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這很好。這才是我們彼此都應該有的情緒,應該繼續保持下去的。這樣我們都很純粹,都不累。」
「我有多很你們,你們就應該有多恨我。」
「你們二十多年前聯合昆侖城,聯合北海王氏的時候,想沒想過現在?」
「你們促成昆侖城和北海王氏交易的時候,想沒想過現在?」
「我父親隕落的時候,你們,想沒想過,現在?!」
「逼著我父親的女人嫁入昆侖城...」
李東城無比冰冷陰森的眼神掃了一眼宋詞,繼而繼續看著李華武:「想沒想過現在?」
「當初你們為什么不殺我呢?殺了我,就沒有現在了。」
「吸收東皇宮的力量,逼的劍閣不斷讓步,殺我干爹,逼迫林族,你華武天皇,你們李氏最志得意滿的時候,想沒想過現在?」
「我就想知道,你們,到底有沒有想過?!」
「東城家族全族覆滅的時候,你們想沒想過,自己也有這么一天?!」
「要還的...」
李東城喃喃自語了一聲:「都要還的。」
「你們早就了我現在的人生,現在你們要一點點的給我還回來。」
他猛然將皇後扯了過來。
這是一個很難看得出年紀的女人,端庄,高貴,矜持,含蓄。
已經不再年輕的她在細心的保養下依舊顯得優雅窈窕,皮膚也顯得很白嫩,在周圍人的哭泣聲中,她只是雙眼微紅,卻依舊保持著鎮靜。
李東城指尖劍氣閃爍,直接撕裂了她的衣服。
白嫩苗條如同年輕處子的嬌軀在夜空中閃爍著無比誘惑的光澤。
皇後尖叫起來。
李東城動作不停,直接將其他幾個女人的衣服全部撕裂。
東都寒冷的夜空下春色彌漫。
李華武的眼光很好。
他的基因也很好。
因此幾個女人都說得上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從小到大養尊處優的她們身上更是有著一絲尋常人家所沒有的高貴氣質,此時驚慌之下的梨花帶雨,更是多了一抹特殊的風情。
「過來服侍我。」
李東城淡淡道:「如果能讓我滿意的話,我可以讓你們的陛下接下來過的舒服一些,也可以讓你們過的舒服一些。」
壓抑的哭聲中,一名二十歲左右的公主猶豫著,不顧周圍人的阻攔走了過來。
她似乎下意識的想要遮擋一些什么,但沒有衣服的她最終紅著雙眼,咬著嘴唇跪在了李東城面前。
月色之下,她的手指纖長,觸摸到了李東城雪白的衣袍。
李東城突然覺得無比惡心。
「砰!」
她整個人的身體突兀的飛了起來。
李東城一腳將她踹飛出去,沒有慘叫和驚呼,她的身體在空中直接被震碎成了一地的碎塊。
「不好玩。」
他喃喃自語著:「而且還弄臟了我的衣服。」
所有人都死死的閉著嘴巴,驚恐的看著李東城。
「你們來吧。」
李東城看了看李華武的幾個兒子。
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完全被嚇傻了,顫抖著走向了李東城。
李東城:「......」
他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對方朝自己走了過來,猛然揮手。
對方的頭顱沖向了天空,帶著飛濺的鮮血。
「我說的是她們!」
李東城指了指李華武女人和女兒。
太子的表情一臉慘淡。
另一位皇子更是臉色慘白。
那是她們的姐姐,妹妹,阿姨,甚至是生母。
「陛下,他們需要這個。」
驚蟄的聲音響了起來。
她沒有起身,而是直接選擇了爬到李東城身邊,雙手從衣服里拿出了一個小葯瓶。
「可以喂給他們吃下去,您會看到您想要的。」
李東城當然知道這是什么東西,只是驚蟄身為一個女人,而且還是巔峰無敵境的絕色,竟然會帶這種東西?
