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我是一道火光(1 / 2)

特戰之王 小舞 3538 字 2020-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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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洛斯,七丘城。

昏暗的天光遮蔽了落日,繁華的城市里逐漸亮起了燈火。

閃耀的燈光下,七丘城第六街區愈發清冷,寬闊的馬路上顯得極為空盪。

第六街區雖然屬於七丘城,但在意大洛斯,這里有一個特別的稱呼。

迎賓大道。

這里是意大洛斯的國度,但第六街區卻並非是七丘城的迎賓大道,而是聖城的迎賓大道。

過去的很多年時間里,各國政要,豪門族長等所有重要任務拜訪聖城的時候,都是從第六街區直接進入聖城,然後在從第六街區離開。

所以在很多教廷的信徒眼里,七丘城的第六街區又叫聖光之路,是鋪滿了主的榮耀的地方。

一身黑衣的陛下已經在第六街區的街道上站了很長的時間。

他安靜的站在那,抬頭認真的望著天空,日升月落,夜幕再一次降臨,他的身影在夜間的燈火中看上去就像是一尊雕像。

默萊德安靜的跟在他身邊,陛下不動,他也不動。

平日里在第六街區來往的基本都是教廷的信徒,而且地位不低,起碼不會低到連默萊德這位聖裁軍團次長都不認識的地步,看到默萊德陪著一個黑衣人站在這,所有人都遠遠繞路,隨著時間推移,第六街區已經被暗中封鎖,再也沒有人打擾陛下的沉思。

默萊德抬頭看著天空。

燈光籠罩著城市,七丘城的天空看上去無比高遠,星光稀疏,他什么都看不到。

他不知道陛下在看什么,只直到自己已經陪著陛下站在這里看了一天一夜的時間。

兩人默默的站著,也不說話,站在大街上,一動不動,簡直就像是一個傻子。

陛下依舊不動聲色。

默萊德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將要說的話生生咽了下去,不去打擾陛下的思路。

如果他有思路的話。

默萊德不敢肯定這一點。

他明顯能夠感覺到陛下在思索著什么,可他表現出來的那種沉思,更多的卻像是茫然。

默萊德搖了搖頭,剛想要去附近找些吃的,在這里站了一天一夜的陛下突然轉頭,平靜道:「回聖城。」

默萊德精神一震,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跟著陛下的腳步原路返回。

陛下的腳步有些急促,看上去心神不定。

「陛下,您到底看到了什么?」

默萊德小心翼翼的問道。

陛下腳步頓了頓,轉頭看了他一眼,緩緩道:「我什么都沒看到。」

默萊德啊了一聲。

陛下已經轉身向前,繼續道:「但這才是最糟糕的,我的感覺非常不好,似乎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了。」

「直覺嗎?」

默萊德有些不以為然。

「別看不起直覺,我的直覺一向很准,這樣的感覺我有過一次,不想再有第二次。」

陛下淡淡道。

「可是現在確實沒有發生什么,我們的前景非常好。」

默萊德有些無奈:「現在看來,局面對我們非常有利。」

陛下轉過身來,對默萊德伸出了一只手。

默萊德愣了愣,看著陛下將袖口卷了起來。

袖口之下是一只非常光潔甚至可以讓女人都嫉妒的白皙手臂。

陛下在自己的手腕上曲起了手指,猛地一絲。

光潔的皮膚瞬間被掀開,但卻沒有鮮血。

陛下隨意將手臂上的皮膚仍在地上,緩緩道:「這層皮是假的,看到了嗎,默萊德?」

默萊德低下頭。

視線中,陛下真實的手臂上出現了一道又一道的疤痕。

默萊德一時間根本無法形容這條手臂,密密麻麻的疤痕是在太多,幾乎覆蓋了陛下胳膊的每一寸血肉,這似乎是嶄新的傷口,大片的傷痕看上去只是剛剛結疤不久。

「這是...」

默萊德有些茫然。

「很多年前的傷勢了。」

陛下重新將卷起的袖口收回來,平淡道:「當年想殺一個徹底發瘋的女人,被她臨死前一劍斬出來的,這樣的傷痕在我身上到處都是,剛剛我撕下來的皮膚是假的,但也是一種很難得的葯物,可以慢慢的修復我的身體,看到這些傷疤了嗎?多年前的傷勢,直到不久之前才勉強愈合,當年我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那次的感覺,跟現在是一樣的。」

