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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思的身體在門口挺的筆直,對李華成匯報的時候眼角余光不曾向陳方青偏移半點。
煙霧在辦公室里繚繞著,李華成點了點頭。
他點頭的同時站起了身,又看了看陳方青。
陳方青也站了起來。
李華成以為他是要告辭,卻不想陳方青平平淡淡的開口道:「來都來了,總是要見一面的。」
李華成笑了笑,沒有多說什么,起身走出了辦公室。
陳方青面無表情的跟在後面,稍稍落後了李華成半個身位。
辦公室外的隱龍海一片銀白,空氣清寒徹骨。
站在辦公室門前向外看,百米之外的一座拱橋上,李天瀾正脫下他那件讓整個黑暗世界都無比恐懼的華麗風衣披在了秦微白身上。
黑色的風衣懶洋洋的飄動了一下。
秦微白自然而然的挽住了他的胳膊。
李華成和陳方青默默的看著,心思復雜。
五年。
不到六年的時間里,視線中那對年輕夫妻,或者說年輕情侶在所有人都不曾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完成了身份上的對調。
五年多前的李天瀾十九歲,秦微白二十四歲。
那時的李天瀾初出茅廬,但卻並非寂寂無名,他帶著李氏殘存的最後一點余暉,拼盡全力的展現著自己的鋒芒,但卻始終都沒有多少人真正的重視。
那一年的秦微白已經掌控了輪回宮,是輪回宮主的意志沉默時整個輪回宮唯一的意志。
她大部分時間里都是安靜的,低調的,忙碌的,中洲,歐陸,美洲,輪回宮的發展處處都體現著她的意志,或許不清晰,但卻一直存在著。
她很少出現在任何所謂的高端圈子里,但真正的高端圈子卻沒有任何人會去忽視她,她是無數人心里的女神,是中洲的第一美女,愛慕她的人不計其數,但真正敢站在她面前直視她眼眸的卻寥寥無幾。
北海王氏的王逍遙,南美蔣氏的將千年,歐陸聯盟中的兩位王子,年紀輕輕的商業巨頭……
有家世有實力有風度看起來什么都有的那些所謂大人物不曾得到她哪怕一點點的回應。
她繚繞在所有人最美好最夢幻的夢境里,安靜,唯美,如詩如畫又傾國傾城。
沒人知道李天瀾是怎么回事,又或者說是他走了什么狗屎運。
李氏繼承人?年輕天驕?
這些在當時看起來完全不值一提的東西沒有帶給李天瀾什么榮譽,反而在暗中引起了不少笑話。
那個時候,十九歲的李天瀾在很多真正的大人物眼里甚至是滑稽的。
可就這么一個有些滑稽的小子卻輕而易舉的采摘了那朵他們夢寐以求的鮮花。
完美的女神出現在了他身邊,肆無忌憚的綻放著,帶著驚人的光輝,在短短幾年的時間里充斥了整個黑暗世界。
夜靈覆滅,凶兵碧落黃泉易主。
天都決戰,天都煉獄順勢崛起。
黑暗世界持續了三年多的亂局讓看起來一直動盪的輪回宮拿到了足夠的籌碼。
然後是雪國亂局。
中洲,雪國,歐陸五國,黑暗騎士團,羅斯柴爾德,聖域,黑衣人,幻世,南美蔣氏,陰影王座……
一個又一個的超級勢力,一個又一個的國家,數十萬的大軍。
整個世界都是一片風起雲涌。
雷基城,摩爾曼斯,血流成河。
那是上個時代最為血腥殘酷的尾聲。
無敵如草芥。
神聖雙榜上有名有姓的高手不斷的凋零。
那是時代的終結。
不是落幕。
而是以一種所有人都無法想象的崩塌姿態,完全粉碎了整個時代的整體結構。
摩爾曼斯上空那永恆一劍的光芒帶著那個時代的余音,粉碎了所有的陰影,直接開啟了新時代的大門。
就像是現在。
屬於李天瀾的時代與天空。
北海決戰或許並不是輪回宮的計劃,也並非出自秦微白的手筆,但所有人都很清楚,但那道永恆的劍光在摩爾曼斯上空刺入王天縱的胸膛的時候,北海決戰就已經成了一種必然。
根本無需去謀劃什么,無需去推動什么。
無論王天縱重傷還是隕落,北海決戰都必然會發生。
於是東島和聖域最後的無敵境在北海決戰全部隕落。
南美蔣氏隕落。
黑暗世界大多數的勢力全部都煙消雲散。
整個黑暗世界已經是一片廢墟。
廢墟之中,屬於東皇宮的王朝正在建立,清晰而猙獰,張牙舞爪,勢不可擋。
這一年的李天瀾二十四歲。
秦微白二十九歲。
五年多的時間,李天瀾飛快的變得成熟,變得強大,變得無敵。
秦微白卻沒有任何變化,歲月不曾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跡,只是帶走了那些她曾經也沒有暴露在別人面前的鋒芒。
如今的她在林族總部深居簡出與世無爭,在李天瀾身邊小鳥依人柔順嫵媚,恍惚之中,似乎再也沒有了當初攪動整個黑暗世界的影子。
她逐漸在被人忽略,心甘情願。
而李天瀾卻站在了世界之巔,天下無敵!