「我對精神力量也有涉獵,這東西,是為了審訊一些嘴巴嚴的罪犯的,只要吃下去,沒有人能扛得住自身的欲望。」
李東城接了過來。
葯瓶里葯丸很小。
他的身影閃爍了一下。
強行往這些男女嘴里沒人塞了兩粒。
所有人都絕望的僵硬在了原地。
李東城回到了驚蟄身邊,低頭看了她一眼:「你不錯。」
驚蟄內心狂喜,卻做出一副遺憾的模樣:「可惜,沒帶相機。」
「沒關系。」
李天瀾淡淡道:「以後有的是機會。」
驚蟄跪在原地,不在說話。
她提供的東西葯效極為猛烈,不到十分鍾,在李華武面前,所有人就已經完全糾纏在了一起。
李東城默默的看著,他的表情平靜下來,可氣息卻透著一種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肆無忌憚與放縱。
「陛下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的。」
驚蟄嗓音微顫,柔潤嫵媚。
「以後有的是機會。」
李東城又說了一次。
他站起來,走到了李華武身邊。
李華武雙眼睜到了最大,他的身體被劍氣封鎖,不能行動,不能開口,但一縷縷的鮮血卻從他的嘴角不斷涌了出來。
「突然覺得像是少了點什么。」
李東城揮了揮手,解開了封鎖著他的劍氣。
兩人坐在一起,看著身邊糾纏在一起幾乎毫無理智的男女:「眼下的場面,刺不刺激?你可以求我,可以罵我,隨便說點什么,這樣才完美。」
李華武沒有怒罵。
他只是死死的盯著李天瀾,眼神里的怨毒幾乎變成了實質:「你這個...畜生!」
「我確實是個畜生。」
李東城認同的點了點頭:「是個野種,是個雜碎,是個垃圾。」
「你應該一直這么認為的吧?你這樣的評價,讓我覺得有點沒意思。」
「你會遭報應的。」
李華武怨毒的聲音透著一種他自己都能感覺到的無力。
「我沒有孩子,沒有父母,你跟我說報應?只是應在我身上的話,那無所謂,活不活,你以為我在乎?」
李華武無話可說。
周圍的霏霏之音傳入他的耳朵里,他的心如刀絞,屈辱到了極致。
「我只是讓你的子女女人享受生活而已。」
李東城柔聲道:「今天這一切,過幾日還會在發生一次,或者幾次,然後,全世界都會看到我們現在看到的精彩畫面。李氏不會有活口,也不會有任何榮譽,放心吧,你們暫時不會死的。因為我還沒有玩夠,我會用盡所有手段,把你看重的李氏,李氏的一切玩弄成狗屎不如的東西,然後在送你們全家上路。」
「殺了我!」
李華武低吼道:「算我求你,殺了我!」
「會的。」
李東城拍了拍他的臉龐:「千刀萬剮,不割你一萬刀,你不會死的,咱們慢慢玩。」
無比凄厲的怒吼聲中,李東城點了點頭:「就這么定了。」
......
夜色里,一片狼藉的皇宮與戰場在視線中不斷的拉遠,活動的身影逐漸變得渺小,火光開始恍惚,一切都變得模糊,最終開始消失。
黑暗中的意識始終都保持著沉默。
秦微白在沉默。
李狂徒已經近乎麻木。
時間的概念早已不知不覺的消失。
火光即將消失的這一瞬,李東城三十歲。
秦微白和李狂徒似乎經歷了三十年的春秋轉換,又像是只過了一瞬。
他們以純粹的意識生活在這片時空,時間似乎與他們毫無關聯。
他們看到了李東城的長大,看到了一個短暫崛起迎來了自己的時代卻盛極而衰的李氏,也看到了一個毫不留戀毫不在乎無比瘋狂無比極端的天驕。
新的王朝正在以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速度崛起。
而王朝的主宰,卻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瘋子。
一個...
不在乎任何規則,不在乎任何規矩,不考慮未來如何,完全隨心所欲的瘋子。
那會是一個什么樣的黑暗世界?
