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於是李天瀾自己給自己的脖子上套了一層又一層厚重的枷鎖。

他在想什么啊...

「自己給自己套上枷鎖...」

韓新顏認真道：「這會勒死自己的。」

李天瀾沒什么反應。

韓新顏輕輕嘆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原以為這是李天瀾殺死李狂徒後，跟秦微白聯手演的一場戲，為的是給中洲一個台階下，這一切都是計劃好的...

可看現在這種局面，這哪里是什么計劃好的，這分明就是真的決裂了。

「還願意跟我走么？」

李天瀾問道。

「願意啊。」

韓新顏沒什么猶豫，直接點了點頭。

她其實不在乎情情愛愛的這些東西，也不怎么研究這個，更沒什么興趣。

她只是覺得在這一代的同齡人中，甚至包括上一代，眼前這個男人都是最耀眼的。

那種光芒吸引著她的注意力，讓她願意跟著他去幽州。

至於什么雙宿雙飛至死不渝白頭到老...

這種一想起來就不自在甚至渾身都會起雞皮疙瘩的東西，韓新顏根本就沒考慮過。

「可以跟你父親商量一下。」

李天瀾說道。

作為東皇宮的首席執行官，軍師的實力在東皇宮中已經算不上是第一梯隊，這輩子突破進入無敵境的希望很渺茫，但在李天瀾離開後的東皇宮，他無疑會是擎天之柱一般的存在。

不，就算在李天瀾沒走的時候，他同樣也是支撐著東皇宮的核心支柱之一。

如果他不同意韓新顏跟他走的話，李天瀾也不好強迫什么，就算不談以往的牽扯，韓東樓這樣的人物，也不是李天瀾能輕易怎么樣的。

「我是你的秘書啊。」

韓新顏睜大眼睛眨了眨：「我要跟你走，他不敢說什么的。」

「我在他們眼里只是個孩子，但是孩子，也有權力選擇跟誰過呀。」

韓新顏小聲說著，再次蹭了蹭李天瀾的小腿。

鞋跟敲打著地面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李天瀾伸出手，抓住了韓新顏的小腳。

韓新顏小臉瞬間紅透，轉頭看著不遠處聲音傳來的方向，小腿象征性的掙扎了兩下。

李天瀾將她的高跟鞋摘下來放在一邊，低頭把玩著韓新顏的小腳。

她的腳掌白皙玲瓏，在絲襪的包裹下有種觸目驚心的魅惑感。

李天瀾伸手捏了捏她晶瑩的腳趾。

韓新顏忍不住輕笑了一聲，身子扭動著，下意識的朝著李天瀾靠近了些。

腳步聲由遠到近。

眼眸依舊紅腫但表情似乎已經恢復了平靜的秦微白走上了城堡天台。

一身紅色的長裙，裙擺飄揚，在陽光下耀眼如火。

李天瀾沒看她，只是把玩著手中嬌柔可愛的玩具，淡淡道：「以後都要穿高跟鞋。」

「好...好的。」

韓新顏聲音微顫，偷偷看了一眼秦微白，有些忐忑，有些心緒，有些羞澀。

「還有緊身褲。」

李天瀾繼續要求道。

他對緊身長褲的喜愛甚至勝過了絲襪，這是曾經讓秦微白都有些費解的事情。

為了迎合李天瀾的喜好，秦微白的衣櫃里收藏了幾十條不同款式的緊身長褲，牛仔的，休閑的，這是李天瀾最喜歡的消耗品，扯爛了不知多少，秦微白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出去補貨。

「知道了...」

秦微白越來越近。

韓新顏的聲音顫抖的愈發明顯。

「去收拾東西吧。」

李天瀾松開了手掌。

韓新顏狠狠松了口氣，踩上高跟鞋，甚至沒敢跟秦微白說話，噠噠噠小跑著走遠了。

秦微白像是什么都沒看到，靜靜的來到李天瀾面前坐下。

她有些紅腫但卻依舊美麗的眼睛凝視著李天瀾的臉龐，良久，她才微笑了一下，柔聲道：「怎么對新顏這小丫頭感興趣了？」

李天瀾看了她一眼。

長發紅裙，同時飄揚。

這樣的秦微白，凄艷的讓人有些不敢直視。

李天瀾的眼神恍惚了一下。

他想到了當年自己從極地回歸時在海上看到的那片海市蜃樓。

在那片海市蜃樓中，他同樣看到了一身紅裙的秦微白...

不，她不是她。

李天瀾深深呼吸。

「你是故意做給我看的對嗎？你故意氣我，你還在乎我的，對嗎？」

秦微白的聲音更加溫柔，情緒也變得無比穩定。

「以前我的眼里都是你。」

李天瀾說道：「所以忽略了很多身邊的風景，現在回頭在看，你不覺得她也很漂亮嗎？」

「是挺漂亮的。」

秦微白微笑道：「我可以接受，之前我就已經做好心理准備接受了。」

「跟你有關系嗎？」

李天瀾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秦微白不說話，只是笑吟吟的看著他。

李天瀾沒由來的一陣煩躁。

「你真的要走嗎？離開東皇宮？」

秦微白柔聲問道。

李天瀾皺了皺眉。

秦微白聲音不變，輕聲道：「那你以後有什么打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