陛下的聲音低沉:「我覺得我要死了。」

默萊德深呼吸一口,笑的有些勉強,他回想著陛下手臂上的傷疤,那些密密麻麻的劍傷,要多么凌厲的劍氣,才能讓那些傷口在多年後才可以愈合?

他的聲音有些干澀:「陛下,我不認為現在有誰可以殺了你。」

「別廢話了。」

陛下速度加快:「去見教皇。」

兩人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聖城,路過了聖教堂,有默萊德引路,直接進入聖宮。

聖宮的宮殿里,一襲白袍的教皇正在柔和的燈光下欣賞著一本中世紀的詩集。

聽到腳步聲,他緩緩抬起頭,眯了眯眼睛。

陛下靜靜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我的朋友,你的精神看起來有些不太好。」

教皇主動打破了沉默,笑容溫和:「你在困惑什么?」

「這不重要。」

陛下淡淡道:「我需要你幫我一次。」

「哦。」

教皇點了點頭,伸手倒了杯紅茶,慢條斯理:「說說看。」

「我需要你為我加冕。」

陛下沉聲道。

跟在陛下身後的默萊德張大了嘴,看著陛下,眼神怪異。

陛下的動作更是微微一滯,抬起頭,平靜道:「你在開玩笑嗎?」

「你認為呢?」

陛下問道。

教皇放下了茶杯,緩緩道:「我做不到,朋友,你的精神很強大,論意志,你可以說是我見過的意志最堅定的人之一,加冕是源自於精神層面的力量,簡單地說,加冕一旦成功,你的意志會完全集中,進入一種類似於催眠的狀態,從而讓你各方面的戰斗力都更上一層樓,可我雖然是超然境,但我的精神根本影響不了你,我的加冕對你沒有效果。」

「這不是我想聽的。」

陛下緩緩道:「你催眠不了我,但你仍然有辦法讓我的意志更加集中,教皇陛下,不要否認,這方面你騙不了我,你不想做,無非是不願意付出代價,是這樣嗎?」

教皇眯起了眼睛,不承認,但也沒否認。

「你想要什么?」

陛下主動問道。

「你可以給我什么?」

教皇笑著反問道。

這一次,陛下沉默了很長時間。

他突然揮了揮手,低沉道:「默萊德,出去守著。」

默萊德愣了下,沒有任何猶豫,轉身出門。

看到這一幕的教皇眯了眯眼睛,注意力重新放在了陛下身上。

陛下向前走了兩步,坐在了教皇面前。

教皇眼神中的光彩不斷閃爍著,有些玩味。

這一刻,他可以明顯的感受到這位神秘陛下的精神在放松,不斷放松,變得極為平和。

教皇給他倒了杯茶。

「謝謝。」

陛下點了點頭,猶豫了一瞬,伸手摘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

他的眼神清亮而寧靜,看著教皇帶著明顯詫異的臉龐,笑了起來:「我能給你一個故事。」

他坐

在教皇面前,閉上眼睛:「你自己來看。」

......