黑暗完全降臨,吞噬一切。
然後黑暗中再次亮起了微光。
時間似乎變成了風聲,在兩人的身側吹拂著。
畫面再次出現。
就像是隨心所欲拼湊起來的畫面,亂七八糟,各種事件,不斷的快進。
李狂徒看到了天都煉獄的徹底隕落。
隨著華武天皇的死亡,中洲攻略東島的計劃徹底失敗破產,損失慘重。
東島組建了新的內閣,推選了新的皇室,開始脫離中洲的滲透和掌控。
天都煉獄很慘。
隨著華武天皇一家被帶回了劍王朝總部,天都煉獄和李氏徹底陷入了混亂。
這也讓本是准備不足有些倉促的對天都煉獄開戰的劍王朝一切行動都變得極為順利。
三個月的時間里,在東島根深蒂固的天都煉獄被徹徹底底的趕盡殺絕。
所有的李氏老兵被全部滅族。
再也沒有人敢反對劍神的瘋狂。
任何跟李氏有關系的組織和勢力在王朝的劍鋒下紛紛破碎,家破人亡,一幅又一幅殘酷而又悲劇的畫面不斷呈現著。
李氏在一點點的被踩到了塵埃里。
隨即,劍王朝開始橫掃亞陸。
李氏殘存的力量再也沒有絲毫生存的土壤。
李狂徒看到了很多李氏的老人不甘而又悔恨的變成了亡魂,在無比凄慘的下場中憤怒著,怒罵著。
他還看到了劍王朝的總部。
看到了李東城在一群又一群身份高貴姿容絕美的女人中醉生夢死。
看到了自成一個會所的華武一家對所有人的免費服務。
半年之後,皇後,皇妃,幾位公主全部有了身孕。
沒人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因為每天初入李氏會所的,至少有上百個客人。
劍王朝組建了好萊塢頂尖規模的拍攝團隊。
皇後,皇妃,公主,皇子,李氏的一些重要女眷,李氏的一些盟友開始出各種單人特輯和全體特輯,在全世界觀眾的面前展現了什么是天生麗質和頂尖導演的技術。
李氏曾經的輝煌,曾經的榮耀,曾經的盛名,曾經的...
所有的東西,都在那一張又一張的特輯中被踩到了深淵里。
曾經站在巔峰俯瞰整個黑暗世界的華武天皇完全成了一個笑話。
人一旦自暴自棄,真的沒什么東西是放不下的。
皇後與兩位公主數次自殺未果似乎已經開始麻木,然後開始樂此不疲。
然後劍王朝徹底給她們毀了容。
李東城對此一直都是冷眼旁觀。
因為李華武遭遇的這一切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天都煉獄覆滅後的第二年,劍王朝的人為了討好李東城,專門成立了一個對付李華武的團隊,匪夷所思的羞辱和折磨輪番上陣,他們似乎完全繼承了劍神陛下對李氏的反感,肆無忌憚的傾瀉著心里的惡意與恨意,身體上的,精神上的,無所不用其極。
而在這段時間里,劍王朝已經勢不可擋。
屬於劍王朝的基地在亞陸開始擴散。
東島四座。
中洲在全世界范圍內擁有了最多的劍王朝基地。
幽州,華亭,南粵,吳越,江浙...
二十多座基地完全進入了中洲,並且開始深入中洲的各個領域。
世間再也沒有李氏的傳說。
即便偶爾有人提起,也只是當成是笑話,以及不要跟劍王朝作對的反面教材。
隨即開始有無敵境的高手主動投靠劍王朝。
王朝成了真正的王朝。
李東城三十六歲的時候,李華武死了。
感覺到了厭倦的李東城徹底完成了自己的承諾。
當李華武的生命被徹底終結的時候,他的眼神里已經沒有了解脫和輕松,在他眼神暗淡下去的瞬間,只剩下最徹底的絕望,麻木,以及呆滯。
李華武的家人自然也沒有了存在下去的必要,他們都只是李東城發泄心中怨氣的工具,僅此而已,李東城從頭到尾甚至連他們叫什么名字都沒記住。
隨著李華武的死,昔日所有的恩怨都已經完全消失。
李氏凄慘落幕。
李東城想起了很多人。
他不曾見過的父親,只是在傳聞中聽說過隕落在母親劍下的李狂徒,眼前的李華武,一個李氏,一個名義,驕傲的偏執的,最終變成了徹頭徹尾的悲劇。
數十年的時光流逝至今,當年為了李氏族長的身份爭過斗過鬧過,也曾經站在巔峰位置的那幾人,竟然一個都沒有好下場。
何必在乎?
