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我要臉(1 / 2)

特戰之王 小舞 1775 字 2020-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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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將至。

北海行省下了一場大雪。

瑞雪兆豐年,紛紛揚揚的雪花落在帝兵山上,往日里的肅殺與鐵血似乎在逐漸淡化,帝兵山一片純白,聖潔而高雅。

雪還在下。

王月瞳站在寬闊的陽台上看著外界飄舞的雪花,怔怔出神。

年中的時候本來跟幾個好姐妹約好了要去滄瀾市的天人峽谷滑雪,可那些朋友自從她回來之後卻再也沒有聯系過。

帝兵山在北海行省的省會聖州附近。

王月瞳從華亭回到北海王氏幾個月的時間,連聖州都沒去過,哪里有什么心思在跑到幾百里外的蒼瀾市去滑雪?

王月瞳越來越沉默。

她從不下山,也很少出門,從華亭回來之後,她就像是將自己完全封閉起來一樣,沒有了任何的娛樂活動,每日里沉默著冥想修行,累了就看個電影,休息,睡覺,吃飯,日復一日。

所有人都知道這位北海王氏的小公主已經回到了帝兵山,但卻很少有人能看到她。

她居住的那座精致殿堂中亮起了燈。

這似乎就是小公主回來之前和回來之後的所有差別。

秋冬在交替。

冬日也即將過去。

王月瞳依舊安靜,依舊沉默。

這朵北海王氏最嬌嫩的鮮花曾經盛開在帝兵山的每一個角落,可如今卻選擇在只屬於她自己的空間中綻放著,不曾枯萎,但比之從前卻多了一絲驕傲與倔強。

這是她的抗爭。

盡管她一早就知道這不會有什么結果。

寒風從打開的窗戶中灌入陽台,沖進房間。

房間內朦朦朧朧的輕紗幔帳隨著寒風舞動。

王月瞳迎著風雪,清新脫俗的小臉愈發動人。

一名看上去三十歲出頭的絕美少婦走進房間,看著陽台上衣著單薄的王月瞳,嘆了口氣,從衣櫃里拿了一件大衣走過去披在王月瞳身上,無奈道:「死丫頭,你就算再怎么不滿意,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吧?萬一感冒了還不是我照顧你?你爸最近忙的很,估計都快忘了咱們娘倆了,你還指望他心疼你不成?」

少婦的容貌極美,身段成熟妖嬈,屬於女人的韻味在她身上體現的可謂淋漓盡致,她穿著一身淺色的棉質睡衣,頭發玩著,不曾化妝的她站在王月瞳面前,就像是一對姐妹。

但實際上這卻是一對母女。

「媽,我已經進入燃火境了,冷一些也不會感冒的。」

王月瞳看著面前的母親,語氣親昵。

「我可不懂你們那些深奧的武學。」

女人笑了笑,笑容中帶著說不出的溫婉賢淑:「天氣冷了,穿的少總是不好的,我熬了湯,你來喝一碗。」

王月瞳嗯了一聲,剛打算轉身,女人已經輕笑道:「咦?那個沒良心的來了,你去迎一下。」

王月瞳下意識的轉身望去。

視線中,王天縱平靜而沉默的身影正踩著漫天的風雪,已經到了大殿外面。

在他身邊跟著一個大概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年輕人相貌普通,但卻一臉的溫醇儒雅。

王月瞳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的臉色有些發白,突然感覺到了寒冷。

「我不去。」

王月瞳死死咬著紅唇,她的臉龐白的透明,像是外界的雪。

女人看了看女兒倔強委屈的臉龐,又看了看大殿外丈夫身邊的那個年輕男人。

她搖了搖頭,柔聲道:「也許不是你想的那樣,無論如何,總是要去看看的。」

王月瞳只是搖著頭,也不說話。

女人伸出手輕輕摸著王月瞳的發絲,語氣更加輕柔:「其實就算是你想的那樣,也不見得是壞事,那個年輕人是你吳叔的兒子,你爸的眼光,難道你還信不過嗎?」

「我沒見過那個叫李天瀾的男孩子,但這些天聽你說的,還有外界在傳的,對他大概也有了一個模糊的印象。那是中洲如今最出色的年輕人吧?你喜歡他也是正常的。但你父親既然反對你們在一起,那肯定就有他的道理。」

女人的眼神柔和而平緩:「瞳瞳,你應該相信你爸,他選擇的人,或許不是最好的,但一定是最適合你的。你爸的性格,也不可能單純的為了利益把你交出去,現在全世界也沒有人值得我們這么做。」

「我就想要天瀾師兄。」

王月瞳搖著頭,一臉執拗。

女人輕笑起來,就像是看著耍賴的小孩子:「但那天瀾師兄不是你的啊。他那樣的人物,沒有人否認他的出色,但對你來說,這真的不是良配。」

「李氏的傳人,這個身份可以代表太多東西了。如今中洲的特戰系統是昆侖城的時代,無論李氏當年的底蘊有多么雄厚,二十年的時間,都足以改變一切,事實上,李天瀾的出色才是我最擔憂的地方,太出色的人不會甘於平凡,他背負了太多東西,又有如此天資,所以從一開始,他就不會有退路。」

「他要一直向前,一個人去逆轉大勢,那樣的過程,無論勝敗,都顯得太過慘烈,他或許會得到很多,但注定也會失去很多。波瀾壯闊, 起伏跌宕,風起雲涌,這些對男人來說或許是很不錯的詞匯,但對女人來說,幸福安穩才是最重要的。不說李天瀾還站在我們的對立面,就算他願意加入北海王氏,在我心里,其實我也不願意你和他走在一起。」

她看著自己的女兒,眼神恍惚,喃喃自語道:「巨頭身邊的女子,有多風光,就有多心酸。」

「媽,你是在說你自己嗎?」

王月瞳看著女人的眼睛問道。

女人愣了下,隨即輕笑起來:「當然不是,你爸雖然也是巨頭,但北海王氏卻不用違逆大勢,他的壓力或許很大,但從來沒跟我發過火,我們也不用擔心生存問題,我有什么心酸的?可李天瀾不同呀,他想要生存下去,本就要逆勢而行,你在他身邊,也許會很榮耀,但不會快樂的。」

「你不會明白的。」

王月瞳輕聲道:「北海王氏這些年站的位置太高,高到了即便是我,也能夠清楚看到太多事情的地步。我見過很多事情, 那些為了利益不惜把自己的親人都奉獻出去的所謂隱忍,也見過很多為了生存寧願拋妻棄子的所謂犧牲,我見過太多了。而天瀾...」

她的眼神有些恍惚:「他是我遇到的第一個在有危險的時候會將我擋在身後的男人。」

她輕輕笑了起來:「而且那個時候,他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我的身份對他來說並不友好,可即便那樣,他還是擋在了我面前...」

「那是你之前根本就沒有遇到過危險。」

女人有些哭笑不得:「如果你有危險的話,願意這么做的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