「砰。」

一場微小的爆炸在試驗台上突然炸開。

火苗與冰霜同時閃現出來。

厚重的合金鋼板幾乎瞬間被塗上了一層厚重的冰霜,烈焰在冰霜形成的瞬間閃耀了一瞬,沉悶的燃燒聲持續了一秒,厚重的合金頓時變成了一堆黑色的灰燼。

但黑色的灰燼並非是燃燒之後的殘跡。

黑色的灰塵飄飄揚揚落在地上,閃耀著一層無比詭異的黑藍色光芒,很顯然,這是一種破壞力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劇毒。

潔白的手掌顫抖了一下。

她的表情緩緩恢復了平靜,深深呼吸,接受了再一次的失敗。

她走到另一個試驗台前,拿起了通訊器,語氣平靜道:「索瑪。」

「您好,墨菲博士。」

通訊器中,一道柔和的女聲響起。

「通知生化部,第六次實驗失敗,要他們來人提取失敗的樣本進行分析,他們給出的數據並不准確,我需要搞清楚這見鬼的東西的具體成分,我需要最詳細的數據!」

女人壓抑著內心的焦躁,但語氣中的火氣卻還在下意識的飆升。

「好的。」

通訊器另一端,索瑪的聲音依舊柔和優雅。

通訊被掛斷。

墨菲博士整個人修長的身軀軟軟的坐到椅子上,怔怔出神。

以西方人的審美觀來看,墨菲博士是標准的美人,雖然已經是三十多歲的年紀,但卻並沒有同齡西方人的那種蒼老,她高挑的身材依舊火辣,前凸後翹,皮膚白嫩,五官輪廓分明,甚至眼角連魚尾紋都沒有。

在這個神秘的實驗室里,風姿綽約的墨菲博士可謂是極為亮眼的風景。

實驗室里一片寂靜。

實驗失敗後,那一堆黑色的灰燼閃耀著詭異的光澤,似乎在閃閃爍爍。

墨菲抽出一支煙點燃,深深吸了一口,顫抖的眼眸里帶著一抹無奈的痛苦。

來到這里已經七個月的時間,她可以明顯的感受到自己的憔悴,雖然依舊做著自己喜歡的工作,可眼前那片仿佛沒有盡頭的黑暗卻讓她無比的絕望。

墨菲·斯坦尼·威爾遜博士。

在國際上,這並不是一個十分顯赫的名字,甚至聽說過這個名字的人非常少。

可在星國,這卻是一個非常受重視的人物。

七個月前,她曾經是星國生物實驗室的一名普通研究員。

可她拿著的津貼,卻是星國生物實驗室總負責人的兩倍。

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可以說是星國生物實驗室里最核心的人物,只不過一直被星國秘密保護著,降低所有的曝光度。

墨菲博士對這樣的生活非常滿意。

星國發放給她的津貼可以保證她的生活過的非常富足,她有一個很美滿的家庭,很愛她的丈夫,可愛的女兒,生活可謂是真正的無憂無慮。

但所有的美好都在七個月前的那天晚上被徹底撕碎。

一群神秘人直接沖進了她的家里,在她還跟愛人看電視的時候,神秘人直接抓走了他們一家三口,一家三口被徹底打暈,在醒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這里。

七個月的時間。

他們到現在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什么敵方,更接觸不到外界的絲毫新聞。

這是一間在墨菲看來並不算是高級的生物實驗室,其中大部分設備不要說比擬在這方面技術最先進的北海,甚至比起星國的實驗室,都要差一兩個檔次。

但這間實驗室的功能卻很齊全,各個部門都有不錯的人才,墨菲借助工作跟他們接觸過,震驚的發現似乎所有人都是被綁架過來的研究人員,其中一名曾經在日耳曼研究所做研究員的化學博士甚至已經在這里呆了將近六年的世間。

實驗室有不同的部門,每個部分被細分成了不同的小組,小組里的人負責一個又一個不同的項目。

墨菲的地位比較超然,她不是任何一個小組的成員,但卻配備了三名助手,她的任務就是研究一種毒葯的解葯,而作為酬勞,她沒兩個月大概會有一小時的世間去見見她的女兒和丈夫。

生活似乎徹底失去了未來與希望。

墨菲如今唯一的動力,就是為了兩個月里那最寶貴的一個小時時間。

她呆呆的坐在椅子上面,深呼吸一口,忍住似乎隨時都會流淌出來的淚水,整個人無比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