李東
城看著李華武逐漸失去光芒的眼睛,他的眼神自始至終都很平靜。
在李華武的意識徹底消失之前,他淡淡開口,只說了一句話。
「我是畜生,小叔叔你又何嘗不是?」
那一幕幕的畫面倒映在了李狂徒的意識里,仿佛一滴滴凄厲哀嚎的鮮血,匯聚成了李氏最後的悲鳴。
在全球范圍內已經有了一百六十多座基地的劍王朝徹底成了黑暗世界的代名詞。
所有國家都接受了這一事實。
沒有辦法不接受。
劍王朝在中洲擴張最為猛烈的時期,中洲總統王靜心聯合了全球數十個國家一起在聯合國會議上對劍王朝的一系列行為進行了強烈的譴責,對於李東城,更是進行了長達兩萬多字的聲討,漫長的聲討書里用最激烈的言辭怒斥李東城毫無人性,毫無底線,不擇手段,骯臟卑劣,甚至是豬狗不如,是惡心的孔布分子,包括東島在內的多個亞陸國家聯名,要求劍王朝收斂一下自己的行為,王靜心更是表示,如果劍王朝繼續下去,他們不排除組建多國聯合部隊,一起滅掉劍王朝。
聲明發表的當日。
中洲發言人神秘失蹤。
王靜心的秘書神秘失蹤。
劍神的官方回應更是簡單的有些離譜。
從頭到尾,他的官方回應只有兩個字。
「隨便。」
次年,黑暗世界守護者,劍王朝主宰,劍神李東城榮獲諾貝爾和平獎。
同年,劍神李東城獲得聯合國和平勛章,並且擔任和平大使。
拿到和平大使的第二天。
三十多年的時間里,劍神李東城第一次進入中洲。
東城月已經在中洲待了將近兩年的時間。
劍王朝在中洲成立了新的集團。
遼東,江浙,南粵,東山,江淮,江南,西粵到處都彌漫著劍神至高無上的意志。
李東城帶著修羅去了江浙。
當日,江浙省府和臨安市府正式對外宣布,西子湖永久性對外關閉,將改造成劍王朝的私人墓園。
沒人說話。
當不能動手,動手了對方都不在乎的情況下,說什么都是徒勞的,除非說話的人也什么都不在乎。
可除了李東城之外,真能什么都不在乎的人,也沒資格說什么話。
於是全世界都在盼著李東城趕緊死,死無全屍。
每天都有無數人詛咒李東城快點死,然後,全世界都喜聞樂見的發現了一件事情。
劍神李東城乘坐的私人飛機在前往北海行省的路上神秘失蹤。
沒有任何信號,沒有任何征兆。
劍神和那位劍王朝的首席執行官,以及修羅,失蹤了!
真的失蹤了!
全世界都瘋了,喜極而泣。
而在秦微白和李狂徒的視角中,那架私人飛機穿過了黑暗,在北海降落。
在...
他們無比熟悉的聖州降落。
兩片時空,混亂的時間,沒人說清楚這是怎么回事。
也許是因為他們觀看的這場電影讓李東城來到了他們熟悉的聖州,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
李東城來了。
在修羅宣言要屠了聖州的怒火中,三人來到了帝兵山。
又是熟悉的一幕。
是如今的黑暗世界里近乎未解之謎的一幕。
李東城輕輕彈指。
不是那一式還未出的北海。
但近乎永恆的劍光徹底撕裂了帝兵山的所有建築,劈開了帝兵山。
秦微白和李狂徒可以清晰的看到夏至臉上那不敢置信和恍然明悟了什么的表情,也看到了李東城錯愕之後的欣喜若狂。
困擾了黑暗世界很長時間的謎題終於有了答案。
當全世界至今還在尋找那個劈開了帝兵山的神秘強者到底是誰的時候,只有他們兩人和夏至清楚,那是來自於另一片時空的劍神。
快進。
無數畫面的播放速度開始越來越快。
短暫來到了陌生時空的李東城終究沒有見到自己的父親李天瀾和母親秦微白。
他無意而來,無意而走。
於是那片時空里,因為劍神的失蹤而欣喜若狂的狂歡戛然而止。
北海行省變成了一片素白。
劍神親至。
帝兵山全體上下,近乎機械人的宋詞,當代族長王昊天,所有的高手,所有的高層,七大持劍家族的族長和核心人員,所有人都披麻戴孝的跪在地上,讓李東城帶走了自己母親在北海保存了很多年的遺骸。
北海原本就被天都煉獄壓制了很多年的光輝似乎也因為那一片素白,而徹底暗淡下來,近乎消失。
李東城重新回到了劍神域。
整個劍王朝以一種無比野蠻的恐怖速度不斷的擴張著。
劍神懶得理會,也懶得在乎。
他的身邊出現了一個二十九歲的年輕人,並且在出現在劍神身邊的第一天,就獲得了一個震驚了黑暗世界的身份。
劍神首徒!
