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所謂神聖(萬更求訂閱)(1 / 2)

暗月紀元 仐三 2810 字 2020-06-18

「飛龍是叛徒。」這是艾伯開口說得第一句話,而他的話語傳遍了整個希望壁壘的頂端,所有集結的戰士耳中。

那是紫月戰士的『戰吼』,艾伯用來發表了這場演講。

伴隨著他的話語聲,一道閃電劃過,緊接著天空又響起了一聲悶雷的聲音。

沒有人說話,突如其來的消息就如同這天空的閃電,突兀的雷聲,震得人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可是艾伯卻並沒有打算給這里的所有人,所有戰士一個消化的時間,他繼續開口說道:「而且叛徒不止飛龍一個人。」

「17號安全區早已經腐朽不堪,就算城主大人回來,也阻止不了這種腐敗的氣息繼續彌漫。」

「所以,你們看見了,一直被我們努力壓制著的地底種族入侵我們了。用多少犧牲換來的地底與地面的平衡被打破了。」

「它們突破了我們一直防守的地底關卡,派遣了部隊,想要攻入地面,想要占領17號安全區,想要獨吞這萬能源石。」

「我沒有一句話是在開玩笑。你們以為紫月戰士在做什么?為什么廢墟戰場之中很少看見他們的身影?因為他們在鎮守地下,地下一道重要的關口。」

「事到如今,我沒有什么好隱瞞大家的。駐守在希望壁壘這條裂縫之中的地底,我們稱為地底r區,它的規模相當於一個人類的村落。對,就是一個安全村的規模。」

「希望壁壘的兵力其實是占據優勢,完全可以碾壓它的。但是,這r區有三條重要的戰略通道,連接著地底更大的區域。所以,我們不敢打破這個平衡,唯一能做的就是派紫月戰士駐守這三條通道。雙方在默契之下勉強維持這種平衡。」

「整整快接近百年了,我們一直都是這樣無聲的駐守著,時不時爆發的小沖突犧牲了多少紫月戰士,才換來了希望壁壘的建成,換來了17號安全區穩定的糧食產出地,換來了17號安全區漸漸的人口越來越多,慢慢壯大,變成了這個風雨飄搖的時代一個合格的庇護地。」

「可是偏偏就有人不為這種犧牲所打動。他出賣了我們,不,確切的說是他以及他背後的利益集團出賣了我們。具體的,我只透露一點,飛龍是上個月駐守任務的執行者,他莫名其妙的丟失了一條重要的戰略通道,那十幾個本該死守戰略通道的紫月戰士全部莫名逃亡,而飛龍本人...呵呵,一個堂堂的紫月隊長,竟然被活生生的俘虜了。」說道這里,艾伯終於停頓了,他的臉上帶著悲憤,帶著一種寫滿滄桑的正義感,有些凄惶的掃過了在場每一個戰士的臉。

轟隆隆,雷聲更大了,這聲響雷過後,雨勢更加的狂暴,直落的讓人眼前都模糊一片。

還是沒有人說話,說什么呢?飛龍是叛徒,要怎么去接受這個事實?

這個曾經稱為17號安全區的傳奇,最年輕的紫月隊長,少時最耀眼的天才,無數次為安全區出生入死,卻又低調親切的人,他是叛徒?!

這個消息讓人絕望,比地底種族入侵更加能夠摧毀人心。

如果飛龍真的是叛徒,那還能夠相信什么?每一天的浴血奮戰都開始變得帶上了一絲嘲諷的色彩。

艾伯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冷笑,似乎是在嘲笑以飛龍為首的叛徒是多么諷刺的事實啊。

唐凌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絲嘲諷的冷笑,還有比艾伯更好的演員嗎?每一個眼神,每一個神情,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專業性。

分明自己家族才是勾結地底種族的人,到如今將無辜的飛龍打成了叛徒?

