道有什么看頭。他假裝不知道,遞過醒酒湯:「先喝這個,免得明天頭疼。」
燕凌覺得自己今晚喝得不多,但是想快點打發燕吉,也就不啰嗦了,接過來咕咚幾口灌沒了。
「喏,喝完了。我要休息,你也去睡吧。」
「哦。」燕吉搬來鋪蓋。
燕凌馬上道:「不是還有房間嗎?你跟著辛苦這些天,今天好好休息吧!」
燕吉看著他眨了下眼,到底沒說什么,收起鋪蓋出去了。
「那我去睡了,公子早些休息。」
「知道了知道了,趕緊去吧。」燕凌趕蒼蠅似的揮揮手。
燕吉出去了。
燕凌從抽屜拿出那個錦囊,上面還有梔子花的甜香。
他看了一會兒,又伸手到懷里摸了半天,掏出來一份帖子,赫然就是衛均找不著的那份婚書。
「嘿嘿。」看著上面的字,燕二公子伏在桌面,忍不住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