李東城,收徒了。
不是從幼時培養的徒弟。
起碼在外人眼中是如此。
其實師徒的緣分早已成為事實。
最開始出現時,十年前。
那一年所謂的戰神首徒十九歲,凝冰鏡巔峰。
劍神每年都會去一個地方,隨身也會帶著自己所有的武道心得,並且在最短的時間里交給自己的徒弟。
每年一次授課都在清明時分。
連續十年。
當初不到二十歲的少年一路突飛猛進。
二十九歲,頂尖半步無敵境,無敵級戰斗力。
他的家人或許也都知道他有了師父,也知道他那位師父是誰,所以在他二十歲的時候,家里人改掉了他原本的名字,取名為林清明。
天生風雷雙脈,戰神首徒。
林族這一代的少族長。
他不是林悠閑的子嗣,林悠閑是林清明的親叔叔。
他的母親,是林悠閑的親妹妹,林楓亭的小女兒林初雪。
林初雪沒有結婚,沒有嫁人,而是做了試管嬰兒,也是如今的林清明。
他第一次出現在了世人面前,成了劍神域的第二個男人。
其實已經無所謂了。
當時圍繞在劍神域中數百個風情各異的高貴女人已經被李東城全部趕走,用他的話來說,就是玩膩了。
他開始悉心教導林清明劍道。
在林族的劍二十四基礎上,教導他屬於自己的劍道。
傾囊相授,傾盡所有。
這一年的李東城即將三十八歲。
林清明正式進入無敵境。
因為年紀的原因,他的身體相對於無敵境有些脆弱,可風雷雙脈又一定程度的彌補了這種缺陷,這種狀態下的林清明一旦全力爆發,已經有了接近巔峰無敵境的戰斗力。
林清明開始正式走出了劍神域。
他完全接替了東城月的職務,擔任劍王朝的第二位首席執行官。
東城月回到了劍神域,陪著李東城。
劍王朝在全世界的基地已經超過了二百座。
劍神域里的劍神卻已經很少出門,甚至很少說話。
大部分時間,他都是枯坐在自己的房間里。
他的身體正處在最巔峰的狀態,甚至比起滅李氏時還要強大了許多許多,可他的氣質卻越來越安靜,這種安靜之下,他青年外表下的靈魂,似卻已經無比的蒼老。
劍神四十歲。
林清明正式踏入巔峰無敵境。
風雷雙脈的潛能被完全激發出來,林清明迎來了自己的巔峰期。
他不曾正式超越無敵境,但風雷雙脈的加持下,他的戰斗力幾乎已經不亞於當初的華武天皇。
也正是這一日,林清明回來拜見自己的老師。
林族的噩耗傳了過來。
林楓亭在忘憂山庄去世。
享年九十七歲。
這一年,距離中洲總統王靜心退下來已經有三年時光。
新任總統,帶著一絲劍王朝集團的痕跡。
劍神再次回到了忘憂山庄,回到了林族總部。
葬禮辦的轟轟烈烈,無比風光。
葬禮結束之後,送走了各國的領袖們,李東城站在師父和干爹的墳墓前,問林初雪,師父最後有沒有交代自己的事情。
林初雪說沒有。
李東城在墳墓前站了很長時間,最終離開了林族。
他其實很想問林初雪,能不能在林族的墓園里,在干爹和師父身邊給自己留一塊地。
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問出來。
就如同他決定不進位於西子湖上的劍王朝私人墓園一樣。
怕臟了這塊地方。
就如同很多人評價的一般,李東城認為自己就是個畜生,甚至是畜生都不如的東西。
他死之後,也沒必要污染林族的墓園。
劍神回到劍神域的第二天晚上,劍神與東城月一起吃了晚餐。
那一晚的東城月喝了很多酒,然後醉眼迷離的笑著看著他,說自己累了。
李東城只是點了點頭。
第二天,在劍王朝的劇烈震盪之後,劍王朝對外正式宣布,劍神李東城,前首席執行官東城月正式脫離劍王朝。
劍王朝的一切,由劍王朝現任首席執行官林清明全部繼承。
林族已經無所謂隱世的說法了。
因為現在的劍王朝,就是整個黑暗世界。
劍神的意志在屬於他自己的黑暗世界里擴散著,沒有任何人敢反駁。
林清明正式成為黑暗世界的新任劍神,登頂神榜,同時擔任了林族族長。
到了這一刻,李東城終於覺得,自己已經做完了自己可以做的所有的事情。
只剩下一件了。
師父已經去世,已經不會傷心感懷什么了。
所以...
滅北海王氏。
沒有任何的懸念。
在新任劍神的意志下,劍王朝上萬精銳隨著李東城兵臨帝兵山。
王朝內包括林清明在內,六位無敵境高手全部到齊。
修羅,驚蟄,哮天...