昂斯家族的聲望會到頂點的吧?他接下來會說些什么屁話呢?飛龍...到底這個飛龍,對自己一直抱有善意的飛龍,他如今是什么處境?

想到這里,唐凌望向了仰空。

仰空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總得來說,仰空是冷靜的,這個和飛龍最親密的導師,一定是知道一些什么的,才能保持冷靜吧?

可惜,唐凌不能開口發問。

而猛龍小隊所有的人卻擔心的望向唐凌,因為在希望壁壘,至少在第一預備營,大家都知道唐凌是飛龍罩著的。

那唐凌呢?之後他....如果說唐凌是叛徒,猛龍小隊的每一個人都是不相信的。

雨水打濕了唐凌的帽檐,他的側臉看起來是如此平靜,甚至面對薇安望向他的擔憂目光,他能感應到,並轉頭輕輕回贈一個微笑。

結束了,無論怎么樣,今天這一場鬧劇過後,他和猛龍小隊這些同伴們能夠親密共處的日子就結束了吧?

唐凌望向了左翼莽林,然後又收回了目光....他想,他日後應該會想念的吧。

在一片沸騰的雨聲中。

城主沃夫背著雙手站在窗前,目光也穿透了整個廢墟戰場,望向了右翼莽林的遠方。

飛龍,以他的能力,現在應該穿過莽林了嗎?

莽林是安全的,但是整個赫爾洛奇山脈卻是危險重重,但願他能夠殺出一條血路,順利的到達黑暗之港。

從此,他是要隱姓埋名,忘記飛龍這個身份,變成真正的黑暗自由人?

還是,不能忘記今日的恥辱,再重新以飛龍的身份,回歸17號安全區,用血與火的憤怒來沖刷掉仇恨,就看他自己的選擇了。

「城主,這就是你選擇的路嗎?」佐文的聲音有些顫抖。

剛才他與城主,也是與沃夫,他的親密戰友,並肩了快四十年的兄弟共同經歷了今生最恥辱的一場談判。

默認飛龍叛徒的名聲,做為交換,那些可恥下流的家伙可以在今天放過飛龍。

沃夫答應了。

這個一向威嚴強勢的男人,在那群無恥下流的人走了以後,如同老了10歲,他望著佐文這樣說道:「在歷史上,總有一個人如同一個靶子,要承受所有的恥辱。」

「我就是這個靶子。但老伙計,你了解我的,是嗎?我是一個做什么都要有目的和目標的人。我可以承受所有的恥辱,但我找到了支撐,那就是——守護。我在守護,你明白嗎?」

佐文明白,這是沃夫所選擇的道路。

**

沒有了榮耀的紫色制式盔甲,脫掉了代表身份的紫色制服,只是一套普通戰士的常規作戰服,飛龍狂奔在下著暴雨的右翼莽林。

哭泣,那是多少年前的記憶了?飛龍幾乎已經忘記了它的滋味。

可是,今天,不是最不應該哭泣的一天嗎?為什么,眼淚就是忍不住呢?

相隔不遠的希望壁壘,艾伯用了紫月戰士特有的『戰吼』之法,一句句說出的話,斷斷續續的能傳到飛龍的耳中。

飛龍痛恨,他的聽力為什么那么好?曾經,不是為了自己天賦般出色的五感而驕傲嗎?

『飛龍,是叛徒。』

『偏偏就有人不為這種犧牲所打動,他出賣了我們...』

『嗚』飛龍的齒縫間傳來了無助痛苦的咽嗚,特么的,不是說好不要哭,不能哭嗎?

「我們被收養了,17號安全區收養了我們。」仰空的臉上帶著不安。

「17號安全區,什么地方,是個好地方嗎?」飛龍一向大大咧咧,他們也有了可以停留的地方嗎?

「我不知道,但是沐恩媽媽不會欺騙我們,她一定會找一個溫暖的地方讓我們生活下去的。」仰空抱著雙膝,與其說他在告知飛龍一些什么,還不如說他在自我安慰。

溫暖的地方嗎?