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微白的身體僵硬了一瞬,隨即便乖乖的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小心翼翼的回應著。
一抹燦如朝霞的紅暈悄然爬上她的臉龐。
李天瀾無意識的動作弄亂了她挽起的長發。
那根碧綠色的發簪從發絲中滑落出來,掉在了干涸的土地上。
王天縱,林楓亭,李鴻河,司徒滄月,四人的眼神幾乎是隨著那根碧綠的發簪從上到下。
發簪在地上滾了滾。
隨著李天瀾向前,秦微白抬起一只小腳直接將發簪踩在了腳下。
四位無敵境高手的嘴角同時抽搐。
林楓亭干咳一聲。
總算意識到場合不對的秦微白輕柔的推了推李天瀾,偏過頭小聲道:「等晚上。」
「現在就是晚上!」
李天瀾聲音粗野。
秦微白眉梢輕輕挑起,看了李天瀾一眼。
她的臉頰紅暈,似笑非笑道:「是啊,那你想干嘛?」
這個問題實在太過直接,一下子將李天瀾所有的動作都憋了回去,他深深看了秦微白一眼,深呼吸一口,沒有說話。
秦微白賴在李天瀾懷中,輕聲道:「你不生氣了吧?」
李天瀾冷哼一聲,沉默不語。
「那我是不是你老婆?」
秦微白又問道。
「你說呢?」
李天瀾瞪了她一眼。
「親熱完了?」
王天縱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來。
李天瀾內心猛地一驚,內心劇烈起伏之下,摟著秦微白,他一時間竟然忽略了王天縱。
秦微白在李天瀾懷里轉頭看了看王天縱。
她輕柔的蹲下身,將地上那根碧綠色的發簪撿了起來。
發簪落在地上,又被踩在腳下,撿起來後依然不染塵埃,光澤柔和蒼翠。
秦微白隨意的整理了下長發,將發簪重新戴在頭上,她的動作優雅柔和,整個人的氣場也開始逐漸變化。
短短的時間里,她似乎重新從李天瀾懷里的小女人變成了輪回宮的二號人物。
「你還在這里做什么?」
秦微白看著王天縱,語氣平淡。
王天縱的眼神中猛然掠過一絲濃冽的殺意。
秦微白問他還在這里做什么。
這句話的另一個意思,就是他在這里什么都做不了。
王天縱看著秦微白。
秦微白依舊被李天瀾摟在懷里。
但她卻不再是剛才那個忐忑的有些小心翼翼的小女人。
李天瀾懷里的秦微白,這一刻強勢冷淡的如同女皇。
王天縱的眼神看著秦微白發絲中的那根碧綠色的發簪。
發簪碧光搖曳, 帶著微弱但卻又極為清晰的光芒。
王天縱深深呼吸。
只有林楓亭和司徒滄月的話,他仍然敢賭一把,強行出手,最多是付出的代價慘重一些而已。
但此時多了一個秦微白,一切都難以預料。
秦微白在。
那輪回的力量就已經來到了孤山附近。
秦微白來了,那輪回宮主呢?
就算輪回宮主不出手,秦微白身邊最少也會跟著一個不容忽視的頂尖戰斗力。
就算這一切都可以不算。
李天瀾也可以發揮出這根碧綠發簪的力量。
戴在秦微白頭上的發簪看起來只是一個裝飾品。
但那卻是屬於輪回宮的凶兵。
碧落黃泉!
碧落黃泉三年前在歐洲開火。
三年時間,即便是以北海王氏的情報,也不確定碧落黃泉是不是已經有了可以再次開火的能量。
凶兵是鎮國之器,十二凶兵的蓄能時間,本就是最重要的秘密。
如果碧落黃泉可以再次開火的話...
一擊之力,足以打破場中的平衡。
「古行雲如何了?」
王天縱突然看了司徒滄月一眼問道。
他感受到了古行雲和司徒滄月之間的戰斗,也聽到了落日在西湖上空的轟鳴。
鎮國之器卻對准了自己國家的護國戰神。
這一戰之後,司徒滄月表明了立場,但嘆息城同樣也要付出代價。
「不知道。死了最好。」
司徒滄月語氣平淡道,古行雲剛從星國回來不久,本來就是有傷在身,如今正面承受落日一擊,不死都算運氣好了,最起碼今夜肯定已經不能幫助王天縱做什么。
王天縱笑了笑,聲音冷淡道:「古行雲若不死,嘆息城付出什么樣的代價,你想好了嗎?」
「你呢?」
司徒滄月不動聲色的反問道:「你今夜來臨安卻沒有得手,北海王氏會付出什么樣的代價,你想好了嗎?」
王天縱眼神一凝,卻沒有多說。
他的身影在破敗的孤山中逐漸變淡,最終徹底消失。
劍皇的最後一眼落在了李天瀾身上。
他的聲音在夜空中回盪,平淡而清晰。
「東皇殿去吳越,北海王氏歡迎之至,就看你敢不敢來了。」
李天瀾懷里的秦微白身體猛地一緊,有些緊張的看了看李天瀾。
李天瀾沒有回應什么,只是松開了秦微白,對著林楓亭深深鞠躬道:「謝前輩。」
他再次對著司徒滄月躬身,恭敬道:「謝城主。」
秦微白站在李天瀾身邊跟他一起對兩人躬身。
林楓亭坦然受了兩人這一禮。
司徒滄月卻下意識的將身體偏了偏道:「都是自己人,不必太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