該來的都來了,但卻沒有人出手。
他們都很清楚,劍神也不需要他們出手。
劍王朝登陸北海行省。
劍神開始了解最後的恩怨。
從南到北。
十二個小時。
北海王氏七大持劍家族全滅。
在劍神眼中,已經沒有了所謂的戰斗與對手。
無敵到了這種程度,除了寂寞,還是寂寞。
帝兵山下。
已經四十歲的劍神說了一句話。
很簡單的一句話。
「此地禁止逃離。」
真正至高無上甚至超越了當初東皇的劍道律令第一次出現在這片時空之內。
帝兵山被茫茫的劍氣徹底封死。
一劍。
名為北海。
純粹而強盛的劍氣如同天地垂落。
漫天的鋒芒完全擊碎了帝兵山。
北海王氏徹底成為了歷史。
而作為北海王氏實際上的掌權者,宋詞沒有任何的仁慈,直接引爆了帝兵山山體內的核蛋。
轟鳴的巨響帶著絕對高溫隨著蘑菇雲升騰而起。
宋詞帶著少量殘存的精銳與昊天一起從帝兵山的避難所逃了出來,進入了北海海域。
李東城沒死。
他直接穿過了輻射最猛烈的核心地帶,沖進了北海。
劍王朝的精銳浩浩盪盪,如同跟隨自己信仰的神明。
『電影』里的畫面不斷閃爍著。
秦微白靜靜的看著。
李狂徒木然的看著。
他的意識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靈魂。
可是下一秒,他內心卻微微一凝。
他看到了劍神追上了宋詞與王昊天,也看到了虛空中突兀出現的一名青年。
兩人簡單的一次交手之後,又一名有些眼熟的青年出現了。
胖乎乎的身材,人畜無害的笑容。
很和氣很好說話的模樣。
他直接和李東城站在了一起。
而最先出現的那位青年,卻跟宋詞和王昊天站在一起。
兩名神秘青年似乎在交流著什么,但李狂徒聽不到聲音。
這個人...
李狂徒看著那個胖子,終於響起,他不久前收到的資料里有這個胖子的身影。
在屬於他的時空里。
在陳方青去世之後,跟著李天瀾去幽州的幾個人里,就有這個胖子!
他是誰?
為什么之前從未出現過?
更進一步思索的話...
眼前這個胖子,是自己那片時空里的胖子?還是屬於這片時空的胖子?
他突然想到了不久前虞東來告訴自己,東皇宮是有高人坐鎮的。
胖子莫名其妙的出現,然後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他似乎只是過來打個醬油,什么都沒做。
只有最開始出現的青年還留在那,不卑不亢,但卻保持著低姿態,似乎是為北海王氏求情。
他等來的結果,是劍神無窮無盡的劍道律令與磅礴如汪洋般的劍氣。
青年看上去似乎只有巔峰無敵境的實力,可真正的戰斗力卻強的足以讓人瞠目結舌,在劍神全力出手的情況下,竟然還給他造成了一些傷勢。
但也僅此而已了。
宋詞近乎機械般的身軀被徹底打碎,屍首分離,墜入深海。
劍光之下,王昊天的身體直接被攪碎成了漫天的血霧。
那名阻攔的青年被李東城一劍刺穿了心臟。
如同他來時一樣,也突兀的消失了。
北海王氏,如同當初的李氏一般,徹底成為了歷史。
這一年的李東城還是四十歲。
人生走了近半的情況下,他做完了自己可以做的所有事情,將自己背負了數十年的責任完全卸了下來。
沒有輕松,沒有愉悅,沒有復仇之後的興奮。
做完了這一切的李東城,整個人的內心似乎完全空了。
一劍東皇。
一劍北海。
這兩劍沒有透支掉他所有的生命力,但卻已經讓他的靈魂徹底空盪起來。
他沒有再回劍神域。
而是帶著東城月,漫無目的的在全世界的每一個角落里游盪著。
東城月曾經有意無意的問過,他們什么時候走。
這個走沒有目的。
但卻有著明確的目的。
它有一個方向,直接通向死亡。
一切都已經終結。
他們,似乎也沒有了存在下去的意義。
李東城的回答也很簡單。
走不了。
是的,他已經不知道怎么去死。
他曾經讓自己的劍氣貫穿了自己的心臟,讓劍氣貫穿了自己的大腦,讓劍氣貫穿了自己渾身上下所有的死穴。
但是...
