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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統府門前的巨大廣場上,中洲的國歌響了一夜。
鮮紅艷麗的星辰旗在激昂的音樂聲中飛揚,倒映在了全世界的媒體眼里,就像是夜幕里唯一的色彩。
城市中的鮮血逐漸干涸,烈火開始熄滅,戰亂與動盪隨著深夜過去而逐漸平息,燦爛繁華的燈光一一熄滅,微光在黑暗最深沉的時候亮起,一陣晨風吹散了黑暗,朦朧的晨曦中多了些濕意,雨水滴滴答答的落下來,全城都是冰冷的。
王天縱在酒店的陽台上站了一整夜,總統府前方的星辰旗也在他的瞳孔中飄揚了一整夜。
逐漸變大的雨水落在了他的頭上,侵染了極為豪華的露天陽台。
如同雕像般一動不動的王天縱突然抬起頭看了一眼天空。
天空陰沉。
雨水凌亂。
整個天地都是一片冰冷凄涼。
王天縱深深呼吸了一口。
他的周圍沒有劍意,空間沒有波動,在他無比自然的目光之下,以他為中心數百米的天空剎那間完全平息下來,所有的雨水都被完全蒸發。
他站在陽台上,周圍是飄零的雨,可立身之處卻是一片干燥溫暖。
腳步聲從他背後響起。
剛剛起床的金瞳穿著一身睡衣走了過來,遞給王天縱一杯溫水,輕聲道:「下雨了。」
「是啊。」
王天縱點了點頭,接過水杯喝了口水。
「你一夜沒睡?」
金瞳問道。
一晚上的時間,有了充足的睡眠,金瞳的精神狀態已經完全從昨晚的挫敗中恢復過來。
沒有了擔驚受怕和驚魂未定,但這個清晨的金瞳也沒有以往的張揚妖嬈和強勢凜冽。
在王天縱面前,金瞳從來不是女王。
她的眼睛注視著王天縱的臉龐,整個人顯得有些嬌媚而艷麗。
王天縱搖了搖頭:「不困。」
昨夜金瞳睡的是他的房間,而他則在陽台上站了一夜。
「我剛起來,你要不要去睡一下?」
金瞳眨了眨眼,輕笑著邀請道,神色曖昧。
對於這種曖昧王天縱或許早已習慣,所以無動於衷,完全當做是沒有聽到,不曾給予任何回應。
「陰影王座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王天縱將被子放在陽台上,漫天的雨幕開始緩緩收縮,雨水落在了杯子里,帶起一片一片的漣漪,但兩人站立的位置卻依舊干燥溫暖。
「我想留在雷基城。」
金瞳認真的思考了一會,說道。
盡管昨晚承受了極大的屈辱,但無論是從局勢發展還是從想要找回場子的立場觸發,她都必須要留在雷基城。
「留下可以,但暫時不能做什么。」
王天縱緩緩道。
「嗯?」
金瞳有些疑惑。
雷基城的巨變發生的太過倉促,陰影王座完全沒有時間調動太多的力量,所以才有了金瞳獨自一人前來的局面,最後也落得一個無比尷尬的結局。
但金瞳卻並沒有失去信心。
她在神榜中的排名並不靠前,但有著歐洲諸多強國,諸多豪門支持的陰影王座卻絕對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最為恐怖的超級勢力之一,把這些力量帶到任何一個地方,這都是足以改變大勢的勢力。
「我說過,僵局之後,還是僵局。」
王天縱眯起了眼睛。
烏蘭國一直都是中洲的一塊心病,而且這個國度特殊的地理位置,也一直都是各大勢力都垂涎三尺的目標。
北海王氏在烏蘭國已經秘密經營了數年。
在烏蘭國軍方影響力僅次於托斯特爾上將的國防上將約爾就是北海王氏落在烏蘭國最重要的棋子。
但是約爾上將死了。
一直到接近清晨的時候,王天縱才得到消息。
死的不止是約爾上將。
約爾上將的一些心腹全部都遭遇了刺殺。
換句話說,北海王氏在烏蘭國多年的秘密經營,所有的人脈已經幾乎被一網打盡。
干脆,利落,精確,果斷。
出手的是嘆息城。
王天縱並不懷疑清風流雲的能力,他們這種級別的刺客,某種情況下的威懾力甚至並不亞於一般的無敵境高手。
他們肯定可以做到這一點。
但王天縱不明白,他們到底是從哪里得到的這么精准的一份名單。
北海王氏在烏蘭國的所有根基在一夜之間被生生切斷毀滅,幾乎沒有留下絲毫。
那份名單到底要精確到什么程度才刻意做到現在這種效果?
