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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李天瀾有生以來第一次清晰的嗅到死亡的味道。

三年多前他在天都死過一次。

但當時的白衣女子的劍太快，如同一抹流光，光芒亮起的瞬間，隨著漫天炸開的劍意，劍鋒已經刺穿了他的心臟。

因為太快，所以無從反應。

黑鬼的刀也很快。

但更多的卻是無法形容的瘋狂與野蠻。

李天瀾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刀。

或者說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的域。

刀光和領域完全融合，最終的本質，就是足以摧毀一切的力量。

這樣的力量，在李天瀾看來已經無限接近於完美。

黑暗世界的人都知道蔣千頌和黑鬼在一起就是完美的組合。

就算不是絕對的完美，起碼也已經無限接近。

生死關頭，李天瀾的眼神中劃過了一抹思索的色彩。

他的眼前已經看不到黑鬼，也看不到蔣千頌。

九丈紅塵晦澀的光芒與黑暗的刀光結合在一起。

古堡狹長的空間里到處都是一片遠遠比夜色濃重深沉的黑暗。

黑暗鋪滿了整個通道，隨著瘋狂的殺意開始轉動。

「咔嚓...」

「轟！」

天崩地裂般的巨響聲中，隨著那片黑暗開始轉動，數百米區域內的古堡在刀光之中陡然炸裂！

附近的三台毀滅者第一時間徹底熄火。

略顯生澀的黑暗在空間內流淌旋轉，越來越快。

凝聚到極致的殺意將李天瀾死死的鎖定。

李天瀾的視線里，狹長的通道一瞬間完全消失，數百米區域內古堡炸碎的聲音轟隆而過，碎石崩飛，鮮血飄灑，煙塵揚起，變得空曠的古堡中黑暗在旋轉，天地間出現了一輪瘋狂旋轉的漩渦。

漩渦呼嘯著旋轉，吞噬一切，覆蓋了黑暗的夜空，自上而下的鎮壓著整座古堡。

李天瀾已經完全沒有了躲閃的空間。

他分不清楚這是刀光還是領域。

只能稱之為力量。

領域和刀光交融在一起，等若是防御與攻擊結合，這一片瘋狂旋轉的漩渦，這一秒是足以抹殺一切的磨盤，下一秒隨時都有可能變幻成牢不可破的堅壁。

李天瀾沒有任何可能躲避黑鬼的這一刀。

防御與攻擊，等同於是光與暗的兩面，這股力量如此的微妙又宏大，就如同真實與虛幻。

但無限接近完美終究不是真正的完美。

刀光攜帶著天地的威力洶涌落下。

如同一片吞噬一切的暗潮。

暗潮之中到處都是無比凌厲的颶風。

銀色的劍光在涌動著颶風的黑潮中亮起。

無數的鮮血幾乎是一瞬間就在李天瀾渾身上下涌動出出來。

可隕落星辰的劍鋒依舊穩定。

劍光依舊明亮。

黑潮之內到處都是風。

每一縷風，都是致命的鋒芒。

李天瀾舉起隕落星辰。

破海式。

罰天式。

破滅式。

裂空式。

山河永寂。

影字決。

道絕追命。

所有的絕學剎那之間在李天瀾身上完全爆發出來。

黑潮之中一劍直刺。

但卻並非是進攻。

而是躲避。

用盡一切手段在躲避。

這一刻的黑鬼與蔣千頌氣息相連，其實力足以躋身神榜前十位。

對李天瀾來說，這就是不可力敵的對手。

他不是黑鬼的對手。

但這卻並不意味著在這一擊中他一定會死。

沒有人了解他的武道。

除了他自己。

萬道森羅。

變幻之後的劍二十四劍意縹緲凌厲。

這是天都煉獄的絕學，但在李天瀾眼里，這就是劍二十四。

模擬劍意的一式。

黑潮之中密密麻麻的絕學越來愈多。

銀色的鋒芒一路所過，劍意飛旋擴散，最終被雕刻在了黑潮中的各個角落。

蜀山劍意。

瑤池劍意。

疾風御劍流劍意。

無極宮的刀。

甚至北海王氏中幾式有些似是而非的帝道劍和王道劍。

李天瀾的身前出現了光影。

光影在他周圍旋轉起來，陡然間變成了劍輪。

這是昆侖城的八絕劍舞。

無數的絕學被他模擬出來。

不斷雕刻在黑潮之中的模擬劍意毫無疑問都沒有真正的精銳。

但每一式都是神韻十足。

始終距離黑鬼不到兩米的蔣千頌微微皺眉。

他突然覺得這一幕似乎有些熟悉。

仿佛從哪里見過。

在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