死不了。
武道到了他這個高度,他已經發現了武道的本質。
但他懶得追究這些。
可即便沒有研究,他的武道還是突破到了一個能夠清晰感受到壓制的上限。
最直觀的結果,不是他的戰斗力已經突飛猛進到了什么程度。
而是他的全身上下...
早已沒有了要害。
東城月沒有深思這個問題的答案。
既然弟弟不走,那她自然也不會走。
於是他們走遍了全世界,看山川湖海,看雲卷雲舒,看繁華人間,看萬丈紅塵,他們只是靜靜的看著,沒有快樂,沒有傷害。
他們的心里,早就已經徹底空了。
然後,兩人再一次進入中洲,進入了劍王朝的私人墓園。
在西子湖畔,兩人無比意外的發現了墓園中,東城皇圖與古仙顏的墳墓附近,竟然建立了一座小屋。
而劍王朝安排在墓園中的護衛竟然對此視而不見。
面對這樣的情況,兩人的第一反應不是憤怒,而是生出了一種極大的好奇。
東城家族的墓地顯然是有人經常清掃的,干凈整潔,目前還擺放著一些鮮花與水果,都很新鮮,明顯是經常更換的。
李東城和東城月敲開了墓園里的小木屋。
一個身材曼妙修長的身影從小木屋里走了出來。
幽幽的馨香在她身上洋溢著。
女子應該很年輕,穿著一條很朴素的長裙,梳著復古的發鬢,她輕輕打開木屋房門的那一刻,姐弟兩人就像是看到了一束無比柔和溫暖的光。
古典,唯美,神秘。
她的氣質縹緲而輕柔。
是一種讓人看一眼就打心眼里覺得舒服的感覺。
女子的臉上罩著一層輕紗,輕紗朦朧,近乎透明,可戴在臉上,卻硬是讓李東城看不清楚她的相貌。
他只記得對方有一雙無比晶瑩清澈的眼眸,帶著屬於少女般的靈動與聰慧。
他們看著少女。
少女也在看著他們。
輕紗之下,她的嘴角清揚,似乎笑的很開心。
「你是誰?」
東城月主動開口問道。
「姐姐叫我小六就好,我的小名叫小六。」
少女柔聲道,聲音如同清泉,帶著滋潤人心的力量。
小六...
為什么不是小五?
東城月有些疑惑的看著她:「你在這里...」
「為我的婆家人守墓。」
少女輕輕道。
還不等眼前的姐弟兩人懷疑自己的弟弟當年是不是沒有死在監獄,少女已經對著李東城微微欠身,柔聲道:「小六見過夫君,見過姐姐。」
夫君...
好有歷史感的稱呼。
李東城沒有目瞪口呆,只是問道:「周圍的護衛為什么會放你進來?」
「我騙他們的,他們信了。不過,也不算騙呀,我真的是在為夫君的家人,我的公公婆婆他們守墓。」
少女輕聲道。
「我不認識你。」
李東城淡淡道。
「是父皇的旨意,讓我跟在夫君身邊,我對夫君,也是愛慕已久,所以...」
少女輕輕咬了咬嘴唇,眼神很熱烈。
「哦。」
李東城哦了一聲,走進了木屋。
木屋里簡單的令人發指。
一張小木床,一張小木桌,沒有手機,沒有電腦,只有幾本散落的書籍。
少女跟了進來,柔聲道:「夫君要休息嗎?要不要准備一張雙人床?」
「不必。」
李東城的聲音沒有任何的起伏。
少女點了點頭:「夫君和姐姐如果累了的話,就在這里休息一段時間吧,我們一家人在這里,安安靜靜的,公公婆婆也在看著我們。」
少女的眼眸里閃動著笑意。
她的目光掃向了虛空。
一片虛無里。
秦微白和李狂徒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少女的眼神落在了他們身上。
她甚至還點了點頭。
東城月看著她,似乎有些心動,她猶豫了下,輕聲道:「你叫什么名字?」
「不能說的。」
少女聲音溫柔。
東城月一陣愕然。
「父皇說過,只有夫君問起小六的名字,小六才能說。甚至這面紗,也只有夫君要求了,才能摘下來。」
李東城無動於衷。
他不好奇面紗後有什么傾國傾城的容顏。
不好奇對方的真實姓名和來歷。
也不好奇那個暗示性很強的父皇到底代表著誰。
他不感興趣,不想活著,沒有好奇。
所以他什么都沒說。
少女也不生氣,轉身去准備一些食物。
李東城來到了父母的墳墓前,安靜的坐了下來。
他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墳墓。
臨安的天空陽光正好。
西子湖畔的水汽朦朧。
李東城安靜的坐著,閉著眼睛。
從林族到歐陸,走遍了全世界,腥風血雨,無盡的殺戮與空盪。
當他放下一切再次回到這里的時候,坐在父母的墳墓前,他才真正的,第一次的徹底放松下來。