這種感覺就像是當初在天空學院的最終演習時,秦微白交給夏至的那份資料一樣。
有些東西,確實不止是王天縱一個人知道。
但知道這些東西的人,根本就沒有背叛他的理由和立場。
所以無論怎么看,這些資料都沒有泄露出來的可能。
那李天瀾是怎么知道這份名單的?
王天縱深深呼吸,喃喃自語道:「靜不能靜,動不能動,這感覺還真是...」
「難受?」
金瞳問道。
王天縱點了點頭:「是啊。」
眼下的一切對王天縱來說都是僵局。
他是如今黑暗世界最強的劍皇,但真正的大勢之中,必然會成為所有人都想要殺掉的目標。
如同他所說的一樣,他是最強的,所有人都知道,但他不是絕對無敵的,所有人也都知道。
他的劍也許會將如今的局勢撕扯的七零八落,但如果貿然出手,他能殺了神,殺了李天瀾,林楓亭也不是他的對手,阿瑞西斯同樣不是他的對手。
他能做到這一步。
可一旦做了,最後的勝利者卻不會是北海王氏。
黑暗世界就是最殘酷也最黑暗的江湖。
江湖之中,快意恩仇,自由自在?
都是扯淡。
在不斷翻覆的大勢力,各大勢力之間的沖突,從來都不是為了殺人。
殺人只是必要的手段,不是目的。
所有勢力的目的都是為了利益。
被利益糾纏牽扯的各大勢力,談何快意恩仇和自由自在?
這是很明顯的事情。
王天縱強於任何人,但他殺了人,得不到利益,那就是沒有意義的事情。
他強於任何人。
所以他可以殺了神,如果他不顧一切,他甚至還可以殺了林楓亭。
如今的黑暗世界,只有這兩個人可以對他造成致命的威脅。
他能除掉這兩個威脅。
但除掉這兩個威脅之後,以他重傷的狀態,到時也許所有無敵境高手都會成為他新的威脅。
威脅越來越多。
麻煩越來越大。
到最後,他可以得到的之後失敗,無比慘烈的失敗。
這不是王天縱想要的,他只想贏。
「你打算怎么辦?」
金瞳問道。
「我不知道。」
王天縱搖了搖頭:「目前來看,只有兩種方法,要么等,等合適的時機出現。要么突破,再進一步。」
約爾上將的班底本來是北海王氏可以推動烏蘭國乃至東歐局勢的重要籌碼,就算李天瀾如今占據了東歐,但只要有約爾這顆棋子,王天縱同樣可以創造很多機會。
但約爾死了。
沒了籌碼的王天縱短時間內很難在烏蘭國內部做什么動作。
而他現在又不敢出手。
中洲劍皇一劍未出的時候,才是最強的時候。
這種時候,他身邊只會有幾個威脅。
可一旦出手,他身邊也許就全部都是威脅。
所以他只能等著其他勢力出手,然後在最完美的時機出劍,得到自己最想要的利益。
要么就是等自己的突破。
他隨時都有可能突破。
只要他徹底突破了無敵境到達那個新的境界,到時他一己之力完全可以橫掃整個黑暗世界,那個時候的北海王氏不需要任何陰謀詭計,也無視任何陰謀詭計,聽海劍的鋒芒肆無忌憚,劍光所過,不是臣服,就是死亡。
無敵之人才無敵。
若是他能再次突破,到時所有的僵局,在他眼中都沒有意義。
王天縱看著高處落雨的天空,很久都沒有說話。
現在的他想動,但沒有合適的機會,不能動,不敢動。
他想靜,靜待自己的突破,但東歐風雲變幻,又如何能真正靜心?
不能靜,不能動。
動靜之間,只能讓他的內心越來越亂。
「我來吧。」
金瞳突然說道,她的聲音很飄忽,短短三個字,到最後卻陡然變得堅定起來。
「嗯?」
王天縱看了她一眼。
「陰影王座先動,如何?」
金瞳說道。
既然是僵局,那就證明暫時沒有機會。
但機會早晚會出現。
僵局也早晚會被打破。
這一切都是不可控的。
既然如此,陰影王座來做這個破局者,起碼可以將最開始的一些情況掌握在手中,這也算是優勢。
當然,這一切都是站在北海王氏的立場上來看的。
金瞳帶著陰影王座主動打破僵局,只能盡力創造一個對王天縱有利的結果。
「說什么胡話?」
王天縱搖了搖頭。
這一切看起來對王天縱確實不錯。
但他和金瞳彼此都清楚,在牽扯了黑暗世界所有超級勢力的情況下,誰按捺不住先主動出手,誰就越有可能成為最開始的出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