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晴空之下(1 / 2)

特戰之王 小舞 1572 字 2020-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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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宮的盡頭是一處廣場。

相比於外界的萬里黃沙,廣場上起碼有了平整的路面,廣場不大,但看上去卻極為空曠,里面零散的擺放著幾個籃球架,一個縮小版的足球場,還有幾個兵乓球台子,除此之外,空無一物,監獄方面對囚犯的管束並不算太過嚴格,廣場上的一切都是犯人們的娛樂設施,當然,有嚴格的時間限制,平均每天兩個小時。

李天瀾幾人走進廣場的時候,放風的時間已經過去,廣場看上去極為荒涼,李天瀾沿著跑道沉默著走了一圈,最終來到了一個角落里。

角落里鋪滿了黃沙,一個比狗洞略大一點的洞口被一堆雜草遮掩著,看上去深不見底。

李天瀾站在洞口前,眯著眼,沉默不語。

肖默海的臉色變了變。

東城無敵表情凝重。

而葉東升則有些疑惑。

「據說荒漠監獄最開始成立的時候,計劃里是要將監獄成立在地下的。」

李天瀾看著眼前的洞口,聲音平淡:「軍方給出了詳細的地形圖,並且做過了現場勘測,理論上,可以在地下大概八十米的敵方建立一座大型的軍事監獄,就跟附近的兩座軍事基地一樣。」

沒人說話。

天眼和天矢兩座軍事基地就建立在荒漠監獄周圍的黃沙之下,這一點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楚。

「只不過監獄的地形很復雜,建設接近完成的時候,軍方才發現地下監獄的結構有些不穩,想要加固,必須要付出大量的經費,而那個時候,監獄施工方面又發生了一場很大的事故,議會開會考慮並且研究過建造成本後,決定放棄地下監獄的計劃,所以將荒漠監獄放在了地面上。」

李天瀾向前走了兩步,淡淡道:「其實沒什么區別,這座監獄無論在地上還是地下,都是真正的絕地。」

「殿下說的是。」

肖默海賠笑著說了一句。

「後來監獄建成並且投入使用了很多年後,一名一心想要越獄的逃犯無意間發現了這個洞口,這個洞口可以直接進入當年那座幾乎完工的地下監獄內,這個故事,肖將軍知道吧?」

「檔案里有記載。」

肖默海恭敬的點了點頭:「那是監獄數百年歷史上關押的第二位無敵境高手,他當年不動聲色的打通了這個通道,企圖逃走,當時放風時間結束的第三個小時,監獄方面才發現他人不見了,在隨後的一個小時里,監獄方面找到了這個洞口。」

「那名無敵境高手逃走了?」

葉東升挑了挑眉。

他的權限足夠他查看荒漠監獄的所有資料,只不過荒漠監獄的歷史,誰有興趣去看這些?

葉東升根本就不知道這回事。

「沒有,他瘋了。」

肖默海淡淡道:「他進入了當年的地下監獄,第十三個小時的時候,他的精神徹底崩潰,力量失控,極度的瘋狂之後,他死在了里面。」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這條通道內部變得越來越小,一開始是可以讓人在通道里直立行走的,但是現在...」

李天瀾沉默了下,仔細回想著當時的感覺:「大概只能勉強讓人在里面爬了,想要抬高身體都做不到。」

葉東升一時間沒有

回過神來,下意識道:「那里面有什么?」

肖默海笑了笑。

李天瀾也笑了起來。

「這里面啊...」

他輕輕開口,帶著回憶的色彩:「地下監獄和現在的監獄基本上是一樣的,也是一座迷宮,而迷宮里,什么都沒有。」

什么都沒有。

這是實話。

葉東升愣了下,隨即明白過來,頭皮頓時一陣發麻。

什么都沒有。

他忍不住向前一步,望著眼前的仿佛沒有盡頭的漆黑洞口,眼角的肌肉不斷跳動著。

這真的只是一個可以勉強讓人鑽進去的洞口,因為地質的原因,越是往里,里面的空間就越小,甚至很多地方都已經被完全堵死。

就算最開始那位無敵境高手打算從這里越獄的時候,里面的空間會大一些,但同樣什么也沒有。

葉東升可以想象得到,那里只有黑暗,只有寂靜,以及密密麻麻曲曲折折仿佛永遠都沒有盡頭的岔路。

那種孤獨和恐懼在絕對的黑暗和寂靜中會被千百倍的放大,變成絕望。

所以當年越獄的即便是無敵境高手,也沒撐多久,在第十三個小時,他瘋了,他完全是被這種寂靜與黑暗折磨的精神崩潰,最終死在了不斷重復的小路上。

葉東升忍不住看了李天瀾一眼。

李天瀾說他在這里經歷過最絕望最恐懼的時光。

隱約之間,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

「我當年就是從這里爬進去的。」

李天瀾靜靜道:「就是...這樣爬到了黑暗里,里面很窄,幾乎永遠都只能保持一種匍匐前進的資質,挺補上去,也趴不下來,稍微一動,周圍的沙子就會不斷落下來,跟活埋一樣,里面很多地方已經沒有路了,只能靠著自己的雙手開路,所以很耗費體力,但我沒有食物,也沒有水,就算有也不敢吃,沒心思吃。在那里什么都看不到,唯一可以聽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快,那種壓抑,擁堵,黑暗和安靜折磨的我一次又一次的發瘋,呵,說是發瘋,但在里面,甚至連深呼吸都做不出來,身上每時每刻都在流汗,又像是在流血,那種恐懼和憋悶影響著理智,我走了一次又一次的錯路,甚至很多次我被自己嚇哭了,那個時候,我真的認為我走不出來了,很多次都是這么認為的。」

葉東升的臉色有些蒼白,不知道是感同身受還是別的什么。

冷汗順著他的額頭流淌下來,他的語氣很慎重:「你堅持了多久?」

「不是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