周圍的世界似乎變得無比安靜。
李東城的靈魂極度放松。
又極度專注。
無比玄妙的,他感受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李東城皺了皺眉,突然睜開了眼睛。
視線中陽光從墓園的上空角落下來。
李東城看到了一片恍惚的光。
一道完美的如同夢幻的身影站在光芒中,安靜而柔和的看著他,早已淚流滿面。
而這道身影的不遠處,還有一個無比木然的男人。
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轟然之間直接撞進了李東城的內心深處。
他猛然站了起來,向前了一步。
視線里,那道完美的女子身影也走了過來,無比的虛幻,無比的真實。
她伸出手,似乎想要觸摸李東城的臉龐。
記憶深處那道無比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微微顫抖著。
「孩子,我是秦...」
耳旁吹過了一片微風。
女子的身影無比突兀的消失了。
李東城站在原地,沉默了很長時間。
他身上的氣息正在不知不覺的轉變著。
這一刻,他想到了在北海追殺宋詞時遇到的那個年輕的胖子,想到了自己武道上可以清晰感受到的壓制,想到了曾經在帝兵山上被自己一劍重創的宋詞。
他想到了很多很多的東西,整個人的氣質也在不斷的變化著。
他的眼神更加明亮。
那種可以感受到的,武道上的壓制愈發明顯。
他的氣息逐漸倒退,境界微微下滑到了一個最為合理的程度。
一抹久違了的生機隨著他思緒的飛揚在李東城身上綻放出來。
那是...
真實。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是正式回歸的開始。
劍神李東城,成功復蘇。
虛無之中,一身黑色龍袍的青年笑了起來,無比的舒暢。
他看著李東城轉身,看著李東城走向了木屋,看到了李東城走到了他的女兒面前,伸手摘下了她臉上的輕紗,露出了一張清國絕色的盛世容顏。
他聽到了李東城平靜而緩慢的聲音:「你叫什么名字?」
......
視角開始完全消失。
無比濃郁的黑暗與刺眼的光明開始同時倒退。
整個視角似乎被完全關閉了一樣。
似乎是無比漫長的時光。
又像是轉瞬剎那。
他們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正在遠離世界,又接近了世界。
耳邊隱隱約約的響起了李東城的聲音。
「夫君,我叫...」
精神猛然恍惚。
下一秒,東皇宮生物試驗室的休眠倉前,秦微白猛然睜開了眼睛。
柔和的燈光。
熟悉的休眠倉。
休眠艙里,東城如是正在沉睡著。
秦微白大口的呼吸著,眼神恍惚。
李狂徒也睜開了眼睛,一言不發,怔怔出神。
秦微白的眼神有些迷亂,無數的情緒在她的眼睛里激盪著,她突然笑了起來。
如夢如幻。
這里是她熟悉的一切。
沒有另一個時空的死亡。
而她和李天瀾的兒子,也在那片時空中開啟了新生。
一切都還在。
這種感覺,真好。
這場電影,不虛此行。
秦微白的精神力量開始涌動。
放下了那些她和她都刻意不去響起的心結,她的精神徹底放松。
不像是另一個她在摩爾曼斯時的不顧一切。
但卻是相同的結果。
秦微白的精神力量觸碰到了門檻。
門檻隨即破碎。
無窮無盡的精神風暴以秦微白為中心爆發出來。
從真實的旅途回歸到真實。
秦微白的精神力量正式進入超然境!
洶涌的精神風暴同樣也驚醒了李狂徒。
兩個經歷了整場電影心情卻截然不同的人對視了一眼,下一秒,似乎想到了什么,同時沖向了實驗室的會客區。
腳步匆匆。
虞東來坐在會客區的沙發上,喝著紅酒,吃著干果。
看到兩人同時沖過來,他有些詫異的抬起頭:「你們遇見鬼了?」
「人呢?!」
秦微白不停的掃視著實驗室的各個方向,語氣有些急促的問道:「剛才在這里跟你聊天的人呢?」
虞東來一臉詭異:「這里就我自己,你們過去後,哪有什么人跟我聊天?」
.....
(兩萬字大章,不知道是不是破紀錄了...昨天沒更,這章算昨天和今天的一起的更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