兩人之間的身份和地位似乎早就已經在轉變,但只有這個時候,當這對年輕夫妻正式出現在隱龍海,站在李華成和陳方青面前的時候,當乖巧的秦微白和淡然的李天瀾站在一起的時候,這種沖擊力才變得格外的強烈,如同一片巨浪,狠狠的沖擊著李華成和陳方青的意識。
恍恍惚惚中,李天瀾和秦微白已經走了過來。
馬思咳嗽了一聲。
李華成迅速回過神來,碰了碰陳方青,走下了台階,伸出手跟李天瀾握手:「兩位,歡迎。」
秦微白站在李天瀾身邊,溫柔而文靜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總統客氣了。」
李天瀾笑了笑,眼神一轉,落在了陳方青身上。
陳方青默默的站著,沒有伸手,也沒有笑容,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你在這里做什么?」
李天瀾皺了皺眉,毫不客氣的問道。
「巧遇而已。」
陳方青漠然道,雙方已經算是真正的撕破臉皮,真正的不死不休了,如果是在公眾場合,為了大局,兩人或許會裝裝樣子,但眼下這種局面,彼此間誰都沒有客氣的必要:「我是中洲的首相,來跟總統討論一下工作,難道不是很正常的嗎?到是殿下,一到幽州就迫不及待的來隱龍海,吃相難看,難免有失風度。」
「是我讓天瀾帶我來的。」
秦微白微笑著,柔聲道:「我一個女人,從來都不在乎什么風度,我只是有些好奇,想要看看這兩年來一直針對我男人的首相現在會是什么姿態,如果不是在這里遇到您的話,我想我們稍後也是會去主動拜訪的。您現在的表情,跟您最後的表情對比起來,應該會很有趣。」
「你!」
陳方青的臉色一陣鐵青。
秦微白的聲音太溫柔,也太直白,直白的甚至讓陳方青都有些無力去反駁。
他沉默了幾秒鍾,才陰沉著臉開口道:「男人說話,什么時候輪到女人插嘴了?」
他的眼神掃了一眼李天瀾,叫的依舊是那個有些刺耳的稱呼:「殿下真是好家教。」
李天瀾的眼神眯了眯,陰森道:「你算什么東西?也配評價我的女人?」
在中洲的權力中樞,看著中洲首相問對方是什么東西, 這簡直就是開天辟地頭一遭,完全就是不需要在過多強調的羞辱。
不說陳方青內心如何,就連在一旁的李華成都感覺有被冒犯到,他心里有些不痛快,但卻已經完全明白了李天瀾的態度。
強勢,強硬!
這樣的態度,也同樣意味著接下來在新集團的話題上,很多事情,李天瀾根本就不准備留下任何妥協的余地。
「兩位,適可而止,我們在這里見面,不是為了吵架來的。」
李華成緩緩道。
「說得對。」
李天瀾點了點頭:「只是為了讓他認清自己而已,這么大的年紀,還好意思恬不知恥的在這里說家教?他自己的寶貝女兒將近五十歲年紀,在外面的情人就有九個,其中五個都是在校的學生,各種資料的高清視頻我這里都有,怎么樣,首相,要不要發你一份?或者我在網絡上公開?家教,你也懂家教是什么東西?」
「你敢!」
陳方青低吼著,面目猙獰,一抹猩甜的味道從他的喉嚨里涌了出來,又讓他生生咽了下去。
撕裂。
血液似乎撕裂了血管,他渾身上下一陣冰冷,頭痛欲裂,整個頭部在劇烈的疼痛中開始變得麻木。
「我會這么做的。」
李天瀾淡淡道:「不過是等你滾下這個位置之後,你們陳家上下六十二口人,有一個算一個,我會給出絕對讓你滿意的交代。」
「天瀾!」
李華成的語氣陡然加重了些許:「這里是隱龍海!」
他的眼神沉靜而威嚴,帶著明顯的警告意味。
李天瀾冷笑一聲,帶著秦微白直接走上了台階。
馬思微微彎著腰,恭敬的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李華成深呼吸一口,拍了拍陳方青的肩膀,沒有說話,轉身重新進入了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被關上了。
陳方青默默的站在一片深寒的白雪中,站了很長時間。
辦公室中的煙霧還未曾散去。
李華成打開了通風系統,重新泡了一壺茶,笑道:「首相的心情不好是可以理解的,天瀾,很多時候,很多事情,我即便想要阻止你也做不到,想必首相對一些結果也有了足夠的心理准備,對此我不打算評價什么,只說一句,注意方式方法。」
李天瀾低頭看著面前逐漸沸騰的茶水,聲音平淡道:「我選擇的方式方法都是最合適的,也是他應得的。」
李華成飛快的皺了皺眉:「你准備怎么做?」
李天瀾微微挑眉,看上去似乎有些詫異:「我剛剛不是已經說過了?在外面的時候?」
李華成的動作猛然僵硬了一下,他的表情甚至都變得有些僵硬。
李天瀾剛剛說過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